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谁来看话剧

August 31st, 2007

一、 那一夜,为谁演话剧?

“三高”芭蕾价太黑,电影电视智商亏。小资美眉白头后,闲坐犹说孟京辉。

这是一次看完话剧后,一位朋友随口吟出的打油诗。按照某些时尚报刊上的说法,看话剧已经成为一种时髦的小资生活方式。有人甚至建议北京读者,如果有朋自远方来,最经济、最上档次的招待就是请他看场话剧。

据权威人士透露,北京的话剧市场上存在一个相对固定的观众群,大约共有两、三万人。他们的特点是基本上有戏必看,绝大部分都自费买票。而一场话剧的票价一般是50—300元,如果没有较高的收入,很难长年累月做一个话剧迷。所以把话剧观众的主体定位为小资很有道理。

但对话剧感兴趣的人,不限于小资群体。有不少大学生都喜爱话剧,走进剧场看话剧的人群中,也有工人和低收入的知识分子。今年夏天,北京一些高校相继举办了“学生戏剧节”,吸引了大量学生参与。当人大等高校的学生剧团在人艺小剧场进行观摩、研讨活动的时候,很多学生慕名而来,剧场爆满,后来者只好席地而坐。这使我想起去年《切·格瓦拉》剧组在河南大学演出时的情形。平常容纳3000人的剧场,一下子挤满了 7000多人,演出结束后,有的学生对扮演游击队战士的演员说:“我想吻吻你脚下的土。”

话剧在中国虽属于舶来品,但在新文化运动中,尤其是在后来共产党领导的中国革命斗争中,却建立了深厚的群众基础。据记载,当年延安解放区演出《白毛女》的时候,曾万人空巷。还有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说,由于扮演黄世仁的演员演得太逼真,一名看戏特别投入的战士竟然拔枪向他射击。

在影像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电脑几乎可以逼真地做出人所能想象出的一切,为什么戏剧这种最古老的艺术形式依然能够吸引观众呢?这个问题说来话长,简单地说,它同人们的审美观念有关。如果粗略地进行划分,审美观念大体有两种,一种是自然主义和写实主义的美学观念,另一种是表现主义和象征主义的美学观念。前者要求一切在外观上逼真,比如:演下雨,舞台上必须真的人工降雨,演杀头,演员脖子上必须流出红墨水等等;而后者不追求外观的逼真,只追求本质的真实,比如:演水漫金山,舞台上并没有发大水,但观众通过观看演员的唱念坐打,却一样为白素贞、小青揪着一颗心,进而理解了暴虐、反抗、背叛和爱情。

进一步地说,自然主义虽然能够最大限度地达到外观的逼真,但往往会离事物的本质越来越远;表现主义虽然看上去虚假,但往往能够解释事物的真相,直达本质,直指人心。

我不知道自己说清楚没有,再讲下去肯定要提到人民美学、人民戏剧、布莱希特……但限于篇幅以及笔者的能力,这次恐怕只能说这么多。

总之,人们走进剧场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情感的释放与思想的交流,而不是为了寻求单纯的感官刺激。这也是戏剧在今天仍然具有强大生命力的主要原因。

话剧既然属于大众,为什么今天只能在小剧场演出?为什么不能走向大众呢?这是一个正在困扰着许多戏剧工作者的问题。也可以说,这个问题揭露了话剧在今天的尴尬,一方面它从本质上讲是属于大众的,另一方面,它又必须服务“小众”,否则就不能生存。在意大利,有记者问一位戏剧家:“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大众演戏,为什么不到市政府的广场去演呢?”戏剧家答道:“你还不如干脆叫我们到警察局去演呢!”

戏剧除了上述形而上的作用之外,还有重要的社会功能。我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有一段时期,荷兰医生的医德很差,大概跟今天我国某些医生有点类似。荷兰有一个剧团,专门排演了一出医德教育的戏,上门为每一个医生单独表演。几年过后,竟然演出了700多场,荷兰的医风从此大为好转。这事听起来好像有点玄,但跟我讲这个故事的朋友再三强调它的真实性,并说:“不信你可以去问台湾的话剧导演赖声川。”据悉,11月下旬,赖声川将带剧团来北京、上海演出其代表作之一《千禧夜,我们说相声》,有兴趣的朋友届时真的不妨问他一问。

布莱希特还提出过“教育剧”的概念,就是说,演员在排戏、演戏的过程中使自己受到教育。由此可见,话剧跟杂技、马戏相比,还是有些区别的。

二、 又一夜,谁在演话剧?

