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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记

Thursday, February 23rd, 2006

莫名其妙接到了一个通知,21日到西湖边的一个宾馆接受培训。刚开始我以为是集团搞的再就业工程,到了才知道是“新提拔中层干部培训”。鲜红横幅上的层层定语,有着深刻的内涵。

第一个定语是干部,这是个日本词,民国以前中国只有一个干部--松赞,而且还是个没有编制的干部。现在连一个报社里都干部成堆了,你不能不承认中国在进步。

第二个定语是中层,中国的报业集团既是事业单位,又干着企业的事,因此有双重身份。集团高层是正局级,那么中层就是县处级。不过这个级别只是内部粮票,走出集团大门就没人承认了。

第三个定语是提拔,这个词不知是谁造的,真形象。什么叫提拔,小萝卜还没长好,高层把它提一下,再拔一拔,就成干部,还中层了。至于萝卜经这么一折腾,是死是活,就不是老大们要考虑的问题了。

第四个定语是新。一个新字,境界全出。连给领导敬酒都不知道,新中层吧?

乘班车穿行在西湖边,树叶如金,湖水如翠,初冬的杭州有一种别样的美。唉,这个城市,如果不是云集了那么多SB的话,还真有点天堂的意思。培训的地方叫东方龙,迎面就看到“娱乐中心”、“桑拿中心”几个大字,映衬在青山绿树间,分外妖娆。进得酒店,池塘浑浊,草木缭乱,但这一点都没影响它的生意,当日,除我们外,还有两家也在开会。一个“太平洋人兽保险”,一个“新希望乳业”,KAO,再加上我们报业,正是全中国欣欣向荣的三个朝阳产业啊。报业先进文化+奶业先进生产力要求+保险业所代表的多数人利益,正是金光闪闪的戴三个表的完美诠释。报道要按下去,保险靠摩出来,外加一个乳=德国之声全球博客获奖大热门,王晓锋老师咋不来?

会议室布置成圆桌,为了活跃气氛。这一招果然奏效,没人敢看书、睡觉了,都支棱起耳朵听社长介绍集团发展战略。四个字,大开眼界。别以为领导整天没事干,原来还是有战略的。什么叫战略?想做没做的事,就叫战略。听完报告什么感觉:心齐,劲足,气顺。于是其乐融融地去吃午餐。

要说集团的政工部门真是体贴入微,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放了两个塑料袋,解开一看,飘柔、舒服佳、大宝SOD蜜。为什么这么多人抢破头要进入体制内,离开了这个Matrix,谁给你提供这么周到的服务啊!金钱万能的资本主义信条可以休矣,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优越性体现在每一个细节里。

下午请来了浙大特聘教授翁礼华先生,我试着找个成语形容他,但发现都不确切。鹤发童颜?他脑门已经光了;精神矍铄?他还没那么老。他曾从一个技术员做到厂长,又从厂长做到财政厅厅长,退役后在浙大担任教授,由他来讲做领导的艺术,只要不装,总有可听之处。当达官变成达人,一下子就不一样了,什么话都敢讲,什么理抖敢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不是声波,都是智慧啊,也许是当年的教训包装成的,who knows, who cares?一个人要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少年,才能成为他这样的人?他讲了人的16个特性,中西人的5种差别,基本都围绕三个字“人性恶”。他妙语连珠,信手拈来,会场笑声不断。座中笑声谁最多,红心杀手毛衣湿。

他讲领导的艺术,质言之,就是做人要圆润。不要试图去修单位的破自行车或者破自行车一样的单位,否则结果是要你背着它走;不要得罪上司也不要亲近下属,功夫在权外,成就别人就是成就自己;不要试图去改变什么,没有新的好办法,老办法就是好办法。

如果你真心地相信他的话,并且身体力行,那么肯定能在体制中找到自己做螺丝钉的位置。回首繁华如梦渺,他已经解脱豁达了,而你,残生一线对惊涛,还在通往螺母的路上。年轻人,还能说什么呢?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而且还会这样继续下去。

晚上开了酒戒,大家一起碰杯,庆贺。我才发现,打情骂俏并不仅限于男女之间,对于同性别的下上级关系,也一样适用。一个卓越的中层,必须内紧外松,要跟领导说笑玩闹,又不逾规矩。这一招用得好的话,会让领导受用,让同僚也放松。难怪贾母笑弯了腰,指着凤姐,对众人说:“你们还不快给我撕烂她的嘴!”

