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s Tagged ‘读书笔记’

选择一个你喜欢的《圣经》中文本

Thursday, January 8th, 2009

1、《圣经》和合本:这是目前最通行的版本。

【冯象的评价】和合本(1919)清末民初新教诸派妥协合作的成果,几代英美传教士在华译经的最高成就,“天鹅之歌”。文句直白凝重,但舛误极多,为国语白话旧译的代表作。其修订本称新译本(1992),稍顺达,但流传不广。

2、思高本:在线版

【冯象的评价】思高本(1968),天主教中文《圣经》,香港思高圣经学会翻译。对和合本有所订正,且因其注重原文字义与拉丁文通行本的解释,基本直译,不修文采,较为可信。

3、吴经熊翻译的新约《新经全集》:在线版1在线版2

【冯象的评价】文言本以吴经熊博士《圣咏译义》(1946)和《新经全集》(1949)最具文采,颇可诵读。

4、吴经熊翻译的圣经诗篇《圣咏译义》:在线版

【冯象的评价】最具文采,颇可诵读。

5 、现代本(1979):

【冯象的评价】全称现代中文译本,联合圣经公会译自英语今天本(Today’s English Version, 1976),后者以母语非英语的认识,如新移民和留学生为对象,故文字浅显易读,不求精确,难处或简化或略去。现代本亦遵循这一传教方针,“以初中生的中文程度为标准”(序言)。

6、吕振中译本:在线版下载版

查网上资料,本译文直接从希伯来语和希腊文翻译而来,准确但欠文采。

7、冯象译旧约《摩西五经》、《智慧书》(约伯记/诗篇/传道书/箴言/雅歌):

【白板报的评价】冯象从希伯来语译出,参考了希腊七十士译本、英文钦定本。严格来说,这个版本努力的重点是对《圣经》进行文学化翻译,为汉语贡献出一部可吟可诵的现代汉语标准文本,至少在我看来,冯象朝着标杆又进了一步。

这是我看到的翻译最生动,解析最明白,文采最斐然,注释最透彻,可了然于心,也可放声诵读的,唯一一个中文版本。

只可惜是香港出版,身在内地,难以睹其真容。

现在好了,有了孔夫子旧书网,只要地球上有的书,我们都可以买到。今天我在设在深圳的买到了这两本书《智慧书》《摩西五经》。店主在跟我交易的时候,言出必行,发货迅速。人生得一大书与好书,真乃双倍的幸福与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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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弥足珍贵的文件

Thursday, January 8th, 2009

研究中国经济、中国官场、中国腐败、中国潜规则的人们有福了。开年有大礼,《聊城新奥燃气公司09年度公共关系维护计划表》的泄露,给了大家一份久违的惊喜。

欲下载从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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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遗落在战火纷飞的越南

Sunday, January 4th, 2009
近期囤积书碟和影像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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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大师去世年

Wednesday, December 31st, 2008

2008年注定是不平安的一年。

12月24日,圣诞前夜,有两位大师去世。一是《文明的冲突》的作者、美国政治思想家塞缪尔-亨廷顿。一位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英国戏剧家哈罗德-品特。

对于亨廷顿老师,我了解太少了,只知道他提出过文明的冲突,并且一定程度上预言了9.11的发生。例如他曾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中预言,鉴于宗教的冲突,未来的战争,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场恐怖主义对空军的战争。这点简直说得再精确不过了。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亨关于越战的论述,这篇文章发表在1968年7月份的《外交》季刊上。亨廷顿首先支持美国政府打击北越共产党(谁又不支持呢?按照乔姆斯基老师的说法,美国的媒体和知识分子包括美国民众,在越战初期无一例外支持美国政府打击共产党,摧毁北越政权,只不过对具体的手段有分歧而已。)但亨廷顿认为,在南越扶植民主政权的做法是不可取的,因为,越南的问题在于缺乏有效的权威结构,在这样一个破碎的国家里,谁能提供这样一个起码的结构,人民就会站在谁的一边。

相对于亨廷顿,在感情上,我感觉跟品特更是同路人。他在诺贝尔获奖仪式上的录像致辞,令人至今难忘。品特是一个艺术家,没有什么宏韬大略去安邦治国,但他有最强烈的道德冲动,使他反抗一切道貌岸然的侵略和暴力。这一点跟乔姆斯基的思想有共通之处。品特曾写过一首诗,老妪能解,但传达出的力量,足以抗衡那些漫天飞舞的AK子弹和战斧导弹。

你是否亲吻了这死去的肉体

死人是在哪儿发现的?
谁发现了这个死人?
死人被找到的时候死了吗?
死人是怎么被找到的?

Where was the dead body found?
Who found the dead body?
Was the dead body dead when found?
How was the dead body found?