当前活跃在国内舞台上的都是哪些人?我们知道,中国有个很牛的艺术院校叫中央戏剧学院,我们敬爱的巩俐阿姨就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如果你去剧场看话剧,凡是把外套象裙子一样扎在腰里或者把墨镜戴到天灵盖上的帅哥靓妹,一般来说也都是这个学校的。中戏毕业的学生如果从事正业的话,就是分配到各个话剧团繁荣祖国的话剧事业。当然,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去抢了电影学院学生们的饭碗,为了生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话剧想赚钱,很难。从近两年的情况来看,话剧演出团体中的传统派――北京人艺的传统保留剧目(主要是《茶馆》)能够保证稳赚不赔,有政府出资的戏对剧团来说当然也不赔。除此之外,其余话剧到底能赚还是会赔,在真正开演之前,恐怕连彩评家也预测不到。有时候,某些偶然的因素相互作用,一出戏就赚了。 1999年孟京辉导演的《恋爱的犀牛》一炮走红,连演30多场,据说赚了20多万,据说而已,并没有亲自点过。2000年,话剧《切·格瓦拉》据说也赚到了钱。人艺的豪华大制作《风月无边》据说赚了200多万,很可惜我错过了观赏这部最赚钱的大戏的机会,一位从事戏剧工作的朋友谈起他对这出戏的观感:“名义上是看戏,实际上是看表。”当然,在话剧市场上,赔本赚吆喝的占大多数。

对于一些年轻人来说,一提起话剧,就想到“实验戏剧”和“先锋戏剧”,继而想到孟京辉,我文章开头那首打油诗的作者就属于这类人。其实,先锋戏剧的探索,早在80年代初就开始了。牟森算是先锋戏剧导演里比较著名的一个,他的《零档案》、《彼岸》曾经在戏剧界产生过很大的影响。孟京辉,作为先锋戏剧的后起之秀,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他所导演的、经黄纪苏重新改写剧本的《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堪称其从事话剧专业以来的颠峰之作。该剧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位意大利剧作家同名作品之壳,反映了当时中国社会面临的问题。该剧上演后受到观众们的热烈好评,当然也有极少数人红着脸、头也不回地走出剧场,这更证明了它的成功。只是到了后来,他实际上放弃了自己曾主张的“人民戏剧”的观念,走进了一条坚决娱乐“小众”的死胡同,作品也显然一蟹不如一蟹了。

在海峡那边,有一个人复兴了话剧这门沉睡的艺术,并使之成为一种赢利颇丰的产业,这个人就是赖声川。1985年他上演了处女作《那一夜,我们说相声》,轰动了全台湾省。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创作了《暗恋桃花源》、《这一夜,谁在说相声》、《又一夜,他在说相声》、《千禧夜,我们说相声》等作品。有人说,他的每一部作品都值得期待,《联合早报》对他的评价是 “为世界华语剧场创造了一种崭新的悲喜剧经验。”

作为坚持走“人民戏剧”之路的张广天、黄纪苏等人,去年以一部史诗剧《切·格瓦拉》而掀起了一场戏剧风暴,其影响甚至波及思想界。今年春天推出了一出《鲁迅先生》,但没能重演格瓦拉的奇迹。11月初,他们又将推出一部话剧,这出话剧有一个惹人注目的名字《红星美女》,看来,知识界的精英们又要开始摩拳擦掌了。

以学生剧社为代表的群众戏剧活动也在潜流一样展开,应该说,他们是最值得期待的。

三、 这一夜,我们上网看话剧

网上能看话剧吗?很遗憾,不能。要是话剧都在网上看,那演话剧的还不都得饿死。但是通过互联网,你可以了解话剧,在线订票,获得剧本、欣赏剧照、找同好交流,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听到音频片断。互联网能做的,也大概就这么多了。

如果你对张广天的戏剧活动感兴趣,可以去他的个人主页访问(http://dazibao.yeah.net)。如果你更喜欢孟京辉,并想了解孟京辉的近况,你最好到北京郊区有养鸡场的地方直接找他,因为他正在拍一部与鸡毛有关的电影。如果想在网上看到他过去的作品,可以访问上面提到的国中网。

赖声川有个“表演工作坊”,自己简称“表坊”,怎么听怎么别扭,让人禁不住往那句俗语上联想。可不管怎么说,他的网站做得挺像模像样。你可以了解他过去的作品,以及别人对他不乏肉麻的评价,还可以收听几段话剧录音片断。记住他们的网址:http://www.pwshop.com/,当然,如果你是台湾同胞,访问下面的镜像站点会更快一些:http://www.performanceworkshop.com.tw。

当然仅仅纸上谈兵是没有意义的,找一个人,找一夜,你们一起看话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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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有个冰凉的名字

August 31st, 2007

  ”那么,你想听听我的故事?”他对我说。”那好,咱们开始吧。”一个人最好是顺服自己的命运,不管它的波涛把你带到哪里。

  你不赞同,那也没关系。我的经历会让你信服这一点。
  
  六年以前,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一家大企业做会计。和许多同龄的年轻人一样,我也度过一段荒唐的日子,你知道的,赌钱,逛下流的风月场所。但终于有所收敛,主要是因为我厌倦了这种日子。我开始认真地考虑找个姑娘,可以结婚的姑娘。
  