天刚亮,我被一阵阵鸟鸣惊醒,不由得想起三年半以前来杭州度过的第一个早晨。有一件事让我很不好意思,我的同屋,居然不见了踪影,肯定是被我的呼噜声给震跑了。一问,果然。

第二天的会议,比较简单。上午纪委领导来进行警示教育,用翁教授的话说,恐惧教育。了解到杭州一些落马贪官的案例。会后大家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挖土方的故事。挖土方,是工程里最没有技术含量的部分。开发区邀请招标,报价是19元一立方米,后来改公开招标,发现市场报价是8元多。仅此一项,就避免了损失 1800万元。中午,大家聊天,说还做什么报纸,买个挖掘机,咱们也挖土方去吧。

下午,讨论心得体会。很多人都发了言,领导也表了态,达成两项公识:一、集团亲如一家人,试看浙江谁能敌?二、晚饭不在宾馆吃,4:30散会要准时。

又回到车水马龙的市区,两天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望着所谓的天堂人间,我终于明白了,我想要的生活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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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裙下的真相

Saturday, February 11th, 2006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歌是《太阳岛上》。因为里面有句歌词:“小伙子背上六弦琴,姑娘们换上了游泳装。”让我浮想联翩。游泳装是什么样?除了在《大众电影》上,我还真没见过。

我觉得世界上最不人道的装束就是长裙,裤子至少能让人看到腿形,而莫过脚髁的裙子,把人最后一点凡念都阉了。短裙的发明者真是伟大,哪天要是遇到他,一定请他喝花酒--花酒者,花雕酒也。

废话少说,说说我认识的一个姑娘,她叫孙赟,这个赟字取得很差劲,其实就是“美”的意思。那叫孙丽不就得了。如果喜欢这个字音,可以叫孙韵。现在可好,初次见面,十个人里有九个叫她孙斌。她要真是孙膑就好了,至少把她的脚髁剁掉,我上课就坐她后面,已经看厌了。

孙赟跟我同窗四年,永远穿长裤或长裙。我们班上男生都打赌说她腿上肯定长满了腿毛,要么就是有一道疤。

那天晚上,当我近距离看到她裸露的腿时,我惊呆了……那天晚上并不存在,法律没有意淫罪,所以我经常在大脑里自娱自乐。

那年夏天,我曾那么逼近真相。我们全班到青岛实习,天热,没空调,大家相约到第二海水浴场游泳。大家都换好泳衣,跳进凉粉一样的海水里。我甚至看到了一个曾经暗恋过我的女生雪白的大腿。暗自后悔,早知如此,为何不顺水推舟呢。

孙赟出现了,穿着她该死的长裙。我们喊:“中俄英法美,孙赟快下水。”五大常任理事国的面子都用上了。而她站在沙上,鞋也不脱,只是笑。

我失望极了,人真是一种怪物。海边有那么多的腿,粗的腿,细的腿,不粗不细的腿,对我而言,全都毫无意义。我最想看的是孙赟的腿。

日落人散,我和她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穿过鲁迅公园。问她:“你为什么不下水?‘

谢天谢地,这次她没笑,否则我真的会把她按倒在公园的石凳上,撩起那像学生会主席一样虚伪的裙子。

她说了一句让我大脑轰鸣的话:”你想看我吗?“

我当时脑子里零线接上了火线,一片空白。天杀的本能,让我冲口说出一串字:”不,不!“我永远不敢正视自己想要的东西,从小如此,现在也如此。

于是我们开始聊中国加入关贸总协定,聊毕业论文,聊INCOTERM1990,我有一搭无一搭地闲扯,但脑子里始终回荡一个时代的最强音--我想,I WANT!!!

