Archive for January, 2008

转载:索尔仁尼琴谈普京

Saturday, January 12th, 2008

德国《明镜》周刊2007年第30期(7月23日出版)以《用血书写成的》为题发表了原苏联著名持不同政见者亚历山大·伊萨耶维奇·索尔仁尼琴的访谈记录。索尔仁尼琴谈到他对苏联历史、普京政府的内外政策、俄国今后的发展以及他对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的改革的看法,以及对西方的失望。现将谈话内容摘要编译如下。

  《明镜》:13年前您从流亡地回到俄国时对新俄国的发展感到失望。您拒绝了戈尔巴乔夫颁发给您的国家奖,同样也拒绝了叶利钦给您的勋章。现在您却接受了普京给您的国家奖。他可是曾经十分野蛮地迫害和折磨过您的秘密警察从前的头子啊!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索尔仁尼琴:实际上1990年就已经要为《古拉格群岛》给我颁奖。不过提出建议的不是戈尔巴乔夫,而是俄罗斯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当时它还是苏联的一个组成部分。我拒绝了。我不能因为一本用几百万人的血写成的书而获得个人荣誉。1998年,当国家处于困苦的低谷时,我的《俄国在堕落》出版了。那时叶利钦亲自下令授予我最高国家勋章。我回答说,我不能接受一个把俄国带到毁灭边缘的国家政权的嘉奖。但是最近授予我的国家奖不是由总统个人,而是由一个有名望的专家组颁发的。俄国的这些研究工作者和文化创造者享有无可指摘的荣誉,他们是在自己的领域绝对受到尊敬的人。总统作为国家元首在国庆节发奖,而我在接受这一奖励时表示了这样的希望:我曾把整个一生奉献给对俄国的痛苦经验的研究和评价,但愿这些经验能保护我们不再面临不幸的堕落。

  是的,普京曾是秘密警察的官员,您说得对。但是他不是克格勃侦讯人员,也不是古拉格的劳改营主管。在任何国家都不会贬损外交活动方面的情报工作人员,他们在有些国家甚至还受到赞扬。

  《明镜》:您整个一生都在呼吁国家权力为古拉格和共产主义恐怖的几百万牺牲者表示悔恨,您的呼声真正起作用了吗?

  索尔仁尼琴:今天,在人们能指望政治人物做出的事情中,公开悔过恐怕是最难的了,对此我已经习惯了。

  《明镜》:这里我们又要谈到普京了。俄国现在的总统把苏联的崩溃说成是20世纪最大的地缘政治灾难。他说,应当结束折磨自己的对过去的考察了,有人企图 “从外面”以不公正的方式把“罪责感”强加给俄国。对于本来就愿意忘记苏维埃时期俄国发生的事情的那些人,他的话难道不是投其所好吗?

  索尔仁尼琴:他指出“从外面” 并没有错:您毕竟看到,对于美国企图作为世界第一强国担当新的独霸角色的忧虑在世界上到处都在增加。而美国的这一做法也是要牺牲俄国的。说到“折磨自己的对过去的考察”,那就要指出,令人遗憾的是,“苏维埃的”和“俄国的”这两个词迄今仍被混为一谈。我在上世纪70年代就已经反对这种做法了。但是所有的国家,也就是西方国家、以前属于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以前的苏维埃共和国都轻率地对待这两个概念。

  《明镜》:我们从您近来对现实发展的一些言论想到,您认为俄国已经缓慢地重新走上正确的道路了。您怎样评价普京统治俄国的时期——与他的前任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钛相比?

  索尔仁尼琴:戈尔巴乔夫的领导作风表现出令人吃惊的政治幼稚、缺乏经验和缺乏对自己国家的责任感。这不是在行使权力,而是愚蠢地放弃权力。西方对他赞赏,他感到这是对他的行为方式的认可。不过仍必须承认,第一次给我国公民以言论自由和行动自由的是戈尔巴乔夫,而不是——像到处都认为的那样——叶利钦。

  叶利钦对俄国人民不负责任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戈尔巴乔夫,而且扩大到其他领域。他努力使国有财产尽可能快地转入私人之手,他听任俄国的财富毫无阻拦地受人掠夺。为了得到地方诸侯的支持,他直截了当地要求实行分离主义,促使通过了使俄罗斯国家四分五裂的决议。这就剥夺了俄国的当之无愧的历史作用和它在国际座席中的地位。西方则报之以大声喝彩。

  《明镜》:而普京呢?

