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配与亲人、兄弟和爱人分享的一段英文

December 17th, 2007

Goodbye doesn’t always mean forever.
There will always be another place and time
where questions will be answered,
the unspoken shall be spoken,
letters shall be read,
undone poems will be recited in the night,
songs shall be sung in harmony,
love will be expressed in solitude and
promises shall be fulfilled.
Somewhere. Somehow. Some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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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岳、四一、和菜头及戒酒

December 17th, 2007

周六从厦门回来,落地后短信连岳,感谢他从百忙之身中抽出一身,接见与招待。连岳回道:你还记得我们喝过酒啊!

当然,我记得。

为促成王连会,我做了充分准备。上周三刚住进宾馆,就预约了他。周四,效法中世纪放血疗法及俄罗斯休克疗法,我先把自己放醉。周五,会议主办方送行晚宴,不参加说不过去。跟连岳推迟半小时见面。我在街上先吃了一碗沙茶面垫底,送行晚宴上也收敛了很多。为了一会儿能多吃连岳几口,我基本上没动筷子。

送行宴上有三种酒,啤酒、红酒、二锅头。二锅头是会议主办方特意从北京托运而来,东道一番美意,我想不能不领。于是,推杯换盏,一个人喝了半瓶。然后说,各位对不住,我要去见网友,不能再喝了,青山不倒,绿水长流,各位就此别过。

我酒量心里有数,最近一次喝过三个小二,合计六两,并未出现差迟。我想,今天没有放量,应该可以清醒着见连岳了。

拿破仑骑在马上,估计跟我有同样胜算。但是,他忽略了那个猪头传令兵,历史从此改写。

我忽略了一个因素:海风。

赶往王连会路上,海风,像一床大被把我覆盖,海燕,像黑色的二锅头,在浪尖上飞舞。

以下是捡回的记忆碎片–

连岳很年轻。笑容很可掬。连岳在新书上签名。我们喝了啤酒。出门时,连岳帮我收拾包,塞进去充电器。坐连岳的车回宾馆。我问连岳多大了。

回到杭州,我跟朋友们说:原来连岳这么年轻,他是79年的!1979,不是1879!

昨晚去连岳的博客一看,我懵了。

与君一句话
连岳 @ 2007-12-15 15:45:32 阅读(2476) 引用通告 分类: 未归类
王佩几天前到厦门,
昨晚才找到时间一起吃饭
据说此前宋石南交待过他:
你要去找连岳,把他放倒!
由于宋先生的成都普通话听起来比较困难
王佩听成“你要放倒了,去找连岳”
于是我们七点半见面时,
王佩已经喝了半斤二锅头。

席间,王佩问我:连岳,你多大了?
我据实回答:70年生的。
他非常吃惊:你看起来太年轻了!

隔不久,王佩问我:连岳,你多大了?
我据实回答:70年生的。
他非常吃惊:你看起来太年轻了!

如是折腾了七八次
每一次王佩都赞叹我驻颜有方。

当他再问:连岳,你多大了?
我心想,这个死胖子每次都玩得这么开心
我也得找点开心,答道:76年生的。
王佩说,嗯,你还不大。

随后,每问一次,我就减一岁
到我回答至“80年生的”
王佩感叹:你原来是80后呀。
我说,是的,王叔叔。
……

未完,全文请点击此处

怪哉!我最后的记忆停顿在连岳给出的第九个答案上。

故事还没有完。昨晚在MSN上,四一向我控诉。说我没完成宋石男交给的任务也就罢了,还在电话里骂他。用英文,一句FUCK,接一句莎士比亚。

道歉,悔忏,憔悴难对满面羞。

我怯生生给和菜头打了电话,确认一下有没有也骂他。幸好,他说没有。但也不排除事实上有,而他说无,为了不增加我的负罪感。

我为失控而恼恨。如此周密的安排竟然还出这种事,我对自己快绝望了!

今早三点半醒来,我看完了老六的《读库0705》,接着读《爱读连岳》,笑得被子乱颤。然后给自己做早餐,朗读英文。吃早餐,来上班。

我决定改变生活习惯,早起,晨读,早上班。同时,对外戒酒。何为对外戒酒,就是不在我狗窝之外任何地方喝酒。

到办公室,上网,看到和菜头也做出了戒酒的决定。心中大受安慰。

以后从天南地北来的兄弟姐妹们,原谅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在外喝酒了,要喝到我狗窝去,要睡睡我的客房。以后再天南地北接待我的姊妹弟兄们,原谅我不再你们的城市喝酒了,要喝到我狗窝去,要睡睡我的客房。

空口无凭,写博为证!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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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

December 17th, 2007

不过是一道闪电,黑夜并不曾点燃。女巫不过是组织部有人,提前知道了人事任免,可怜哪,麦克白夫妇竟把它当成了预言。匕首牵引着,走向明天,又一个明天,又一个明天……

不过是一道闪电,并不能惊醒自私与贪婪。大女儿不过是个广告好文案,二女儿不过是个文学好青年,她们的话何必当真呢?可怜哪,李尔王在暴雨中疯魔,咆哮苍天。离退休了还闹什么闹,非要把三女儿也搭进去,她可是个好理科生。