  有许多三十岁以上的妇女对这项工作是非常热心的,他们的手里都掌握着一批未婚男女的名单,只等你向他们提出请求。那是个星期天,我的同事把我领到她的同学家与一位姑娘见面。
  
  那位同事的同学叫吴杰,似乎大家都叫她吴姐,她也毫不含糊地答应。那姑娘已经拘谨地坐那儿了。我的同事对另外两个女人说了一堆让我脸红的夸奖我的话,然后她们退了出去。只剩下我和那姑娘在屋里。
  
  这次相亲没有成功,是我看不上那姑娘。我问她有什么爱好,她回答是睡觉。”我们将来可能要干这种事,不过现在看来为时太早。”我说。
  
  这次相亲的成果是认识了吴姐。允许我省略掉中间的细节,最后的结果你能猜出来,我们在她家那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彻底地认识了。吴姐的丈夫在孟加拉国长驻,有半年多的时间,我们几乎每个周末晚上我到她家里度过。吴姐很有钱,我从他那儿先后借了一万两千多元。一次半夜醒来,我看见她光着身体在屋里走来走去地倒水,忽然,一种极端的厌恶占满了我的心!
  
  在我最不可救药的时候,小文出现了。小文是那种上帝为了修补这个肮脏的世界而创造出来的女孩。我们在火车上认识,她一个人出门旅行。我们谈得非常投机,我多次爆发出出自心底的欢笑。说实话,自从离开校园,我几乎从没有这样畅快地笑过。
  
  她穿着一身兰色的连衣裙,或者是白色的,立在晚风里。她的眼睛能看穿我的灵魂,如果我还有灵魂的话。我生命里新的一页揭开了。
  
  我死心塌地爱上了小文。我有一种随时准备为她粉身碎骨的感觉,一起走在马路上,我总挡在汽车开来的方向。其实我盼望一辆飞驰而来的命运女神给我一次为她献出生命的机会……
  
  吴姐几乎天天给我打传呼,我开始的时候还怯懦地编些理由拒绝她的约会,后来干脆说没空。
  
  小文病了,是阑尾炎,住了院。我守了好两天。在医院里,传呼响了,是她。”我不是缠着你,但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我们在一个小茶馆见面,和她同去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是我们的一个客户,今天下午我还见过他。我已经准备接受这个家伙的痛打了。然而她们却和颜悦色地对我说话。
  
  ”弟弟,我们知道你需要钱。”他们开门见山地讲了条件。让我把今天下午收到的一张五万多汇票交给他们,三天后再对单位谎称支票丢失。”这样我们大家就一了百了,谁也不纠缠谁了”。
  
  我神色恍惚地离来了茶馆。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小文一直在等我,我们说了半个小时的话,她太累了,睡着了。她睡着的样子很美。
  
  我的手在瑟瑟发抖,触摸着衣兜里那张汇票。我将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走向那黑暗的泥潭吗?我情不自禁地跪到我的天使的床前,第一次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
  
  小文睁开眼睛,诧异地望着我。我扑到她的枕边,呜呜地痛哭起来……
  
  ”小文,你救了我,我差点就没救了!”

  听了他的故事,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真幸福,她当真救了你!”

  ”你能听我讲完吗?”他抬起头,脸突然抽搐了一下,”那是我的想象!是想象!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跪下,吻了小文的脸,但她睡着了,根本没有醒!我一个人走向了那罪恶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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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被爱(一篇哲学论文)

August 31st, 2007

  不再被爱是一件糟糕、荒谬、甚至可怕的事。以前爱你的那个个体突然转了方向,温柔的话语、甜蜜的誓言、相互依赖的感觉突然消失。这不仅象黑夜,更象是漫长的日全食–天地一片黑暗,万物一片惊恐。

  对于失去了他人之爱的这个人来说,只有一个问题萦绕在他/她的脑际:

  那个人为什么不再爱我了?

  答案潜伏在过去每一个事件里,也许是一句话,一件琐碎的小事,一个临机的念头,一个重大的变故,使得那爱的施与者改变了意志。

  爱竟然会失去,这在人是荒谬的。爱怎么可能会失去?这个可怜的人反复问自己。

  此刻回忆无疑是痛苦的。过去的幸福都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债主,用苦痛之箭追讨一切欢乐,还要加上利息。

  挽回失去的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被爱者尝试着使过去的施爱者回心转意。但是,这一切比阻挡自然的进程更容易。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而任何挽回爱的努力的落空,都会使这人陷入更大的痛苦。

  那么诉说也许是此际唯一的良药。向那收回爱的人诉说往往是不可能的。只有向另外一个人或者人类的全体或者上帝去诉说。

  我还能在爱那个人吗?

