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黑色礼拜一
那么让我们
装扮得像一个成功人士,
夹着皮包,迎着朝阳,
一丝不苟地在电梯里捋一下头发,
把微笑送给见到的第一个清洁工。
你说–
成功人士第一个见到的将是他的司机
成功人士真不容易伪装
到头来还不是露出了
低端商务人士的
尾巴
既然是黑色礼拜一
那么让我们
装扮得像一个成功人士,
夹着皮包,迎着朝阳,
一丝不苟地在电梯里捋一下头发,
把微笑送给见到的第一个清洁工。
你说–
成功人士第一个见到的将是他的司机
成功人士真不容易伪装
到头来还不是露出了
低端商务人士的
尾巴
闲来无事,继续读《纽约时报》07年推荐专栏。
今天读的是瑞士作家Peter Stamm《瑞士迷失(Swiss Miss)》,文章以瑞士军队误入列支敦士登境内为引子,介绍了瑞士军事现状。文笔轻松调侃,颇有宋石男没当教兽前的文风。例如:“瑞军入侵列支敦士登干嘛呢?那里又没有发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瑞军配发的来复枪只用于自杀和偶尔的暴力犯罪。”“瑞军可能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但绝对是负重行军最强的。当地球上的石油消耗殆尽的时候,最后一支还在的移动的军队一定是我们。”
前些天还读了美国70-80年代脱口秀主持人Dick Cavett写的专栏《当那伙计死在我的节目里(When That Guy Died on My Show)》,用豁达、幽默又怜悯的笔调,记叙了一场节目中的死亡事故。
《纽约时报》的Op-Eds(类似“专栏版”)请来的作者,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专注于一个或几个擅长的领域,只谈自己知道的事。比如Frank Rich,在80年代之前以写百老汇剧评为主,进入90年代,改写中东问题,21世纪主要写政论时评。
横跨多领域、全学科、全知全能的维基百科式专栏作家,似乎以我国最为盛产。
在中国浩大的时评作者队伍中,像连岳那样用丰厚的知识储备和常识写评论的毕竟是少数。多数是Google+偏见学派的传人,先预设观点,再筛选材料。他们可以洋洋洒洒写出一部立陶宛独立思想史,只要有人约稿,尽管动笔之前的24小时,还不知道波罗的海在地图上哪个位置。他们也可以滔滔不绝援引凯恩斯、弗里德曼、巴菲特、加菲猫来评述CPI,FPI,QFII,QDII,只要他们认为此刻不该噤声。他们忽而是物理学家、动物学家,忽而是社会学家、女权学家。根据需要,在文科生、理科生、工科生和法科生之间,自由变换角色。当然他们有几样“撒手锏”一直握在手中,“宪政”、“制度”是必不可少的,“自由”、“真相”是不能不提的,如果还能祭出几样“公民社会”、“公共空间”那简直就是完胜了,可以刊登在《心经报》上,并被各大门户广为转载。
这让我想起大学时代,中文大专辩论会盛行的时候,那些参加辩论会的大学生们也是全知全能的。无论辩论何种社会难题,正反辩方都有一个万能的解决办法,叫“综合治理”。(可能受其启发,后来我国成立了“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成效如何,不做评价。)如今辩论赛衰落了,叱咤辩台的学生们也长大了,没想到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新的title,叫时评家。
1
:请允许我……
领导激昂地说
台上的他没有想过
台下的我也没有想
假如我不允许
会怎么样
2
:领导今天一天
他忧心忡忡地说
:都没有喝水
他拉开拉链
:我早上给他倒上一杯
他褪下裤子
:到现在一滴都
他用手扶直
:没少
一股水柱冲出来
3
领导埋头批着文件
小记者站着
领导又批了一份文件
小记者换了一条腿站着
领导拿起电话做指示
小记者摩挲着采访本
领导接了个手机
小记者在兜里搜索笔
领导忽然抬起头
小记者目光对撞过去
领导用手指指沙发的方向
小记者诚惶诚恐坐下去
领导嘴里蹦出一个字
:笔
4
老刘干瘪的手
被领导紧紧地握住
温暖又潮湿
像蹬三轮车湿透的棉袄
闪光灯一下又一下
摄像师也在团团拍
大家都知道
虽然领导没时间
老刘没钱
但老刘有富裕的感激
领导有富裕的表情
5
大家争论
谁是中国最小的领导
有人说是组长
有人说是副组长
可正确答案是
享受副组级待遇的组员
6
我第一次坐飞机
是跟领导在一起
飞机上升带来的失重
让我肾上腺素直涌
但当我侧头看到
领导闭目淡定的表情
我知道
我不会死
小饭馆没想到
这辈子会接待一位大客户
当失魂落魄的男人冲进来
奔向他刚才的座位
肥胖的老板和老板娘
嘴巴张得像刚杀好的鲈鱼
“我的手提电脑丢了!”
大客户大叫着
眼睛同时为满屋子的食客做了一遍
免费的CT
“手机,电脑都丢了?”
老板娘在裤子上急切搓着手
“手机还在,手提电脑丢了!”
