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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塘之一:寻访石头镇

Sunday, May 25th, 2008

阳光毫不吝啬地从窗户照射进来,工作室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中药味。郭修琳老人一边听我们说话,一边用毛笔在纸上写着。虽然十一年前喉癌夺走了他的声音,但是命运女神试图让他彻底噤声的企图显然是徒劳无功的。除了用书面文字之外,这位身经沧海的海洋画家还用画笔、用相机、用敲击电话听筒的方式顽强地表达自己。看着这位不屈的老人,我想起了一位墨西哥诗人的话:“濒临死亡,造就了我的表达。”

在郭老的书桌上,放着一个从英国寄回来的包裹。8000公里之外,他的女儿郭小橹正在用异国的语言表达着自己,包裹里正是她刚出版的两本新书。在英国,郭小橹已经成为外来移民作家中的佼佼者。新世纪之处,当众多中国女作家都飞蛾扑火似地进行 “下半身”写作的时候,郭小橹却寂寞地挖掘起自己的故乡和童年。这本汇聚了她心中“荒唐言”和“辛酸泪”的《我心中的石头镇》刚一问世,立即吸引了英国文学界的注意,兰登书屋将它翻译成英文版。

郭小橹

石头镇的故事有一点忧伤,有一点黑暗和暴力,很多读者读得心惊肉跳、热泪盈眶。在海外,虽然人们不知道石头镇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但是对这本小说的作者却充满了好奇。正如一位外国读者在亚马逊网站上问:这本书在多大程度上是郭的自传?郭小橹在结束采访时说,她笔下的石头镇是“超现实的现实”,这本书让她获得了解脱和自由,而为了这种自由,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她说,“我终于写了那个鱼镇,写了观音,写了妈祖,写了我自杀的祖父,我觉得我这辈子会舒服多了。我心里的阴影不再每天增长,或是一直让自己住在那个阴影里。”

让我们把生命中的某一阶段想象成一条隧道,狭长、幽暗,散发着浓重的鱼腥味,就像我们从温岭开车到石塘,所穿越的隧道一样。然而一旦我们从山体中挣脱出去,眼前就跃出一片澄明,阳光妩媚,鲜花欲燃,石头镇用一年中最好的模样来迎接我们。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东方巴黎圣母院”,在20多年以前,它曾是艺术家们心中的圣地。

郭修琳回忆起1984年画家吴冠再次来写生的情景。当时,这位大画家已经旅居巴黎,但他没有画过巴黎圣母院,因为巴黎圣母院无法令他激动。只有石塘却让他倾倒,他住在简陋的小旅社里,一连十一天早出晚归,如痴如醉。

中央工艺美院(现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袁运甫这样回忆在石塘的创作:“八十年代初我和吴冠中先生带了七九级学生去浙东石塘深入生活,真是一派起伏变化绝佳的临海古镇,要认真地刻划如此完美的宽银幕大结构,没有三张高丽纸的白描是抓不扎实的。后来我只能下决心向渔民家里借来大门板为画案,在上面铺满宣纸,苦心勾勒,作业十几个小时,终于完成夙愿。”

那个年代的石塘吸引的不仅仅是吴冠中这样的大腕,浙江美术学院(今中国美术学院)就曾把石塘开辟为写生基地。而当时的石塘是名副其实的“画中镇”,处处都是“屋咬山,山抱屋”的石砌建筑,石屋、石街、石巷、石级,像凝固的音乐,错落有致,节奏分明。陈祥勇当年还是一个小孩子,他每天漫山遍野跟着艺术家们的屁股后面跑。

二十年后,吴冠中在石塘写生创作的《渔港》在拍卖会上以一百多万元的价格成交,陈祥勇已经成为中国民俗摄影协会的常务理事,郭修琳还在埋头画着石塘的老屋,但石塘还是昨天那个石塘吗?