不过是一道闪电,朱丽叶拉着罗密欧,说,这一切太快太疾太像一道闪电。对,不过是一道闪电。

++++++++++肌无力分割线++++++++++++++
(……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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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写的鲁迅传

December 12th, 2007

(原载《广州日报》)

15年前,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参观鲁迅故居时,对同学说,五十年后,我们宿舍也要修成这样一个纪念馆。少年的狂傲,像喷泉一样四射。15年后,我不敢再说这话。我写不出一套鲁迅全集,也写不出一本鲁迅传。

我和鲁迅很有机缘。2001年,先锋戏剧导演张广天创作的“民谣清唱史诗剧”《鲁迅先生》在北京儿艺上演。我是剧组工作人员。每到曲终人散,大家就到东华门一带的小餐馆里宵夜聊天。听到别人眉飞色舞说鲁迅、许广平与朱安,我总是惭愧自己对鲁迅了解得太少太浅。

来到杭州,我听到了很多关于鲁迅的逸闻。杭州文化人久久不能释怀的是,鲁迅为什么不喜欢这个人间天堂。有一位浙大教授告诉我,据他考证,杭州给鲁迅的童年留下了阴影。当时鲁迅的祖父因为科场舞弊案,在杭州蹲大牢。按照当时的规矩,儿孙探视坐监的长辈,可以在牢里住一晚。估计鲁迅在监狱里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从此对这个城市再也没有好印象。以至于后来郁达夫准备到杭州发展,鲁迅还写诗阻劝。

当然,以上逸闻不见于朱正新改写的鲁迅传–《一个人的呐喊》。朱正自1956年写过一本《鲁迅传略》之后,50年里不断订正增删,直到写出这新传。这本书使用了20年来新发现的鲁迅史料,并且有一些独特的创见。比如,他与周作人兄弟失和,朱正认为,是周作人错听了日本妇人的谗言。再比如,鲁迅与“左脸”以及冯雪峰的关系,并没有前人想得那么简单。

我还是比较关心鲁迅的感情生活。朱正研究发现,在鲁迅日记中,只有一次提到过原配夫人朱安。那是1914年11月26日,鲁迅写道:“下午得妇来书,二十二日从丁家弄朱宅发,颇谬。”鲁迅后来对许寿裳说:“这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后来许广平跟鲁迅通信中,提到朱安,说“实不啻旧社会留给你的遗产”。 但是朱正考证,这个“遗产”并不是母亲强加给鲁迅的,朱正说:“母亲给他定亲的事,是同志了在外求学的他本人的,鲁迅也没有做过不同的表示。”

后来鲁迅认识了许广平,一位进步女文青。两人你鱼我雁,通信频繁。称呼也在不断地变,从最初的“先生”、“兄”到后来的“嫩弟弟”,“小白象”。这些书信经过鲁迅编辑后出版,就是著名的《两地书》。牛津大学出版社2002年出了一本研究《两地书》的专著–《近代中国的情书与隐私》,作者是麦克道格尔。书中对书信原文和发表版做过详细对比,对潜文本做了深入的分析。

受条件所限,朱正老先生不可能做同样的阐释和发挥。这本鲁迅新传,在很大程度上像一本史料汇编,作者大量引用证人证言,有时引文达两三页之多。这不是作者偷懒,而是信史的写作手法,微妙之处需要读者自己加以推理和判断。

鲁迅说过:“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如果你想了解一个全面的鲁迅,可以去看看这本新版鲁迅传。伟人的轶事可以在酒酣耳热之际,讲给文学女青年听。至于“颇谬”的“妇”,就免了,大概只能在给孩子捉刀写作业的时候,争论藤野先生全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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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啊

December 10th, 2007

鲁迅 [编辑文章]
王佩 @ 2007-12-10 14:31:46 阅读(1074) 引用通告 分类: 未归类
鲁迅,跟林语堂躺着相比,形象总是那么高大。

15年前,我指着这人雕像说,彼可取而代也。一腔豪气,喷泉一样四射。

15年后,我不敢再说这话。我写不出一套鲁迅全集,并且不记日记。

1914年11月26日,“下午得妇来书,二十二日从丁家弄朱宅发,颇谬。”

妇,就是朱安,鲁迅千万行文字中,唯一一句提到她,而且“颇谬”。朱安有一张照片,斯皮尔伯格若看到,会叫她去演E.T.,而不用花那么多钱做电脑动画。

后来有了许广平,一个进步女文青。两人互取昵称,有几百个,比笔名还多–嫩弟弟,小白象……

鲁迅日记里有二字颇可疑:“濯足”。有人说是做爱,有人说是自摸。还有人指控,鲁迅偷看日本弟媳洗澡,从此,兄弟交恶。

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所以,睡觉之前,我都要看看新版《鲁迅传》–又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把圣人赶下神坛,再简单不过。当代偶像,只要他死后,有谁公布一份聊天记录,就会身败名裂。

但我们太需要知道伟人轶事和八卦,以便酒酣耳热,讲给另一个许广平听。

至于“妇”,既然颇谬,至多跟她,一起捉刀儿子作业,争论《藤野先生》全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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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December 10th, 2007

在这里,我们都互相尊称老师。

~~老师,来了?
~~老师,请坐。
~~老师,请喝茶。

或者在老师前加上姓氏。

~~吴老师,早。
~~孙老师,越来越年轻了!
~~刘老师,看你在大院里转三圈了,还没找到车位?