  索尔仁尼琴:普京接手的是一个遭到抢劫并且完全失去平衡的国家,就其大部分居民来说已丧失勇气并陷于贫困。他打算做能够做的事情,而恰恰缓慢的、逐步的重新建设才是可能的。这些努力并没有立刻被觉察到,更谈不上受到重视。您能从历史中举出一个强大的国家领导为重新建设而作的努力会受到外国抱有好感的注意的例子吗?

  《明镜》:对此我们很难理解。在俄国,批评的声音几乎是不受欢迎的。几乎没有反对派。

  索尔仁尼琴:毫无疑问需要一个反对派,每一个力求俄国能健康发展的人都希望如此。与叶利钦时代一样,现在确实只有共产党人才是真正的反对派。

  当您说到几乎没有反对派时,您肯定是指上世纪90年代的那些民主主义党派。但是必须不带成见地承认:居民的生活在90年代不断恶化,俄国全部家庭中有四分之三的生活水平都严重地倒退了,而这一切都是在“民主的旗帜”下发生的。人们撇开这些旗帜有什么好奇怪呢?这些政党的领导人迄今还不能就想象中的影子内阁的部长职位达成一致意见。俄国一如既往还没有建设性的、透明的和人数众多的反对派,这是令人遗憾的。显然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形成这样的反对派。正像其他民主主义制度也需要时间才能成熟一样。

  《明镜》:最近几年俄国由于石油和天然气而富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中等阶层。尽管如此,俄国社会的贫富差距是非常大的。怎样才能改善这一情况呢?

  索尔仁尼琴:我认为俄国的贫富差距是一种必须由国家尽可能快地加以控制的、充满危险的发展趋势。许多童话式的巨大财产是在叶利钦时代通过残酷无情的掠夺产生的,但是重新分割大企业并不是最明智的解决办法,何况这些企业目前的所有者确实是在努力进行有效率的经营。正确的道路也许是为中小企业创造更好的生存条件。这也意味着必须保护每一个同时也是中产阶级企业主的公民,使他们不受专横和腐败之害。通过开采属于人民的矿藏而获得的收益必须投入经济建设以及用于教育和卫生事业。在这一方面我们也必须学会排除掠夺和浪费。

  《明镜》:不管怎么说,俄国常常感觉受到外国的冷遇。目前我们发现俄国和西方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冷下来了,俄国和欧洲的关系也是这样。原因何在?西方在哪一方面没有理解今天的俄国呢?

  索尔仁尼琴:我最感兴趣的是心理原因:在俄国和在西方,原来怀抱的希望同样都不符合现实状况。当1994年我回到俄国时,我体会到一种把西方世界和与我们完全不同的国家的国家制度神化的态度。这种态度不是以真实的认识或自觉的选择为根据的,而是由于自然而然的对布尔什维主义统治及其反西方宣传的拒绝。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国家对塞尔维亚的野蛮轰炸以后,这种情绪改变了。好像用黑色的笔划下了浓浓的一道,再也擦不掉了,而且我认为这是遍及俄国社会的所有阶层的。还有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要把分裂的苏联的若干部分拉进它的范围的尝试,尤其令人痛苦的是乌克兰,这是与我们最亲密的国家,是通过几百万家庭的关系与我们联系起来的。一条军事联盟界限会在一瞬之间切断这种密切联系。

  在那以前,西方主要是被我们看成民主的救星的。现在我们不得不失望地断定,西方的政策首先是受实用主义支配的,往往还要加上利己的和露骨自私的考虑。许多俄国人在体会到这一点时,理想也就破灭了。西方为讨厌的冷战的结束感到高兴,在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统治的年代之后,俄国国内出现了无政府状态,对外又放弃了所有的阵地。西方很快就习惯于认为俄国差不多是一个第三世界国家了,而且将永远这样。当俄国重新强大起来时,西方人的反应是惊慌失措——也许还受到尚未完全克服的对俄国的恐惧的影响。