但历史的机遇只出现一次,对国家,对个人,都是如此。当我们在晚风中告别,我知道自己要度过一个失眠的自慰之夜。我眼前浮出实习公司墙上那句标语:平时工作不努力,将来努力找工作。


工作?狗屁,工作能有孙赟的大腿更有意义吗?我诅咒自己,谴责自己,挖苦自己,埋汰自己,但一切都不能把我再带回到那个晚上。

我曾经如此逼近真相。

如果那晚我看了她的腿,我,一个考试年年开红灯的落后生,在全世界男人面前,都会斜睨天下,傲视群雄。我会找到一份科长以上的工作,我会独立开公司,进军政坛文坛体坛乐坛,成为250个李泽楷,360个张艺谋。

但我没有。这说明我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绝无仅有的绅士。可这些有什么用呢?

任何故事都有续集。前年,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孙赟打来的。她跟丈夫女儿一起来旅游,问我有没有空见一面。

我以工作为由拒绝了。倒不是因为吃醋,也不是不想破坏她的家庭,对那件事的悔恨,已经使我的道德指数降得很低了。

我不见她,只有一个原因,我不想万一看到她穿短裙,看到她已经向全世界解密的大腿。

这是青春的尊严,妈的,这是我永恒的秘密。

如果我告诉你,以上故事都是我编的,会不会遭到你们的鄙视?

现在,鄙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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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yezi

Thursday, October 20th, 2005

奇怪,在BlogLine上可以看到yezi如下的文字,到了她Blog上,居然看不到。

所以把她这段话节录如下。
yezi说--

在红心老大的BLOG上看到他发了这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里居然是……诶,那时候我还读大四,在报社做编辑,创刊的时候负责接待小作家蒋方舟和FLASH作者老蒋。那是我们的开始,很激情。

如果要我回顾,我不想。今天集团领导找谈话的时候,我说“请集团领导和传媒介的老师把《E时代周报》当成一个案例来分析,这是一个很好的研究的例子。”

领导问我有什么梦想爱好的,我说“开一家客栈,但还没有开始做。”……

原本说报纸可以持续到年底,现在是可能没两期好做了。也许下周做完我们就结束一切了。……

也许很快,杭州街头就多出一个游荡的人了。她是自由的,也是迷惘的,她会拿着相机,去做一件自己想了很久也没有开始做的事情。在找到下一个工作之前,我一定要把握时机,把那件事情给干了!

生活,我爱你。

yezi的职业生涯开始于e时代周报。我们报社有个传统,只要桌子和电脑有空闲,对实习生一律来者不拒。与无情剥削实习生的报社不同,我们规定,只要稿子上版,就按正式记者的标准发稿费。我跟老彭曾自豪地说,这是我们的“阿贾克斯模式”(阿贾克斯的球员都是从青年军开始培养,养成球星,或用或卖,皆成大腕。)


yezi大四基本上是在我们报社度过的,她参与了报纸的创刊,与我们一起成长。毕业那年,顺理成章地成为我们正式记者。yezi敏而好学,热情阳光,坦诚直率。她有一颗可贵的好奇心,还有一切资本家都喜欢的品质--不计较个人得失。

在e时代周报上,她编辑的“泡网”版,最早或较早地报道了Blog,Wiki,WikiPedia,SNS,RSS,Flickr……我们对技术有着如下共识,技术不仅仅是工具,它是有生命的,它代表了一种突出重围、挣脱桎梏的精神。

yezi还做过美食、旅游的编辑,无论做什么,她都是那么认真和投入。今年,她谈下了与《中国国家地理》的合作,使我们成为“选美中国”浙江唯一的合作伙伴。她为报社组织过很多活动,谈下过很多合作,就在去年,还拉来数十万元得现金广告。