这个死人是谁呢?
Who was the dead body?

谁是这个被遗弃的死人的
父亲女儿或兄弟
叔叔、姊妹、母亲或儿子?

Who was the father or daughter or brother
Or uncle or sister or mother or son
Of the dead and abandoned body?

死人被遗弃时死了吗?
死人被遗弃了吗?
死人被谁给遗弃了?

Was the body dead when abandoned?
Was the body abandoned?
By whom had it been abandoned?

死人是裸体还是衣锦准备远行?

Was the dead body naked or dressed for a journey?

你凭什么宣布死人已死?
你宣布死人死了吗?
你对死人了解多少?
你怎么知道死人死了?

What made you declare the dead body dead?
Did you declare the dead body dead?
How well did you know the dead body?
How did you know the dead body was dead?

你是否为死人做了清洗
你是否合上它的双目
你埋葬了死人
还是任其遭弃
你是否亲吻了这死去的肉体

Did you wash the dead body
Did you close both its eyes
Did you bury the body
Did you leave it abandoned
Did you kiss the dead b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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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个人读书报告

Tuesday, December 30th, 2008

2008年,买了不少书,读了不少书,但真正留在脑子里的没有几本。这一方面是因为记忆力下降,另一方面是书的质量下降。

一、年度最感动:萧公权《问学谏往录》。

萧公权是研究中国政治思想史的泰斗,他的回忆录《问学谏往录》是我天津一家藏在民居中的小书店里买到的。当我读到他在华盛顿大学退休前最后一节课时,大为感动。他对教室里的莘莘学子说:

“ 当五十六年前一个春天,名哲学家兼诗人的珊达雅纳(George Santayana)正在哈佛大学授课的时候,一只知更鸟飞来站在教室的窗槛上。他注视这鸟一下,回过头来对他的学生说:‘我与阳春有约’(I have a date with spring);于是宣布下课,跟着向学校辞职,退隐著书。他那时年纪还不满五十,竟已从心所欲,悠然而逝。我没有资格学珊达雅纳。但我知道一件他不曾听见的秘密。照十一世纪中国哲学家邵雍计算,世界上的事物,在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后,一一完全重现重演。现在我与你们约定,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后,我们在这间屋子里会面罢”。

年度最感动提名:《查令十字街84号》

这本让和菜头感动得五迷三道的小书,果然是一枚小小的催泪弹。在伦敦,我曾经四处寻找这个84号,最终无功而返。现在明白为什么菜头会那么喜欢它。因为这是一本泛爱主义的书,爱书,爱邻居,爱陌生人,爱火腿,爱鸡蛋,爱上世间的一切。

二、年度最震撼:诺曼-梅勒《刽子手之歌》

在牟森的推荐下读了这本书,1100多页,是个不小的体量,但只要捧起来,就不会舍得放下。1976年,美国青年加里-吉尔莫,连杀两命,被判处死刑。故事也由此展开。美国的媒体,像秃鹫发现了死尸一样,全都蜂拥到犹他州。在众多媒体人中,有一位美国广播公司的制片人希勒,他行动敏捷,出手慷慨,先后用十几万美元的代价买断了加里-吉尔摩及其亲友的独家采访权。后来这些材料到了梅勒手里,才有了这一部获得普利策奖的非虚构小说。

这本书让我想到了杨佳。假如杨佳不是那么快被执行死刑,假如路金波这样的书商能够买断杨佳的独家采访权,假如这些材料最终都送到我的手上,我相信,我也能为刽子手唱一首歌。

年度最震撼提名:《清代文字狱档》

本书收录了清代著名的文字狱档案,以乾隆朝资料最多。我最喜欢看其中的供词,里面有一种血淋淋的美感。

三、年度最悦读:慕容雪村《原谅我红尘颠倒》

如今“悦读”一词很流行,今年我也悦读了一把,拿到慕容雪村的新小说《原谅我红尘颠倒》,我从晚上九点,读到夜里三点,中间除了上厕所一刻没闲。这本充满酒色财气的小说,比故事会更好看,虽然属于通俗文学,但结尾有古希腊悲剧歌队的力量感。

年度最悦读提名:陈才训《源远流长–春秋左传对古典小说的影响》。

曾几何时我想我这辈子应该娶一个会背诵《左传》的女子。《左传》是中国史学的开山之作,其叙事方式也是中国小说的圭臬。然而,《左传》的语言相当艰深,读起来痛苦指数有点高,所以,陈才训的这本博士论文才显得相对好懂有趣。原来,中国史书不靠谱是从《左传》开始的。但正是这种亦史亦幻的叙事方式,影响了我们传统,我们的表达,还有我们的思维。新的一年里,读《左传》吧,因为太阳底下并无新事。