男人边纠正
边给电脑包做着
徒劳的剖腹产
不可能
作为小饭馆的食客
尊敬的陪审团
我们斩钉截铁地做出了无罪判决
如果有人要偷
肯定连包一起拿走
怎么会手里托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大摇大摆走出饭馆
他又不是联想的客服
也不是电信来装宽带的
丢电脑的男人
充耳不闻
详细询问刚才邻桌有哪些食客
老板娘如祖冲之背圆周率一样
详细地回忆着刚才买单者的菜金和相貌
这个饭店真可怕
以后可不能再在这里喝醉
老板娘会记得你
服务员也会用你的醉话当夜宵
叫警察吧
大家说
警察是一切麻烦的终结者
老板打了派出所的电话
警察转眼到了
快得好像就埋伏在每家餐馆门口
只等老百姓的呼救
警察认真地询问
大客户耐心地倾诉
而我们已经提不起兴致
一桌人专心地喝酒
专心地在盘子中扒拉着
妄图找到最后一只鱼眼睛
此刻,我多么希望
一低头
就可以看到地上躺着
一台手提电脑
然而生活不是HBO和探索频道
没有谜底揭穿的时刻
我们唯一正确的选择
就是做一个好奇心不要太重的旁观者
转自:鼻鼻息中文网站
中国互联网视频新规定引发业界恐慌
中国颁布新的互联网管理规定,严管网络视听节目服务商的股份组成。这引起了中国内视频分享网站的一片恐慌。
中国信息产业部和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上月底联合颁布《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管理规定》,自本月31日生效。
在新《管理规定》下,提供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的企业必须是国有企业,也就是受到政府的直接操控。
但是,目前中国国内多数视频分享网站,包括功能跟YouTube类似的土豆网和优酷网等主要站点,都是私人经营。
新规定也禁止发布含有暴力、色情和赌博成分影片,或披露国家机密、危害国家统一、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或对道德、社会和政治构成危害的内容。
在《管理规定》生效后,中国国内互联网网站要提供视频内容,必须先向广电部门申请“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有效期为三年。
“风声鹤唳”
由于广电总局方面还没有发布具体的执行细则,中国互联网近日不断流传网络视频网站“在1月31日集体死亡”的恐慌性言论。
上海《新闻晚报》引述土豆网负责人说,由于目前无法确定《管理规定》究竟是仅针对1月31日以后成立的企业,还是同时涉及现有视频网站,他们并未因应新规定而作出调整。
上海《第一财经日报》则引述广电总局有关人员说,当局将在日内就《管理规定》的细则进行解释,但是还没有定下具体公布时间。
此外,YouTube等外资网站会否受到影响还是未知之数。
美联社星期五(1月4日)以电邮向YouTube查询,但是没有回应。
目前YouTube能够从中国大陆登入。该公司也同时向香港和台湾提供繁体中文网站。
胡紫微把老公偷腥,上升到价值观的高度,质问中国何以配称得上是一个大国。有人说她小题大做,故作惊人语;有人说她弦外有音,暗指纸包子。中国人的信仰麻木与政治敏感,在这一事件面前照例一丝不挂。
中国人还有没有价值观?至少我没有看到。一方面,官方倡导的价值观已经失人失德失信,另一方面,民间已经没有什么信仰和敬畏了,钱和母亲除外。
什么是价值观?价值观是一套统一、持久的判断是非的标准。变来变去,自相矛盾,应时而生,随风而灭的观念,不叫价值观。
乔治-奥威尔在《关于甘地的随想》中说,甘地奉行的非暴力原则跟反对一切战争的和平主义有着本质的区别。和平主义者无法认真回答这样一个问题:面对纳粹迫害杀戮,犹太人该怎么办?但是甘地没有逃避这个提问。他对德国记者Fischer说:我认为,犹太人应该集体自杀,这样将激起全世界对纳粹的谴责。
甘地的回答简直有点反人类,但是他坚持自己所相信的,并且前后统一。
我想到了网上关于《色戒》和《士兵突击》的评论。《色戒》我看过,完整未删版;围绕《色戒》的争论我也看了,掐架群殴版。张爱玲和李安是有价值观的,他们就是相信,燃起在某些通道的战火比地道战更有价值。而那些褒扬抑或批判《色戒》的人,价值观却十分矛盾。《士兵突击》我没看,也不准备看。但如果用反对集权、反对战争的观念看这部电视剧,不但驴唇不对马嘴,逻辑上不能自洽,而且犯了站队表态狂综合症。
跟美国比起来,在中国看不到主流价值观。批评自己国家的美国知识分子,不管观点有多么极端,对主流价值观依然是尊重的。迈克尔-摩尔就是一个例子,在《华氏911》中,他批评布什的证据不管多么经不起推敲,其核心观念还是批评这个总统不爱国。在最近一部《医疗内幕》中,摩尔拿911中舍生忘死的美国消防队员说事,一些消防队员落下了残疾,但是却得不到医疗护理,因为他们买不起昂贵的保险。
在网络上,一些网友对12年前克拉玛依大火的死难者自发纪念,对大火发生时官僚的表现痛心疾首,这是一种热爱生命、痛恨反人类行为的价值观的体现。但是,我们同样不要忘记,就在前几天,乌鲁木齐一场大火夺取了三位英勇的消防员的生命,他们是乌鲁木齐市消防支队特勤一中队中队长朱晓雷、排长张宇、士官高峰。他们不是权力的轮子,他们跟你我一样,都是轮子下面鲜活的个体与生命。他们做到了我们所做不到的,他们为人舍生,他们配得我们的缅怀与尊敬!
官话已死,那些官方发出的弘扬与赞美之声只会激起怀疑与反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只能否定一切价值,而不能在废墟中重建。
我们需要在一堆灰烬中找回那些烧焦的骸骨,需要把它们埋葬,并且在坟墓边种满鲜花。我需要主流价值观,远远胜过肉、油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