来源:左岸文化 作者:殷叙彝(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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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用告别以谢天下

Friday, January 11th, 2008

萧瀚因为杨帆门事件,今日宣布辞职以谢天下(详见他的博文《关于杨帆门事件的致歉与声明》)。我以前不知道萧瀚是做什么的,现在知道了,他是中国政法大学的老师,明天又将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提出辞呈。

萧瀚说:“为了让这个昏乱的社会清醒,我必须做出这样的牺牲。”这话听起来这么熟悉,让人联想到谭嗣同、陈天华。但是,我认为萧瀚的牺牲可能未必有那么大的作用,不是牺牲得不够,而是牺牲这种方式本身就有疑问。

告别很具有悲剧的美感,会唤起人们的敬畏与怜悯,亚里斯多德地下有知会感动的。可是在悲剧性已经渗透进生活每个缝隙的今天,人们很难被戏剧性的场面所震撼。

萧瀚辞职就讨论到这里,以下是另外一件事,跟上面的议论毫无关系。

这两天,天涯在讨论另一场更悲壮的告别。一个女子,因为男人的背叛而跳楼,她留下了一个博客,最后一篇是在她自杀前两天写的。

这事太惨了!可以说是每个女人的断肠崖,也是每个男人的大恶梦。任谁遇上,都会诅咒自己出生的那个日子。

如果加以理性的分析,不应该回避这个问题:男人的背叛是主因还是诱因?

天涯上的讨论称,这位女子早有抑郁症,男人背叛和小三的出现,促使她走到了这一步。

如果以上为真,那还应该追问一个问题:假如没有小三,她会怎么样?

我们都试图从一堆繁杂的事物中理出头绪,都试图用因果关系来解释这个世界,但是世界不是用C++写成的,缜密的逻辑关系,可能永远无法看透。

那么,面对告别的背影,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我们只能说,不要轻易去“谢天下”,第一,“天下”可能不会领情,它甚至都不会说“不客气”或是“我的荣幸”。第二,“谢天下”的成本太高,每个人一生只能“谢”个一次、两次。谢完,就只能转身走了,只留下巨大的谜团,让天下人猜个不休。

别急着告别,还有好多事情等你做,让天下去谢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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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钱闹的

Friday, January 11th, 2008

以前IT界流传一个传说,中国的流氓网站盛行,外国的网站都很绅士。以我个人的经验,并非如此。其实,世界上原本没有流氓,饿得厉害了也就变成了流氓。

大概在一个多月以前,我信箱里忽然收到一张近80美元的信用卡扣款账单,我还以为卡被盗用了呢,经过跟银行核对才发现,这笔钱是《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扣的。我去年购买了一年这个网站的电子访问权,但是在我没注意的情况下,《经济学人》设定了默认自动续费。这件事让我很不愉快,尽管不能说是它在搞欺诈,但是,利用客户的疏忽赚钱,毕竟算不上正大光明。

另外一个让我不愉快的网站是Flickr,(愿它的灵魂在长城内安息)。我已经连续两年购买了Flickr Pro帐户,每年大约24美元。但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它在国内被封了。这样对于我来说,如果再继续购买它的服务,就像太监买套套一样了。于是,我自动降格为免费用户。昨晚上去一看,我的上千张照片,只剩下了200张。其余的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删除。

所以,要说国外网站一点都不流氓,也是一厢情愿。说到底都是钱闹的,无论国内还是国外的网站,为了钱都可以六亲不认。

又拍网(Yupoo.com)作为Flickr的替代服务,本来让大家充满了期待,我认识的博客中,很多人都在向网友大力推介这个网站。在新浪、网易、百度纷纷禁止图片外链的时候,又拍网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而,从今天起,再链接它的图片就会显示“图片外链服务政策已经更改”等字眼。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又拍网好人不学,偏学新浪百度啊。