四、年度最垃圾:马云传记系列/奥巴马传记系列

一年出版界,垃圾何其多。从藏地密码1到藏地密码4,从大秦帝国A,到明朝那些事B。为什么我把最垃圾冠给这两种传记呢?因为我恰好买了8本马云的传记,7本奥巴马的传记。中国有个词叫谄媚,有个成语叫趋炎附势,说的就是这类书的作者。奥巴马小时候尿床,在作者们看来,这是胸怀大志绘制的世界地图;马云第一次遗精,在作者的笔下,是阿里巴巴六大价值观的喷薄欲出。凡此种种,估计传主本人读起来都会脸红。但这种书肯定不会绝迹,因为世上永远有舔舐权贵腹股沟的文人。

年度垃圾提名
众多,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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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背叛记忆

Tuesday, December 2nd, 2008

原载《广州日报》

在一片红彤彤的以改革开放30周年为题材的图书中,宋军的这本《人民记忆》是很容易被忽略的。这本书不会像凌志军、于光远等人的书那样被摆在书店里最显眼的位置,即使在豆瓣网上,评论更是寥寥无几。

然而在我看来,这是一本难得的沉静、宽厚的当代史笔记。作者一改当年在《中国可以说不》中见诸字里行间的激动与孤愤,忽然放下屠刀,抛却偏见,徐徐道来。在宋强的记叙里,你看不到偏狭的褒贬和一味的嘲弄,而是一种更加深沉和宽容的记录。

它汇集了宋强对中国当代史的理解和解读,从选择典型事件,到编年大事的整理,点点滴滴都渗透了作者的观念。这本书试图提醒我们这个擅长遗忘的民族,不要忘记群体记忆。

但群体记忆与个体记忆相比,哪一个重要呢?对于我个人而言,显然最原因相信自己的记忆,因为集体很可能撒谎。

我是一个农民的后代,在乡野里长到16岁。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工人,那是城里人,跟农民处在两重天地。我小时候做梦都想去的一个地方,不是北京、济南,而是江西吉安。因为我的小伙伴王卫东的爸爸就在那里上班。上班,按我们家乡人的话说,叫”吃工资”。能吃上工资的人,都是人上人,吃不上工资的,都是庄稼汉。王卫东的爸爸是吃工资的,他们家有《少年科学》和《我们爱科学》杂志,还有一个微型电动机,他们家的家具散发着一种奇特的气息,那大概就是城里的味道吧。而我们家唯一的藏书是一套《列宁选集》,里面没有飞碟,也没有电动机,满纸都写着”革命”和”阶级”。小时候村里的规矩,农民的儿子对自己的父亲不能喊”爸爸”,只能叫”爹”,”爸爸”那是吃工资的人的专利。有一次我喊了,被村里一个伶牙俐齿的愚妇听见,挖苦道:”你爹要是吃一分钱的工资,你喊他’爸爸’也行。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叫’爹’吧。”

改革开放对我的父辈和我来说,所带来的命运的改变,并不仅是解决了温饱问题,而是重新打通了一条道路,一个人可以凭着个人的才能,改变社会地位和生活状况。为此,我们不得不感谢那位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圆的老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用一个三十年来否定另一个三十年。”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没有那些理想主义的牺牲,没有那些悲壮的失败和不屈的尝试,我们还会在黑暗中摸索。虽然阿克顿在《剑桥近代史》中声称”历史是一种关于进步的科学”,但维特根斯坦在其《哲学研究》引言中却说:”一切进步都没有它们看起来那么重要。”宋强对中国50年往事的记录,偏重的记忆是反而是前30年。史家并非官员, GDP并不是他们心中衡量事物价值的唯一标准。

张荫麟说,小说与历史之所同者,表现有感情、有生命、有神采的境界。这本书记录了很多这种活灵活现的瞬间。例如,书中转述道:文革时期,贵州革委会主任叫李再含,当时造反派在食堂开饭前喊口号:”毛主席万寿无疆,林副主席永远健康!”之外,还要再加上一句:”李再含同志比较健康,比较健康!”还有吃蝌蚪避孕、收集硬币提炼金银等历史碎片,如果不是这本书提示,恐怕早被人们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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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音乐课

Sunday, November 30th, 2008

原载《广州日报》

听音乐

对于我这样的70后们来说,一提起古典音乐就有点羞愧。我们从小全部的音乐修养就是一些流行歌曲、迪斯科舞曲、还有零零星星的轻音乐。对于古典音乐不但缺少机会接触,即使接触了也听不懂。也曾有一段时间特别想补补课,但是一无好老师,二没好教材,渐渐地也就淡漠了。只有坐在宾馆的马桶上,才能偶尔听到头顶上响起莫扎特的小夜曲,不过随着 “哗啦”一声水响,这点可怜的古典音乐熏陶也中断了。原来不懂古典音乐也照样能过日子。