  这个问题依然回带来隐痛和矛盾。如果爱是一宗商品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就简单了。以物易物,以牙还牙,当一方违背交易的准则,另一方也不必恪守。

  但困难在于爱不是商品。它具有商品的一些特性,但决不是商品。所以,对于爱来说,是没有原则供双方遵守。

  爱那个不再爱你的人,这需要极大的力量和勇气。爱不再有回报和回应,这样的爱是超出人类本性的。

  不再被爱之后怎么办?这是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

  不再被爱背后隐藏着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个体所受的挫折和拒绝。这挫折与拒绝表面上来自一个人,事实上来自这个世界。此刻的世界呈现出它阴暗的一面,即使不是凶恶,也是冷漠的。

  面对这样的世界,是反抗还是顺服?

  反抗以为着切断与这世界的联系,即使是短暂的切断。

  自杀是一种最极端的切断行为,其严重性在于人只能选择它一次,并且一旦选择,将无法挽回。

  因不再被爱而想到自杀的人,其实是在感受一种残酷的想法的愉悦:

  “我将离开这个世界,人们会震惊、惋惜和怜悯。那背弃我的人肯定会自责、痛苦。那么我死的目的达到了。我不再被她/他拒绝了,因为她/他无力拒绝我自杀这件事的结果。”这样的想法多半会成为现实,但只能成为短暂的现实。死亡–尤其是自杀在同类心中的确会激起一阵惊涛骇浪,因为他们会一下子认识到死亡的存在。那已经收回爱的人,一般都会震惊和自责。但所有这一切波浪都会平息,日常生活的巨大车轮将碾过这一切。

  一切都会平息下去,人们依旧过着各自的生活。而那自杀的人已经放弃了参与这一切的权利。

  堕落–是另一种方式。所谓堕落,在这里的意思是指陷入以后总不健康的狂欢的状态,比如酗酒,这种逃避是暂时的,它带来的效果很快被更沉重的痛苦的迷雾所覆盖。

  遗忘–这是大多数人采取的方式。遗忘是人类最好的精神药品,是人类最重要的权利。忘掉那个不再施与爱的人,是可能的,也是必要的。象《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的阿里萨那样用半个世纪的光阴爱一个不再爱他的女人,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行为。但从心理健康的角度讲,移情别恋才是最佳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爱或者不爱,没有契约可以约束这项权利。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相关的。所谓爱情不过是人类追求不死的一场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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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资生活批判--朱德庸篇

August 31st, 2007

  朱德庸在台湾是从90年开始红起来的,但在大陆流行还是近几年的 事。朱德庸在白领女性中有规模不小的读者群,尽管他的漫画有很明显的讽刺女性、婚姻和家庭的倾向。最近,据说其代表作之一《涩女郎》 即将被搬上电视银屏,可以预见,电视剧播出后,肯定会带动朱氏漫画新一轮的畅销。

  朱德庸的漫画可以用醋溜这个词概括,这不仅是因为他画出了 《醋溜CITY》《醋溜族》这样的漫画,同时也因为他的整个风格给人一种酸溜溜、甜腻腻的感觉。这种醋溜风格代表了当前流行文化的一 个特点,那就是模棱两可、浅尝辄止。真正麻辣的东西,真正具有批判精神、黑白分明的东西,是很不容易流行的。尼采曾经说过:理解 我的思想,需要强健的胃。现在的问题是,白领阶层或者说中产阶级的消化能力已经越来越弱,他们不能承受生命之轻,也不能承受生命 之重。

  当我初次接触朱德庸的漫画,坦诚地说,我还是被他里面想表达 的某种睿智的东西所吸引。例如这一幅漫画,某男邀请某女一起吃午餐、夜宵都被拒绝,他提议:“那么我们一起吃早点吧。”立即挨了 一个大耳光,他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也许我暗示得太明显了。”还有一幅漫画,男人对女人说:“我们已经交往了半年,既没有 拥抱也没有接吻,甚至连手都没拉过,你觉得这一切正常吗?”女人反问道:“是啊,你觉得这一切正常吗?”我感觉这幅漫画很有禅机, 两个人用同样的语言,表达了不同的意思。从这两幅漫画看,朱德庸的IQ不低,他能把语言背后的东西直观地表达出来。正是由于对朱德 庸有了这么高的心理期待,我从一位美眉那里借来了朱德庸的全套漫画,饶有兴趣地看起来。