如今虽然在元龙岙、里箬村、后山村还可以领略石塘的旧貌,但在石塘镇的中心地带,真正的石屋已经越来越少。为了发展地方经济,上马村到石塘镇中心的公路隧道凿通以后,外界的钢筋、水泥、砖块等低成本建材,源源不断地运入石塘,居民们纷纷拆除石屋,改造钢筋混凝土的新房,并在外面贴上了一模一样的釉面砖。

郭修琳曾对别人说:“几年后,石塘的洋房遮盖了石屋、石墙、石窗、石路、石栏杆……两年前,北京、深圳的画家满怀希望地来这里,结果他们像打败仗似的回去了。他们说,如果有一天,石塘的洋房造得比深圳还好,他们再来这里画画。”他在院子里为我们摊开他的新作《螺号声声》,同时重笔浓墨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石塘变了,也毁了。”

相关目录

石塘之一:寻访石头镇

石塘之二:石头守护的渔村

石塘之三:讨海人

石塘之四:船老大

石塘之五:长存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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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的光

Wednesday, April 23rd, 2008

我们都看到过那道光

此刻,你很沮丧,沮丧来自岩洞,来自深海,来自乌云深处,在生命的罅隙里,呼啸地穿行,似乎无可抵挡。

可是我们都看见过那道光,那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我们走在阴影中,忽然,就亮了,我们的眼睛被刺痛,心还在怀疑那只是一个梦。

怎么可能是梦?我们分明看到创造之光,从天上倾斜而下。一切都已备妥,就等我们出发。

可是你犹豫了,你说宁可凿一艘独木舟,游荡在尼斯湖,只要你的仙女把你摄进她的眼睛里。你说,你厌倦了征战。

你家门口的木匠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每一次干活,他都惊奇地欣赏四溅的每一朵刨花。而你我,不过是工匠,而且被雇来的。那雇用我们的,出了很大一笔工价。我们每一刻发呆,每一刻偷懒,每一刻胡来,都让我们背上越来越重的债。

我们要向天举目,大山可以挪开,只要你说:挪开。大山没有动,那是因为你说的时候吐字不够清晰,声音不够响亮。

我们是雇工,但不是奴隶;我们是制造者,但不是创造者;我们是转述者,但不是故事的原型。我们毕生的事业,不过是向人们描述我们看到的那道光。用嘴,用笔,用键盘,用相机,用徒手,用肉眼,用一切的手段,让人们明白,虽然我们行走在阴影中,并没有离开光。

有一天,相信这一天,我们走在光明之中,光明走在我们之中,再没有黑暗沮丧和惧怕,我们一起唱着新歌,奔赴终将得胜的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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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爱国更重要是

Tuesday, April 8th, 2008

十几天以前,我在孔夫子网站上的蜀粤书局买了一本《中国科学神话宗教的协合–以李冰为中心》,今天收到书,打开包装,让我非常吃惊。虽然我只买了薄薄的一本书,售价也不过11元,但细心的店主还是把它给包了个严严实实,外面牛皮纸,里面又用塑料袋套上一层,以防被水打湿。

这件小事把我从“我爱过”以及“国爱我”之类宏大思考中拉回来。生活不久是这一件件小事组成的吗?我想起了一件最近发生的很不爽的事。

前些天,赖声川的话剧《这一夜,WOMEN说相声》来杭州演出,因为与剧组中一位演员认识,我决定去花店买一束花。到了杭州中山北路与屏风街交界处店面超北的一家花店,我说明意图,并请老板帮我挑一束花。出于对他信任,我没有问价格。老板挑了几支百合,又弄了点紫罗兰等花草,用了N张包装纸包好,最后竟收我440元。我怒:你这些花里面就百合最贵,也不过15元一支。你这价格是怎么算出来的?老板就开始假模假式按计算器,一把满天星都算50元,最后还是只有300多元,他忽然指着一张包装网说,这个要100元一米。我简直气坏了。世界上没有比利用别人的信任来赚昧心钱更无耻的了。跟店家吵了一顿,最后他少收了我100元,但是我还是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依然去看话剧,剧中有一个场景引起了我的共鸣。两位老太太各带着孙女去看戏,散场后叫三轮车,车夫看她们人太多,嫌沉,谎说有事,拒载了。娘儿四个决定走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那个三轮车夫拉着别的客人经过。话剧中的“我奶奶”对着三轮车夫破口大骂,说:“你这种行为,让我对明天感到绝望!”