当这本大部头的《听音乐》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恨不得时光倒流30年。我小时买的最贵的一本书,是一本写给中小学生的音乐启蒙教材。看着蝌蚪一样的五线谱,我恨不能跳进家门前的池塘,把老青蛙都抓来给我当老师。想不到,如今老师就在眼前了。

《听音乐》是西方音乐欣赏的一本经典教材,至今已经7次再版,中文版是根据第6版翻译的。这本书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把复杂问题简单化,把混沌问题搞明白。而复杂和混沌,是我们欣赏古典音乐遇到的最大的障碍。

为什么音乐需要从娃娃抓起?因为孩子的心灵是一张白纸,你给他们听什么就是什么,那些音乐本身会在他们头脑里做出解释。而年纪稍大就不行了,白纸已经被画满,不再接受未归类的东西,换句话说,需要从音乐听出意义。

我依然记得我第一次听贝多芬第六交响曲《田园》的时候。那时得以在双卡录音机上,偷偷把语文老师的正版磁带翻录下来。当李德伦的指挥棒一挥,我仿佛一下子全听懂了,因为我一边听一边把音符还原成画面。我联想到我家门口的河,河岸上随风招摇的苜蓿,一个白衣少女款款向我走来……突然狂风大作,雷电交加,我拉着这白衣少女的手跑啊跑啊,终于躲到了一个大树洞里,盼着暴风雨不要停不要停。但是终于雨过天晴,彩虹在天空浮现,我们一起唱起了感恩的旋律……如果贝多芬地下有知,知道我这样理解他的音乐,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国家大剧院爬出来。我就这样硬生生把一部《田园》听成了少年维特之烦恼。

而《听音乐》这本书告诉我们,音乐就是音乐,它其实跟画面感、跟故事性没有多少关系。想听懂音乐,没有捷径,最好就是把音乐的各个要素和各个流派一一解剖开来。这本书每一章节后,都附有音乐录音,为此英文版单独出售8张CD,售价150美元一套。而中文版显然考虑到人民币升值的现实,一张DVD搞定,而且价格包含在书价之中。用句电视购物的台词来说,实在太超值了。

若干年前,我去听一场音乐会,身边一家三口对舞台上的乐器发生了兴趣。女的指着低音提琴说:”看看,人家的大提琴多高,有1米8吧。”男的说:”可不是,将来让咱孩子练这个算了,发大水还能当船使。”

看完《听音乐》,并不能保证你从此能够听懂古典音乐,但至少你不会在孩子面前闹这样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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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买店:与米国有关

Wednesday, November 12th, 2008

关于美国,我知道什么呢?即便是要做一夜美国人的精英人士,即便是把儿女外汇都运到大洋彼岸的“裸官”,对美国的了解也不见得比我们村的傻二哥更多。傻二哥第一次进县城饭馆的包间里吃饭,进门就喊:“这是美国吗?”

为了更好的了解奥巴马,我需要更好的理解美国,这样才能消除极端,破除迷信。今天我到了杭州的学林书店,在国别史的专架上,搜罗了一批关于美国的书。我选书的标准是:只看外国作者,不看极端论调,我讨厌的人推荐的书一概不要,随便翻一页读不下去的也不要。

据此,一些书被我剔除。例如,有一本写给中学生的美国简史,虽然通俗晓畅,图文精美,但我一看布什夫妇推荐、朱学勤作序,顿时倒了胃口。还有一本控诉美国多么多么不好的书,语言极端,走的是柏杨的路子,也不要。最终选了十本书。(书单请看我在豆瓣网的豆列。)

我选的书,有历史书,有哲学,有政治,有学术论著,也有通俗读物。比如,《美国时间》是一本励志类的日历体的书,每天都讲一个关于美国梦的小故事。我看看今天讲的啥:

11月12日的小故事,讲的是约翰-迪尔。1830年代,他到了美国西部,看到那里的农民耕地,耕一会就停下来刮掉犁上粘土。原来,这些犁是针对东部的松土制造的,犁西部的土地不合适。他就发明了不粘土的犁,生意越做越大,最后开了工厂。他的名言是:“如果我生产的一只犁,不能体现我身上的最佳品质,那么我绝不会在上面打上我的名字。”

这样的小故事不说明什么,我舅舅做木匠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我记得他做一个凳子的时候,总是拆了又装,直到完美无暇。

如果美国是一种抽象的文化,那美国不在别处,就在我们呼吸的空气中。

我看美国要完啊!我爱美国,我怕它完。(老舍对此句独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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