  然而刚看完两本,我就开始不耐烦了,读完《双响炮》,我已感 觉无法忍受。

  朱德庸漫画的一大硬伤就是粗制滥造,自我复制严重。这是追求 商业利益最大化的必然结果。好比一杯茅台兑了一桶水,酒味几乎荡然无存。在我读过的《醋溜族》和《醋溜CITY》中,表达“婚姻是坟 墓”这样老套主题的漫画比比皆是,讽刺女友花男人钱的漫画更不下20 幅,如此对待读者,说轻了是不敬业,说重了事不道德。朱氏漫画里 的人物造型更是千篇一律,很多画面几乎完全一样。我看了朱德庸与新浪网友的一次聊天记录,朱称自己的作品完全手绘,从不使用电脑, 但这丝毫不能说明他的创作态度是认真的。朱德庸存在的问题,也是当前许多专栏画家和专栏作家面临的问题。长期的连载,密集的约稿 使创作变成一件纯工业化的工作,驱动作者创作的不是内心的冲动,不是灵感的勃发,而是谋生的压力。香港著名专栏作家曾坦然承认, 自己经常被专栏逼得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从报纸里找点话题,文章写完就如同蒙了大赦一般。我们知道,当鲁迅先生写杂文的时候,当丰 子恺画漫画的时候,当张乐平画三毛的时候,他们绝对是有感而发,绝无拼凑应付的嫌疑。而今人则完全不同,商业化的压力使得画家和 作家不得不降低自己作品的质量,甚至创作出一大堆自己都不愿看到的垃圾。古龙的武侠小说是在报纸做长篇连载的,经常写着写着把死 人写活了,然后下一篇就自圆其说,死人是怎么活了的。朱德庸虽然没闹这么大的笑话,但一个场景反复使用、一个机灵抖了又抖的事, 却也经常发生。

  然而这么大的硬伤并没有防碍朱氏漫画的畅销,何也?我想,这 主要是因为朱德庸投合了许多白领读者或者说小资读者的口味,小资 不喜欢麻辣,只喜欢醋溜。

  随着物质生活的逐渐丰富,小资们的审美趣味并没有明显提高。 每个新兴的社会阶层都会在文化艺术界寻找他们的代言人,朱德庸正好是小资需要的。他有些调侃,有些搞笑,微微刺一下,轻轻捣两拳, 哪里是真打,简直是按摩,而且正好按到读者们的痒处。同样是讽刺人性的自私,奥威尔的《动物庄园》可谓入木三分;同样是表现小人 物的命运,哈谢克的《好兵帅克》可谓力透纸背;同样是反应中产阶级精神的空虚、婚姻的乏味,电影《美国丽人》可谓一针见血。而朱 德庸,只不过来回重复一些陈腐的观念,似乎反对什么,其实对什么都顺从;似乎讽刺什么,其实对什么都如意;似乎批判什么,其实什 么都赞同。“一切都很好,太美了,停住。”这大概就是朱德庸在漫 画里想说的。

  鲁迅曾说过,所谓喜剧,就是把人生没有价值的东西刺破给人看 。其实,黑色幽默和辛辣的讽刺,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着悠久的传统。《诗经》中感叹“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就是比较早的例子, 《史记》中也时常可以看到那种闪烁着寒光的讽刺。在中国戏曲中,讽刺应用得更多。我记得有一出地方戏《墙头记》,不孝儿媳出场的 第一句化就说:“俺,张门李氏,过得门来,还算幸运,第一年死了小姑,第二年死了婆婆。”这才是真正刀刀见血的讽刺,跟朱德庸的 醋溜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朱德庸在漫画里,始终回避一切社会问题。那里面的人物仿佛都 是天外来客,与周围的政治社会环境完全脱节。这样画漫画,当然是安全的,但其批判力度肯定不足。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女人 爱财,男人好色”,这个朱氏漫画的“永恒主题”并非是永恒不变的人性,而是台湾商业化社会的产物,至少在三言两拍描写的那个时代, 不是这样,那是流行“女爱俏,妈爱钞”。在一个商品社会里,一切都打上了货币的烙印,国外有一门“漂亮经济学”,专门研究现代社 会雇员的漂亮程度跟收入的关系。还有家庭观念对于现代人来说,其实是非常矛盾和复杂的。但朱德庸并没有认真思考这些问题,而是将 这些问题轻率地概念化和脸谱化。一个从事艺术创作的人,如果没有一定的社会关怀,其作品必然是孱弱而自恋的。朱氏漫画清楚地印证 了这一点。

  朱德庸的漫画,还有一点就是以丑为美,《醋溜族》中的小红, 《双响炮》中的丈母娘,怎么看怎么叫人不舒服,其实中外漫画中都有一些面目虽丑、但越看越可爱的形象,比如唐老鸭、麦克狼、龙王 三太子、怪物史莱克,但为什么朱氏漫画里的人物却不能给人以美感呢?因为在他的漫画里,形体的丑和精神的丑结合成了一体,而且作 者又不加判断和批判,所以丑就成了真丑,毫无美感可言。应当说,这种审丑观念,在小资群体里有一定的市场。所以他的漫画还是有人 爱看,而且还会长期地流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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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问题