刚才在MSN上咨询了又拍网的人,给出的答复是他们–

又拍网不会禁止外链。只是因为现在网站贴图用户太多了,占用大量的带宽,造成正常用户访问有时也不流畅,才修改外链政策。以后会区分用户质量。对博客不会产生影响,但对张贴产品和BT电影截图的使用会有限制。相关新的外链政策,会在近日内出台。

以上为非官方通告,白板报登载只为传播更多信息为目的,一切以又拍网官方通告为准,请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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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冰观火之希拉里

Thursday, January 10th, 2008

国内的专栏文章除了连岳的“爱问”之外,似乎都太严肃了。所以,我准备讲一个文雅的黄段子开场。

一对济南老夫妇,隔壁住着一对小夫妻。先普及一下济南方言,么,“什么”的意思?夜里,墙那边难免传来男欢女爱之声,老翁不禁长叹一声。老妪说:“愁得么,忧得么?人家有么咱有么!”老翁说:“人家是么,咱是么,人家干么咱干么?”听不明白的,请往下读。

美国各大报刊的专栏,最近的话题肯定是大选。大选对咱们来说,天寒地冻,隔岸观火,既幸灾乐祸,又得瑟哆嗦。

今年民主党的呼声很高,因为人心思变。Change又成了政客们嘴上的时髦词。我记得1992年大选的时候,克林顿挂在嘴边的就是这个词,看来夫唱妇随确是永恒的真理。莫非?老克也有琏二爷的爱好,为凤姐办一件事就要求床笫上换个花样做回报,因此,夫妻二人才天天说change,change。

华盛顿邮报的一篇评论是这么开头的:

Change!Change! Change!Change!
How?How?How?How?

不过要说口号有一定作用的,至少可以心理暗示。希拉里同学在新罕布什尔州,出人意料地击败了同门兄弟、呼声很高的奥巴马(Obama),以3个百分点胜出。这与此前的民调结果大相了17%23%的径庭(感谢网友Alice指正),就在大选前一天,奥巴马领先希拉里20个帕仙–东南亚人民对本文亦有贡献。

Why?Why?Why?Why?

“请教专家,他会告诉你!”此刻,我多么怀念全国牙防组啊,可惜,在这样重大的问题上,这个中国最有作为的非洲政府组织失声了。于是,我们只能聆听民间的说法。安替同学给我们做出了解答。他认为:希拉里的眼泪征服了花岗岩州。安替同学没去莫斯科留过学,他依然相信眼泪。可是一些到过越南的老美,可能不这么认为。谁记得这句那句ZIPPO之歌:“不要跟我提越南,因为我TMD到过那儿。”扯远了。

《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认为《他们被误导了(They Were Misinformed)》。文中引用斯坦福教授Jon Krosnick的分析。

选举研究表明,同为热门候选人,名字排序很重要。排名最靠前的比最靠后的要高3%个百分点。当然这条研究结论跟我们没关系,所以以姓氏笔画排序依然很重要。

往年美国的选举办法是,每个选区用不同的姓氏排序,保证大家机会均等。但这次做了改革。从26个字母表里随机抽取一个字母,以它为开始,向后排序。

大家猜抽到的字母是什么?A,这位观众的答案已经很接近了!再猜猜。是,Z。这跟从A排起也没区别,因为没有候选人的姓氏以Z打头。

如此,则候选人Joe Biden(姓氏是B打头,下同)排第一,Hillary Clinton也排在很靠前。

而可怜的Obama同学,只能排在21个候选人名单中非常非常靠后的位置。等选民看到他O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还要抓紧回家抢购橄榄油呢,听说家乐福又打折了。

“因此,我打赌,恰恰因为希拉里打头,奥巴马靠后,才产生了3%的选票差。”斯坦福教授信心爆棚地说。换了中国教授,不会这么肯定。中国教授只打人,不打赌。

像所有专栏文章一样,结尾应该有一个含蓄隽永、发人深省的小尾巴。这篇也不例外–

Barack Obama应该多么郁闷,当初怎么没有嫁给Bin Zhang啊!对不起,编辑刚刚告诉我,Obama是男的,而且是非洲裔。我这么写,犯了双重歧视。

可我多么真诚希望奥巴马同学能够当选,这样出于惺惺相惜,陈晓卿同学的纪录片续集《森林新歌》、以及前传《森林不老歌》就可以融到新的投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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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与《爆肚张》