她从2002年就开始写blog,但像所有早期的Blogger一样,不得不在网上颠沛流离。先是在blogspot,后托管在朋友的网站(BizBeez和eQiao),再后来,到了UUzone。正像她的英文名字asmile一样,无论发生什么,她总是一笑而过。

因为她善良真诚、内心火热,很多人都愿意跟她交朋友,连上海2.0的IT人也不例外。

套用一句《诗篇》中的话,她像一棵树,立在溪水边,按时候结果子,叶子也不苦干。

但她这些优秀的品质,未必能入得了食肉者的法眼。丛林有丛林的法则,非主即仆,顺昌逆亡,金花配银花,西葫芦配南瓜,只要两人看对眼,疤瘌眼子放光彩。这样的环境,这样的震荡,我不知道她最终会往何处去。

不过我一点都不为她担心,她无论做什么,都会是一个比孙悟空还要出色得好员工。真心希望她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顶尖的记者,优秀的导演(这是她的专业诶),或者当上西湖边新龙门客栈的老板娘。无论她做什么,我都相信,她会笑到最后。

人不但要适应这个世界,还要改变这个世界!一切都不曾结束,梦想还在延续,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最后,我也想大声地说--我爱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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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王崴:一个关于生与爱与死的故事

Tuesday, September 27th, 2005

如果天堂没有互联网,请给他一台DVD

告别王崴:一个关于生与爱与死的故事

他非大腕,也非明星,但他的意外早逝却引发了众多网友的深切怀念。

许多未曾谋面的人为他扼腕浩叹,许多一面之交的人为他彻夜难眠,许多生前好友为他热泪涟涟。

他的博客永远停留在2005年9月22日这一天,《第一财经日报》刊登着他最后一篇电影专栏。

他本名叫王晓春,而更多人熟知的却是他的网名――王崴(wei阴平)。网络作家、影评人、忠诚的朋友、完美的丈夫……所有这些赞美之辞都无法勾画出一个完整的、活生生的王崴。我只有依据模糊的记忆以及众网友清晰的描述,尽力还原他短暂而美好的一生。

王崴这样走了

2005年9月22日晚,王崴骑车途中发生车祸,造成脑部多处挫伤,被辗转送到北京天坛医院抢救。消息传到王崴经常活动的几个网站上,网友纷纷表达关切和祝愿,大家都深信:王崴福大命大,定无大碍,会尽早康复。来自大杂院和泡网论坛的网友,赶往医院探望守候。24日下午,大家焦急地在网上等候关于他的音讯。16点07分,一位网友在泡网发布了一篇很短的帖子――

天堂里没有互联网的话
请至少有一台DVD。
兄弟,一路走好。

大约40分钟以后,正式消息发布:“我们亲爱的朋友王崴,于2005年9月24日下午,由于脑外伤在北京天坛医院经医生抢救无效,与世长辞。”

电影是他一生的梦想

王崴出生于1975年3月16日,1997年从南开大学毕业后,他进入外交部政策研究室工作,此后曾被派往中国驻埃塞阿比亚大使馆。若不是因为他对电影的酷爱,大家相信,他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外交工作者。

王崴对于电影的执着,决不亚于《天堂电影院》中那个痴迷的小男孩。他家中收藏的影片不下6000部,看过的片子更是难以计数,他凭借对电影敏锐的洞察力、广博的知识、风趣快活的文笔,在报刊上留下了几百篇影评。他说:“电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想听一个故事,想听你给我讲。风从窗口吹进来,窗帘飒飒地响,所有的影子在墙上摇曳,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生与爱与死的故事……”