是的,有时候一件小事就会让我们对明天感到绝望,无论是遇到奸商欺诈,还是遇到坏官欺压……

所以,比爱国更重要的是对亲人好一点,对朋友好一点,对生意伙伴好一点,对陌生人好一点。

假设我有一个好朋友,他是支持茜臧独立的,我俩由此产生了分歧,严重到必须用暴力解决。我们会选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西湖一艘画舫上决斗。规则是:两个人互相踢对方,谁先受不,谁就认输。他认输的话,就得赞成统一;我认输的话,茜臧就得独立。

我虚胖,我先来。只见我冲上去,朝着他的裆部狠命就是一脚。他疼得满地打滚,但是为了自己的立场,还是强忍疼痛爬了起来,说:“该我踢你啦!”

我转身跳上一艘小船,留给他的只是背影。他大喊:“你Y干嘛去?还没比完呢。”

我冲他挥挥手:“就让茜臧独立好啦。游戏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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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节日

Friday, April 4th, 2008

明天是个尴尬的节日
你无法对别人说:清明快乐!
也不能说:欢度清明!
清明节哀也不对,
如果这人没有墓要扫呢?
要么说:当心火烛
这好像是消防队要关心的
该怎么说呢?
那只好祝你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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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走吧》一部鲜为人知的好电影

Friday, April 4th, 2008

前天晚上打开CCTV-6,看到屏幕上两个人走向一处民宅,那镜头是倾斜的,一个艺术家模样的人打开门,镜头依然是倾斜的。这吸引了我看下去,想不到越看越上瘾,一口气看完。

这部电影就是《上车,走吧》,是黄渤、高虎主演的。黄渤就是《疯狂石头》里的“黑皮”,演这个片的时候,他还没有名气。

电影讲述了两个山东人前往北京开中巴的故事。凡是90年代末在北京混过的人,对北京的中巴肯定都有不可磨灭的印象。那时候北京还没有想办奥运,公共汽车也没现在多,于是一部分室内交通由中巴车承担,即俗称的小公共。小公共的一个特点就是永远在拉客,永远说走又不走。

“上车,上车,有大座,上车就走。”但是一旦你上了车,发现它依然在慢慢滑翔。所谓“大座”就是能放下整个屁股的座位,“小座”指的是发动机盖上放的一条小木板。

这部片子好就好在它的明亮的色彩。虽然是反映外地下层打工者的生活,但一点都不悲悲切切,也不哭哭啼啼,更没有指向不明的宣泄与控诉。相反,虽然主人公的生活充满了艰辛与困境,但是片子却充满干净、朴实与乐观。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爱情。是的,不但打工仔爱上打工妹,而且还爱上白领教师。

在所谓的整个新时期的文艺作品中,一个城市女人可以跑到荒野爱上一只公猩猩,但是也绝不会爱上一个男性农民。不,这绝不夸张,城市女与农村男之间存在凛然的界限,两者通婚甚至比不同物种之间杂交都要难。不要抬杠说农民企业家娶了城里姑娘,你知道我说的是没有发财的农民。

《上车,走吧》的不凡之处,就是挑战了这种的界限,不但如此,而且还挑战了地域歧视。在90年代,外地人在北京受歧视的状况比现在要严重很多。在影片里,两位山东老乡偏偏不说普通话,而用家乡话报站名。这反映了一种对本土文化的坚守。我认为本片最精彩的地方是两个山东人,恶意模仿北京人卷着舌头说话“上车,走了”,然后互相笑得前仰后和。说实在的,看到这里,我也跟着大笑起来。对于皇城脚下,享受国语待遇的北京人来说,可能从来没有想到过一点:北京话有多么难听!