Thursday, January 10th, 2008

Update:《幼儿园》(Youku在线欣赏

我现在害怕夜晚的逝去,或者说,我不愿见到黎明。黑夜从大地上升起,缪斯们张开了双翼,对我来说,这曾是多么甜美的时光。可现在,我盯着床头的电子表,生怕一不小心就凌晨两点了。

再也无暇看电视,让大脑浸泡到CCTV-新闻频道的温吞水里。我要利用这有限的夜晚看碟。特吕弗托牟森告诉我:电影和人生的方向是相反的,人生往下旋,电影向上走。电影为每况愈下的人生提供上升的可能,至少是上升的欺骗。

昨晚我连看了两部纪录片:《幼儿园》和《爆肚张》。《幼儿园》在国内纪录片界早已鼎鼎大名,我曾经从好几个朋友嘴里听到对这部片子的描绘。据说它的导演张以庆深入幼儿园,拍了三年的时间,光素材就有5000分钟。今晚有幸目睹真容,真是:若与她多情小姐同罗帐,怎舍得她叠被铺床。

片子很细碎,但剪辑得很巧妙,心理辅导员对儿童的访谈贯穿全局。这部片子,深入到了隐秘的儿童世界,让人时不时大笑,笑里又含着泪。童稚世界跟成人社会比,更能充分地显露真实的人性。这部小片,有时候像动物庄园,有时候像动物世界。小朋友之间的打架出现了数次,流血的场面有两次。令我惊奇的是,面对袭击,受害者的第一反应不是反击,也不是逃跑,而是默默忍受挨打,接着震惊沉默一会儿,最后,以80分贝的高音大哭,以唤醒代表正义的幼儿园老师的干预。还有的小孩选择了韬光养晦,等打人的小孩不注意的时候,发动报复性偷袭。

片中幼儿园的老师已经尽责,但可以看出成人世界的粗暴与欺诈。比如,老师会假装把中班打人的小孩驱逐到小班去,老师还会去拍打训斥打人的孩子,这些方法恐怕对孩子的心理发展会产生影响。不过,与把孩子送去全托的父母比起来,老师并没有什么需要自责的。我不明白,中国的家长何以那么忙,把孩子一周五天放到幼儿园里全托。幼儿园,更像一座小兵营,或者一座小监狱。孩子,应该在大自然中成长,退而求其次,应该在父母身边生长。要让你的孩子,半夜起来,能够抓住父母的手。体罚有时候也是必须的,没有边界的自由只会产生更多不安全感。家长应该让左右手明确分工,左手用来教训,右手用来示爱。我想,我会是一个天然的好父亲……

《爆肚张》让我鼻子发酸,开始打和菜头占线的电话,等电话接通,我悲怆的情绪却消失了。

2004年,为了奥TMD运,西城区决定拆迁后海旁的民居,改造成绿地。“爆肚张”的传人老吉家也在拆迁之列。当我看到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提着材料,去找拆迁办商量,又冰冷地碰壁的时候,愤怒开始在胸中积压膨胀。好吧,让苦难更加苦难,让耻辱更加耻辱,让苦难唱起歌来,让耻辱跳起舞来!

但是苦难和耻辱暂时退却了,拆迁大限已到,北京改弦更张,决定暂时不拆后海。达摩克利斯之剑又缩了回去,依然悬在半空。

两部纪录片打发了我短暂的夜晚,夜深了,可诅咒的黎明蹑着脚步走来,不敢关台灯,我裹了裹被子,翻身睡去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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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博客家

Wednesday, January 9th, 2008

昨晚喝了一点小酒,凌晨四点起来读书,天亮前又睡着了,梦见了和菜头写了一篇新博客。

在这篇博客里,和菜头说:很多人面对一个突发事件的时候,浑然忘却自己的真实身份,把自己当成某方面的专家。和菜头举了一个例子:西藏公路塌方,上万名驴友被困住,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这时,一个人忘掉了自己不过是一个乡村教师,而不是特种部队的军医,开始为驴友指点迷津。他认真地分析了症状后,建议大家把自己埋起来,只露出脖子,这样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和菜头当然没有写过这样的博文,以上内容只是梦中所见。这说明,博客家在我心目中有多么崇高的地位啊。