August 31st, 2007

  同居是个老词,早在唐朝就已经出现了,据闲人考证,敦煌遗书 残卷就有“优先婚前同居”的标题残文,只是近几年才开始流行起来。同居本是个中性词,泛指二人以上同住。只有今天的汉语语境里, 它才被赋予特殊的含义,今天我们说起同居,特指男女二人同居一室,无婚姻之名而行婚姻之实。

  古人没赶上今天开放的好时光,无暇顾及同居问题,他们对私奔 更感兴趣。于是便有了一段段佳话,文君当垆、红拂夜奔等等。想来 也是,面对如铁的礼教宗法,逃出虎口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安定下来 同居嘛,那是骑自行车望奔驰–只能想想而已。

  比私奔更激进的是野合,也就是今天一夜情的鼻祖,不过那是更 古的事了。《诗经》里“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讲的就是这么回事。据记载,孔老夫子就是这种惊世未了情的结 晶,上大学的时候,到曲阜旅游,一位老教授指着绿油油的麦田,对我们说,那就是孔子父母曾经野合过的地方。

  私奔也好,野合也罢,都得背着人进行,未免不爽利。而今的同 居则不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进行,且进行到底。至少在大城市是这样,万人海中一身藏,谁认识谁呀?小地方好象不行,在那里人们无聊时 谈论的话题不是天气,而是谁家的闺女换了男朋友。同居好不好?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要做具体分析。好比一把菜刀,握在刘仪伟手 里,能把萝卜刻成凤凰,要是落到赵姨娘手里,能把凤姐剁成萝卜。

  有人用世界上最红最红的语言赞美同居,说它可以增进了解、促 进磨合、降低成本、提高产出,所有MBA具有的功能它全具备。更重 要的是,同居可以为未来的婚姻铺上红地毯,从学生宿舍双层铺一直 铺到洞房花烛宁式床。

  也有人用世界上最黑最黑的语言诅咒同居,认为它败坏道德、扰 乱婚姻、伤害妇女、逃避责任,所有人贩子干的坏事它都干了。更有甚者,同居还造成多起纠纷打斗、命案凶杀,简直就是“奸淫连命案, 赌博出贼情。”其实两种说法都走了极端。同居,好比按揭买房,虽然有时也提心吊胆,但该享受的享受着,也值了;不同居,好比攒钱 盖房,虽然暂时住窝棚,但将来能过一个塌实,细算也不亏。

  与古代人相比,现代人最忍受不了等待。火车飞机比马车叫驴不 知快了多少倍,还苦大仇深地编出个《等待戈多》来,比起尾生、姜子牙,那点等待算个啥。但现代人已经不愿等了,火车都要提速,何 况情色男女。我记得中学时看过《青年一代》上说过这样一件事:某男想跟女友做景幻仙子所训之事,不好意思开口,就写了个条–“今 夜能跟你在一起吗?”,他女友很快回了张条–“等待新婚之夜那神圣的时刻!”今天想起这个故事,恍若隔世一般。

  现在男女无论求爱还是求欢,都不会用这么落后的方式,最腼腆 的也用上QQ了。

  当尼采宣布–上帝死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呢?

  我一个朋友说,一夜情也好,同居也好,尽管被媒体炒得火热, 其实终属于生活中的个别现象。我们这个时代喜欢把个别的东西拼命 张扬,而把最普遍的东西忽略不计。

  有时候我想,如果让现代人写那些经典文学名著会怎么样呢?比 如《复活》,在托尔斯泰的笔下,聂赫留朵夫因为诱奸了卡秋莎,使她堕落成一个妓女最终坠入牢笼,聂赫留朵夫开始了真诚的忏悔和艰 难的复活。这个故事,如果换现代作家来写,那简直是快快活活一夜情,聂赫留朵夫帮助卡秋莎认识了人生的奥秘,而且和她共同达到了 人性的升华。你要敢跟这个作家争执吗?他会搬出一堆萨德缺德弗洛伊德把你压个半死。这就是时代的主旋律,卡秋莎哭就让她哭去,聂 赫留朵夫叹就让他叹去,听拉拉牯叫唤还不种庄稼哩,听托尔斯泰说 教还不同居作爱哩!

  当然,你会说,不应当拿十九世纪的道德标准来约束二十一世纪 的人,那样过于道学和迂腐。这话也有道理,但问题是,做人还是应当有一条基本的底线。那就是,尽可能不要对无辜的人造成伤害。你 可以象蛇一样狡猾,但要象鸽子一样无害。因为某些人的天堂可能就 是另一些人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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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外地人眼里的北京

August 31st, 2007

  说实在的,北京是一个不怎么招人喜欢的城市。一个很主要的原因是某些北京人的傲慢。在宾馆、饭店,你花了钱但绝对不会有被服务的感觉,服务员会让你因为劳驾了他(她)们的龙(凤)体而深感自责和内疚。饥肠辘辘地等一碗面条,可就是毫无动静,让你怀疑是不是这家饭店现种小麦去了。但又不敢催,因为当你问第二遍时,服务员已经开始用潘冬子注视胡汉三的目光透视你的骨髓,让你感觉不立即自决,愧对党和人民。