站在不同的文化立场上,山东人自然有自己的结论。这部片子的魅力可能就在于这种对文化撞击的反省。

《上车,走吧》的演员除了黄渤、高虎之外,配角也很出彩,扮演“大英子”的李梅,把一个满肚子坏水的“道上的”北京女人给演活了;陈宁(丽娟)的表演也令人称赞,她扮演了一个白领女性的形象,内敛且静美。

结尾最能看出一部电影的功底。《上车,走吧》用了两个假结尾,可见编剧(马晓东)、导演(管虎)没少受国外优秀电影的熏陶,像张艺谋这样的土导演就知道戛然而止。

片子最后黄渤(高明)要回山东老家,高虎(刘承强)去火车站送他。但这只是一个假结尾,影片继续切换到女白领的办公室里,她隐约看到穿着送水工制服的高虎(刘承强),就追了出来。

影片还没有完。真正的结尾是倒叙,两个年轻人兴冲冲地拎着行李,从村子里跑出来,奔向北京,那座梦中的城……这结尾看的让人激昂而感动。片子结束,我又换到少儿频道,恰好在放《冰山上的来客》。两部电影的结尾都有一种雷霆万钧的力量。在《冰山上的来客》最后,杨排长眼前浮现出牺牲的战友的形象,他大声地命令:“发射三颗照明弹,照亮祖国的山河!”

顿时,中国的天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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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记-3

Friday, March 14th, 2008

尽管老蒋专门为我写了摄影教程,尽管王小街借给我350D,尽管我两天拍了600张照片,但最后稍稍能看的也只有4张而已。

青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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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记-1

Wednesday, March 12th, 2008

本期杂志要做都江堰的专题,我与同事一行今天下午飞抵成都双流机场,然后乘车赶赴都江堰市。

都江堰市在1987年之前叫做灌县,一个灌字,道出了此地的本质,成都平原就是这么灌出来的,依我看要改名也应该改成灌市。

都江堰水利工程在世界水利史上的奇迹。像一切建筑奇迹一样,它也是无数人血汗泪的产物。

都江堰的奇异之处在于,完全靠人类的智慧和自然之力,把滔滔岷江水加以驯化利用。鱼嘴是人工筑堰,用来分流江水,外江泄洪,内江灌溉;宝瓶口是把山开出一条口子,控制内江流量,灌溉川西平原;飞沙堰的设计更为巧妙,它利用河岸凹陷的弧度,把砂石拦向外江。这其中,没有建一道大坝,也几乎没用什么机械。

这个巧夺天工的工程可以跟探索木星的“卡西尼号”太空探测器相媲美。对于木星,我不太懂,我不是学土木工程的。但是通过和菜头的转述,我隐约明白了卡西尼号的智慧之美。简单地说,卡西尼号通过巧妙利用金星、地球的引力,来回进行四次加速,只消耗了很少的燃料就飞到了木星。

现代物理学家如果演算出一个过于复杂的公式,他们不会说:瞧,那有多乱;而会说:瞧,那有多丑。

早在2200多年前,修建的都江堰人们就懂得了简洁之美,并用六个字概括:深淘摊,低做堰。意思就是说:河要挖得深深的,堰要建得低低的;前者为了泄水,後则为了淘沙。

中学历史课本告诉我们,都江堰是李冰父子修建的。这是一种便于传播需要的简化说法,无论是设计还是建造,肯定不止是李冰的功劳。不信,你叫李X父子修个三峡工程试试。

司马迁记载道:“蜀守冰(博者注:李冰的昵称,不是沈冰)凿离堆,辟沫水之害,穿两江于成都之中。”(李约瑟《中华科技文明史V》p.200)。

李约瑟推测,都江堰可能主要是李冰的儿子“李二郎”主持修建的,因为李冰不可能活那么长时间。秦征服蜀是316B.C.,李冰可能在309B.C.帮助修建了城防工事。250B.C.,也就是59年过去后,孝文王任命他为蜀守。而都江堰的修建大约是230B.C.(同上,p.201-203)