我希望同为博客家的宋石男,在喝茶赌博泡妞之余,能写一篇关于“杨帆与学生课堂发生争执”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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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不厌百回揭

Wednesday, January 9th, 2008

这两天,有一个与上海交大有关的帖子又火爆起来,帖子称:

前几天,上海交通大学网络故障,不能连外面。面对信息闭塞的无聊苦闷,学生们在内部网乱逛。大概是教导处那位昏了头,下面这份东西共享却没设密码!呵呵,学生将它贴到交大饮水思源站上后,20分钟后就被斑竹删了,不过已经成为了当天十大之二,不过后来者看不到内容罢了:)

接下来是一串高考照顾生的名单,还有托请人的名字。

不过这个“前几天”前得有点厉害,事实上,这是2001年的一个帖子。中国经济学教育科研网经济学论坛上这个帖子,清清楚楚地写着发表于2001-8-21。

早在2004年《e时代周报》记者曹天,就借“网络隐私”这个话题,把这件事披露出来

当互联网搜索的功能越来越强大,大家要想保住一丝隐私,已经变得越来越难了。前年夏天上海交大的一次网络泄漏事件,也轰动了整个互联网。当时上海交大连接到外部网的接口断开后,学生无法上互联网,只能百无聊赖地在校园网里转悠,进而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获取了一份走后门打招呼的高考拟招生名单。有好事者通过google搜索引擎,将名单中涉及的近百号人物挨个搜索了一遍,引发了高考招生中的一个巨大黑幕。后来导致教育部不得不出来为这事辟谣。

这件旧闻被人重提,一方面说互联网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媒体,网上7年相当于人类历史长河中的700年;另一方面则说明,人们对官、商、文教都存在天然的怀疑,任何有关黑幕的网文都会引起大家的关注。

旧幕重揭,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如果大家再把名单中的“考托”Google一遍,发现这些人要么继续在位,要么已经平步青云。一起小小的网络泄密事故,对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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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两个大饼

Tuesday, January 8th, 2008

小的时候,跟我一般大的孩子,谁不憧憬2000?按照宏伟蓝图,中国将基本实现四个现代化。四个是哪四个?工业,农业,国防,科技,现代化是啥玩意?就是跟时代的地球人同步。这些概念太抽象,还是感谢那是的科幻作家,他们给了“四化”直观的描绘。西红柿大如西瓜,开飞行器上下班,向敌人发射珊瑚岛上的死光,全民破解1+1=2。

2000年很快到来了,西红柿大了一圈,但味道已经差远了;城市奇堵无比,天空蒙上一层灰;新武器没出现,互联网出现了,据说哪怕核爆炸都不能切断通讯;懂数学的人都去美国发展,剩下的人在沙发上看幸运52。

现在又有一个大饼摆在我们面前:2020,首先是人均GDP翻两番,不知道是不是届时要减少一半人口;然后卫生部长说要实行全民医疗。为什么是2020呢?比较合理的推测是,陈部长认为,那时候中国就富有了。

在我看来,全民医疗的意义大于GDP,GNP,也大于大西瓜和飞行器。中国的医疗制度曾经学过苏联和美国,据说现在要改学欧洲了。英国的全民医疗系统(NHS),是英国人的“宗教”,历届政府不管什么政党上台,都不敢改变全民免费医疗体制。如果改变会怎么样?英国人的回答很简单:Revolution.

其实全民医疗跟国家富不富裕没有必然的关系。NHS诞生于1948年,那时的英国刚刚经过战争的洗礼,千疮百孔,百废待兴,但是英国人果断地实行了全民免费医疗制度,不仅惠及本国人,而且连在英国的外国人也包括在内。这是一个决心和理念的问题。

距离2020还有12年,中国版的NHS有没有实现的可能?实在叫人难以预测。那毫无医疗保障的农民现在怎么办?是继续憧憬大西瓜,还是坚持忍着不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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