为了追寻自己的电影梦想,他辞去外交部的工作,来到中国民族音像出版社。在去世前两个多月,他加盟北京闪亮文化传播公司,为央视电影频道策划、制作一挡《世界电影之旅》节目。同时他还在创作电影剧本,计划拍摄一部属于自己的影片。他离自己的梦想已经越来越近,很多人相信,只要再给他几年时间,他就会成为中国最有希望的电影人……然而无情的命运阻止了他。

陆川:耳边依旧是他的呐喊

青年导演陆川当年跟王崴一起泡过新浪电影论坛,他回忆当年拍摄《寻枪》的期间,中途回京,王崴等人为他举行了接风宴。席间陆川喝了很多酒,想到拍电影的艰难,纵放悲声。此时,他听见一个人在耳边喊:“不管怎么样,你丫冲出去了,你丫继续!你丫必须继续!”陆川抬头一看,呐喊者竟是从来说话不大声的王崴。

陆川回忆说:“他十分简朴,十分节俭。从来不乱花一分钱。一年四季,不分寒暑,去哪里,都是一辆自行车。几乎没有看到他打过车。经常听到他说,自行车被人偷了;或者有时候,我们一起聚会到深夜,在寒夜的街头,他会请一个顺路的朋友说能不能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我的自行车放在那里了。”

他总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王崴心地善良,古道热肠,他会跟你保持一点距离,但肯定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有一次,一位从没见过面的网友的电脑坏了,王崴骑着自行车,穿越半个北京城,上门提供维修。他乐于跟朋友分享他的收藏和见解。有一次,他辗转买到一套正版的国际动画DVD合集,他刻了一套送给一位初次相识的闪客。要知道,那时DVD光驱还很少,他是用DVD机通过模拟信号转刻成VCD的,其间的麻烦可想而知。

作为专栏作家的王崴在媒体圈里的口碑极好,他从不欠人稿子,别人却常欠他稿费。电影杂志的编辑最喜欢拉他“救火”,因为他几乎有求必应,出手极快,而且稿子从不兑水。

他们的爱情四处相传

王崴一生只恋爱过一次,一生只爱过一个人――他的夫人蒋好书。很多见过这一对夫妇的人都莫名惊诧: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相爱相依的人!

他们俩无论走到哪里都手牵着手;吃饭的时候,除非动筷子,两个人的手都是始终拉着的;王崴帖子里出现最多的名字是“老婆”;他是喜欢厨房的好丈夫,做得一手好菜,一进超市就直奔调味品专区。

在《飞一样的登记结婚》这篇帖子中,王崴以一贯的幽默笔调说两人登记的那一天。他们决定骑自行车去,王崴“从沙发上拿了个很软的垫子给她放在后车架上,然后骑上车出了胡同,她紧紧搂着我的腰,我感觉她的脸贴在我的背上。”

关于王崴从住院到去世期间,他的妻子蒋好书所遭遇的一切,我不想写了。因为即使把网友描述的话转述一遍,都会让人柔肠寸断!

我只想说:王崴,除了生命短暂,你的一生已没有任何遗憾!

后记:

王崴的人品和故事感动了越来越多的人。网友的悼念文章已达上百篇;网友为他的爱人和家人自发捐款;他的书稿正在由网友搜集整理,筹备出版;他工作过的闪亮文化传播公司计划拍摄一部关于他的电视电影……

死亡有个冰凉的名字,而爱让温暖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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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时刻】辞职

Monday, August 1st, 2005

江湖著名ID喝茶时讲的,他跟当事人通过电话,如果那人没吹牛,应该是真的。

牛人也是著名ID,很有政见的那种。任了一个副总编,辅佐正总编,双方意见每每不和。

就在上个礼拜,牛背上压上最后一根稻草。牛人宣布辞职。

既果。入正总办公室,反锁门,把前上司暴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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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时刻】宴请