下一个问题是,都江堰是怎么修的?鱼嘴的工艺不复杂,主要是用装满卵石的竹笼,三角架一样的杩[木差],还有竹槽装卵石的羊圈。问题是李冰同志是怎么把宽20米、高40米的宝瓶口给凿开的?

央视的《探索-发现》节目中认为,李冰发明了岩石火烧冷却法,这方法似乎新石器时代就有了。关键是开凿岩石,需要钢扦,而战国时期的技术,尚不具备制造这类坚硬的金属扦的能力。那么谁能告诉我,李冰那时候的人是怎么做到的呢?

都江堰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经过了后来历朝历代的不断完善。都江堰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经过了很多前人的试错、证伪。我想起了英国的敏斯特大教堂。那些精巧的拱形穹顶,是历经了200年才建成的。为什么这么慢?难道不懂得要向国王陛下献礼吗?不是故意这么慢,而是古人建造这么巨大的建筑,不是靠图纸,全靠经验。垒到一半,哗啦塌了的悲剧,也发生过。怎么办,从头再来呗。反正古人有的是力气和时间。

我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其实还没看到都江堰,现在住在宾馆里,仿佛听见江声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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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俱草草

Friday, February 29th, 2008

1、一领导写出重大论文,准备发表在一本重量级的刊物上。大家纷纷猜测,这本被临幸的刊物是哪家?《时尚》乎?《瑞丽》乎?《福布斯》乎?答案揭晓:是男人装B卷。

2、同城具有竞争关系的报业集团又是卖地,又是上市,据说钱多得花不完。传说在今天早晨得到证实。我从这家报社门口经过,看到一辆刷着“安邦护卫”的运钞车开了进去。

3、而经常进出我们报社的是收废纸的小三轮。

4、这个国家可能真的没救了。云南破获假发票案,金额10440余亿元,相当于5年前GDP的10%。经济学人赞曰,假发票业是中国最欣欣向荣的产业,2007年就破案3000起,捣毁100所工厂。不要只谴责那些造假的,如果没有那么多个人与单位买,怎会维持这条产业链?尽管这么多偷税漏税,中国的财政收入依然保持高昂的增长。这说明什么?看看逃不了税的小民的裤腰带吧。

5、最近在听《动物庄园》,同样是政治预言,奥威尔写得多么干净啊。比如,独裁者拿破仑(一头猪)让秘密警察(一群猎犬)追赶雪球(另一头猪,也是庄园的领导层),每次快追上的时候,猪都正好逃开,直到猎犬和猪都在地平线那边消失了……难道奥威尔不会写血淋淋的场面吗,他不爱写,他的品味决定了他不会去写。

6、有些东西不该轻易得到,无论是一瓶酒,还是一斤草莓。所以,抛硬币决定是否喝酒/吃草莓是个好办法。

7、人不能为所欲为,没有敬畏。一个月前,我接了一个书评的活,要评一本拉美小说。为此,我在特价书店买了一本很厚的《拉美文学史》,只花了6元。春节回家前,打包的时候犯了难,这本书太重,我只需要看其中的10几页而已,何不把要看的几页剪下来?我拿起剪刀准备下手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残忍而愚蠢。我有什么权利把一本书用这样的方式毁坏?虽然书评的稿酬可以买50本这样的书,但是我不能这么做。这个世界,不能只剩下成本核算。

8、有一张报纸,从没仔细看,今天翻了翻,五个字:媚富而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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