  但北京又是那么富有,我不是指满街流动的黑牌轿车,出入于高级饭店的老外与高等华人所代表的富有,我是指文化与精神上的。北京图书馆,中央美术馆、北京音乐厅、各大高校、各大出版社、死的活的文化名人、歌星笑星,不一而足,足以让人流连忘返,恨不能变成北京一盲流。

  据说真有人充分利用北京的文化资源,当起了投稿专业户。方法是租一临近高校的地下室,大约八块一天,白天就泡在大学的图书馆里,不过可不是跟马克思一样思考人类社会的前途问题,而是摘抄奇闻逸事。谁家的牛长了五条腿呀,谁妄图谋害亲夫误杀亲爹呀……等等等等。晚上回地下室将这些奇闻誊清、复写二、三十份寄往《齐鲁晚报》之类热中于小道消息的报刊。不求百发百中,但求慧眼识英雄。据说每年挣个十来万都不成问题。

  北京的另一大特色是酒吧、歌厅多,由于众所周知或众所不知的原因,摇滚乐同红灯区一样,一直取得不了合法的身份,所以这些场所就成了北京的摇滚们实验和谋生的所在。如果你走运,没准会遇到崔健、张楚等真正的摇滚歌手。

  北京的网吧现在也象雨后春笋般建起来了,比较有名气的是联通实华开公司,有四、五家连锁店,收费是每小时三十元。济南市政府今年春节救济下岗职工的补助可以上网十一个小时。光顾者学生居多。上网这玩意同抽鸦片一样,都容易上瘾。据说,有的中学生多日不上网则精神萎靡、涕泗横流,一旦手触到鼠标,症状立即解除。可见,将来很可能会出现戒网所,同戒毒所类似。

  北京生产嘴力劳动者,我这里只是给大家提个醒,上了出租车最好不要同司机聊,否则,他会将憋了一个月的唾沫星子吐到前挡风玻璃上,山南海北,云山雾罩,你耳朵听成贝多芬是小,万一他视线被唾沫阻碍,出车祸是大。切记,切记。

  北京的高楼多,一种特殊职业也就应运而生,开电梯。电梯不是飞机,还需要人开,这对于外国人可能不好理解。实在是中国特色,也算是国粹。本来不大的空间里,塞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位电梯驾驶员。报上层数来,须她的纤纤玉指一按,电梯方才运动。别小看这电梯驾驶员,她的月工资一千多元,也能与开战斗机的相媲美了。原先我单知道世界上有两种清闲的职业,一是外交官,二是同中国男足比赛过程中的外国队守门员,没想到还要加上电梯驾驶员,有上海朋友不以为然,说,这算什么清闲,在我们上海,电梯驾驶员手拿一根木棍,可以坐在椅子上遥控按纽,那才叫清闲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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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斋志

August 31st, 2007

  我所寄居的位于齐鲁大地一间两室一厅的集体宿舍的一张书桌,唤作”那日斋”。”那日”就是末日,《新约全书》说:”那日子,那时辰,没有人知道” 。

  我如此给书斋命名并非虚张声势、预言毁灭,如同那些宏论星体与地球相撞的人一样;也不表明自己未亡先狂、作困兽犹斗状。”那日” 是一种真实的心境,与未来无干。

  数月前,去南国的一段寻访故友的旅行,唤醒了已近尸身寒凉的我。当我与老友彻夜长谈,酒酣胸胆,畅忆往昔,我惊呼自己竟然曾经那么纯洁而壮丽地活过。记忆之河翻滚,心灵中一棵已被千烧百焚、斩草除根的植物开始破土并且疯长。那是荒草也罢,麦子也罢,罂粟、毒菌也罢,反正它在疯长。

  于是我又重新买书并读书。如同战败国在一片瓦砾中重建都城。”恢复古罗马的荣光”,我想到莫名其妙的这样一句话,似乎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然而,我心灵里的罂粟已经开满了花。这原本是注定的,如同诗人所说:在大地上画果子的人,注定要忍受饥饿。我要说,试图从心灵之树上摘取果子的人也是如此。

  这是何等的年代,这是何等的经历!

  梦里–我认为与现实同样真实–我看见自己倒在一片血泊中,同时感到绝望、脆弱和快乐。我不以此为梦,反以为这是油画了的现实。

  我命何其弱!

  不知不觉就被卷走了,其实卷挟我的何曾是狂风驰地、巨浪拍天。那只是一轮小小的波纹。我飞快地投降,掉转枪口于自己,却不敢抠动扳机。我已沉沦,被捆在心灵的刑台上,并且万劫不复!