Monday, August 1st, 2005

SONG是我的学长,毕业后在厦门,干过好多行当。每种行当都摆脱不了一件事,请客吃饭。

Once upon a time,他请一个香港客吃饭,为了拉一个大订单。说好只请三、五个人,等他到了约定的餐馆,发现香港公司的人已经坐了满满两个包间。主人未到,客人先点好菜,并开始推杯换盏了。

SONG,抱拳说,SORRY,我来晚了。然后挨个敬酒。敬完,下楼,打车,走之。

许多天以后,香港客见了SONG,说,我怕你了。

SONG对我说,这单我要是买了,或许能谈成一笔大业务,但我会恶心两年,做两年恶梦。所以,宁可几十万不要,我也要逃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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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笑话

Monday, May 31st, 2004

昨天,我到浙大听课。一位中文系的老教授讲了这样一件事。他遇到钱理群,对钱说:“我看了你出版的演讲集子,里面括号里标着–学生鼓掌,学生热烈鼓掌,学生起立鼓掌。你为什么把这些东西也印上去呢。你忘了,鲁迅先生说过的话吗?--秋瑾是被人拍手拍死的!”

鲁迅先生的原文--《而已集》通信(1)

  我到中山大学的本意,原不过是教书。然而有些青年大开其欢迎会。我知道不妙,所以首先第一回演说,就声明我不是什么“战士”,“革命家”。倘若是的,就应该在北京,厦门奋斗;但我躲到“革命后方”〔3〕的广州来了,这就是并非“战士”的证据。

  不料主席的某先生〔4〕——他那时是委员——接着演说,说这是我太谦虚,就我过去的事实看来,确是一个战斗者,革命者。于是礼堂上劈劈拍拍一阵拍手,我的“战士”便做定了。拍手之后,大家都已走散,再向谁去推辞?我只好咬着牙关,背了“战士”的招牌走进房里去,想到敝同乡秋瑾〔5〕姑娘,就是被这种劈劈拍拍的拍手拍死的。我莫非也非“阵亡”不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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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莎漠

Saturday, April 24th, 2004

高中时,我经常一个人住在宿舍里。深更半夜,窗户开了,咕咚一声跳进一个人,他就是莎漠。

莎漠后来参军去了,复员后在家乡小县城里工作。他唯一的爱好,除了酒、喝酒、喝花酒,就是写,写小说,写长篇小说。去年,他写的手稿已经有40多斤重。一次跟老婆吵架,他一怒之下烧了16斤,还剩下24斤。

为了能让作品发表,他曾背着手稿,前往济南、青岛,去拜见文学杂志的编辑。最惨的一次,兜里只剩下80元,请人家编辑吃饭,只敢点土豆丝。编辑们说--不错,你写的东西不错,不过还达不到发表的水平。继续操练。

如果莎漠继续相信文学杂志编辑的话,他可能还要继续操练很多很多年。

突然的转机出现了!用句时髦的话,他的生命进入一个拐点。

今年春节过后,他买了电脑,开始上网。现在是莲园文学论坛的当红写手,他的小说被加入精品库,有2000多次点击,上百个回帖。莲园是个文学老中青年聚集的地方,那里的人们普遍用“某某君”“某某兄台”相称,于是,莎漠君,得到了各位兄台还有JJMM们的赞誉。有位兄台说,他边读莎漠的小说,边擂电脑桌,桌子上已经被锤出一个坑。

我朋友说,莎漠接下来就要网恋了,我说,这简直是一定的。

互联网真是个好东西,让莎漠找到了那么多读者,找回了自信,找到了做一个小小的名人的感觉。

让文学刊物们去死吧!我的铁哥们,曾经的兵哥哥,如今的老男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文学归宿。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令人高兴呢!

莎漠的小说,很值得一读,我尤其喜欢他的中篇《柳庄轶事》,这篇小说,很扎实,很有趣。

一大早就起来博客,我煮的东北小米粥大概已经熟了,赶紧到厨房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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