  我从人类的荒原里走来–允许我做这样的假想–我脱离了时空之限,阅尽人间。我或飞或走或渡,见过许许多多的善人、恶棍、诗人、蠢材、雅士、暴君、母亲、敌人、少男少女、老翁老妪,以及普普通通的庄稼汉。我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我已厌倦!

  是的,我已厌倦了你们的思想,我默默地仇视所有的恋爱、婚配和家庭。你们并不是我所要的,然而,我依然爱着。

  我的爱出于我禀性的良善,我甚至放胆说,我没有故意恶待过哪个人,对于生命,我常存不忍之心。

  说到爱,允许我披露我的潜意识。我认为,罪恶、耻辱和爱是我们糊涂的命运母亲所产下的三胞胎。即便如此,罗曼.罗兰所说的”甜蜜的、深邃的、荒唐的爱情” 曾两次光临我。这一点,将来请你们在我的碑上注明。

  我天性喜欢读书,这是我们这群人类与他们那群人类的根本区别。此外,我们两种人类都一样。

  不止一次,我沉醉于这种迷醉和夜阑人静的低语。你们,这些伟大的心灵们,曾给了我多大的安慰!如同我的痴情一样安慰过你们。

  然而,今日所有的将来必不再有。爱我的人们,请牢记这句话。

  我感到了”那日子”的临近。请合拢你张开的嗤笑的嘴巴。难道你不知道一只蚂蚁可以预报雷雨,一只小耗子可以感觉地震吗?

  我必须把明天当成”那日”来过,我别无选择。

  我将《圣经》摆在案头,将毒药放在床下。我将读书并且思考,我将歌哭并且流传。此外,我一无所取。

  我的心灵、激情还有我的爱,并不掌握在我的手中。我常常厌倦,厌倦自己所建立的一切。

  我憎恨世俗,渴望不朽。

  于是,我选择了读书,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狂。我愿意与伟大的心灵们为伍。因为我原是他们中的一个,只是后来堕落了。

  就是这样,终日游荡,飘忽在伟大和卑微之间,浮沉于世俗与天界的海面。我将醉生梦死,我将焚烧我的爱情,我必免于一切的诅咒和不幸,与那些纯洁而伟大的心灵们一起飞升。

  我要说,生命可贵,爱情可贵。因为命何其弱,爱何其伪。

  我敬重祖先们的创造,因为他们生活得比你我纯粹。我怀念那些四海飘荡的诗人、屡试不中的学子、灯红酒绿的才子、因酒误事的官吏,以及不忍举刀的士兵。同时,郑重纪念那些历史上伟大、快乐的聚会!

  我诅咒一切暴力、战乱、厄运和不详之兆。

  我挚爱着大海和蓝天,我羞愧地眷恋着这土地。如果可能,我愿娶我爱过的姑娘为妻,移居海边,以种菜为生。

  我已无法选择了,我恨不能一目十行或百行。深知每一分钟的读书都是生命的赐予,我的心里满了感恩。

  这是”那日”来临之前的宣告,郑重托付这些宣告,表明我的思想。

  我将坦然吗?我将流泪吗?我将欢呼吗?

  多少年以后,山坡下长满青青的草。从冰冷的地下看上去,密草丛中一块模糊的碑:

  浪子/天才/终生幸福

  1995年11月19日夜草于”那日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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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佩自述

August 31st, 2007

  好读书,不求甚解;好宴乐,只求一醉;好网络,不懂编程;好属文,不知所云。

  二十七年,一事所成,七十二行,行行不会。

  幸而闯入网络,神游太虚幻境。两年面屏,功力非凡。擅长拷贝粘贴,深谙Ctrl+C、V。会拔插显示器,人称硬件大王;能格式化软盘。自名软体之星。

  著有网站一个,打油诗一卷,《王佩诺贝尔文学奖受奖演说辞》一篇,情书一百零八封,检讨若干。

  只可叹,无警幻仙子传授秘技,惟易维联盟邀请入伙。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每月每日办公室,夜半无人私语时。为响应“内心神秘之咒语”,为重建坍塌荒芜之家园。枯对荧屏,形同槁木。偶有所悟,必手舞之,足蹈之,踌躇满志之。

  当今中原,IT业如火如荼。天下不止三分,群雄野兔亦不放过。以上各位贤兄,抓住时机,推出易维。真乃高瞻远瞩也,真乃瞎猫碰到死耗子也。吾家乡文革中有一老汉发言,面对扩音器声泪俱下:“要不是毛主席,俺怎能在这喷雾器里讲话!”。吾此时之心情,与此老汉何其相似乃尔。

  世上人分四等,一等人聪明兼懒惰,为福将;二等人聪明勤快,为干将;三等人蠢且懒,无所事事,却也无害。惟愚蠢又勤快者最为危险。

  吾虽愚昧,却生性懒散,心地不坏,有贼心无贼胆,无用又无害。每想至此,乃心中大喜,自斟自饮,狂干三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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