如果再亲密一些,一般不用姓氏,而重复名字最后一个字。

~~浩浩老师,洗脚去?
~~菲菲老师,领导也找过你了?
~~嘉嘉老师,你哪里有没有李宇春演唱会多余门票?

当然,有时候我们也叫“总”。那是高速公路隔离带,界限凛然,不容僭越,尽管装点着一点绿色。

老师也画出安全距离,但只是双黄线,有胆就可以压过。所以,夜半无人办公室,浩浩老师会按住菲菲老师鼠标上的手,做技术支持,顺便说句体己话。

~~你若有心,吃我这碗哇哈哈营养湿面!

泡妞不是一门科学,因为实验结果总不重复。

菲菲老师,满脸害羞,脱开小手,假装去按光驱。

~~浩浩老师又说笑了。

嘉嘉老师,柳眉倒竖。扔掉鼠标,粉拳砸向机箱。

~~王老师,请放尊重些!到时候,只怕郝思嘉认得老师,我男友铁拳可不认得老师。

浩浩老师,不怕挨打,但很怕尴尬。他也朝机箱劈出一掌,骂,这破机器!

一年了,菲菲老师老是换光驱,嘉嘉老师总爱修机箱。而浩浩老师,吃了一箱又一箱哇哈哈营养湿面,还练会了铁砂掌。

武功又有什么用。这个城市,歹徒总不出现,英雄没有机会救美。扬言跳楼者,不是民工,就是女友。事故倒很多,电动车人仰马翻,红花开在双黄线上。

还是在老师身边安全,尽管没有悬念。

于是,电梯里,人们互称老师,点头微笑,并越过好多胸,按下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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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

December 7th, 2007

–你趁早投降了吧。

斜眼蹲在地上,脖子梗着。上衣四个兜翻出来,狗一样耷拉着舌头。战利品摆在桌上,一个木头弹弓,一把泥球子弹,还有一张花纸片。小四瞄见那张纸片,也想凑过来看。我蹬了他一眼,把纸片扣住。

–你的末日到了。我代表人民、代表党宣布,正式逮捕你,这是逮捕令。

我把军帽摘下来,拿出一张白纸,大声念起来。

–宋卫国,又叫斜眼。虚岁8岁,他爹是公社干部,他娘是电话总机。

==谁说家长谁是婊子生的!

俘虏还敢骂人?我拍了一下桌子,几个泥球震落到地上。

==我说你爹是死老百姓,你愿意吗?

我想了想,有理。

–好,不说家长,就说你吧。斜眼,你知罪吗?

斜眼翻了一个白眼。

==我有啥罪?

–死到临头还敢抵赖?要不是我们八路军优待俘虏,早就大刑伺候了。你还是主动交代吧。

==交代啥?

–交代啥?是谁用弹弓打了小四?

==知不道,又不是我。

–你凭啥说不是你?

==你凭啥说是我?

–凭啥?我们有证据?

==屁证据!

–今天就给你看看啥是屁证据!小四,把头伸过来!

小四的额头上有一个包,鸽子蛋那么大。我拿起一颗泥球,仔细跟鸽子蛋比起来。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这子弹跟这包……都滴流圆。

==圆咋了?包有方的吗?

这么一问,我哑了舌。

–那你说是谁打的?

==我咋知道?刚才打得那么厉害,又是土坷垃,又是弹弓。

–那么说不是你?

==还用问吗。当然不是。

–那你,你不交代,是吧?

我背着手转了两圈。

–不交代也行,那你投降吧。

==投降你们?有啥好处?

–好处就是我们马上把你放了。

==这也叫好处?你敢把我扣一宿吗?再过一会,我家长就会找到你家里来。

–嗯,那我再想想。只要投降,好处大大的有。我们可以把弹弓还给你。

==本来就是我的。

–可在我们手里。

==不还也无所谓,弹弓我家有的是。我家还有气枪呢?

我知道该用撒手锏了。我突然亮出那张花纸片。

–这个呢?

斜眼傻眼了。

==这个是我在地里捡的。

–你捡的?我还说是你家印的呢!你知道这是啥吗?

斜眼摇头。小四凑过来,我把他推到一边。

==这是:反!革!命!传!单!

我一字一顿,斜眼也跟着一字一颤。

–你知道传单这个女的是谁吗?

我翻过传单,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正面為【臺灣復興】基地的歌唱家【鄧麗】君”。

–正面……正面为……啥啥啥啥基地的歌唱家啥啥君。

==这怎么反革命了。

–你看都不是简化字,肯定是台湾特务。明天我就上交给老师。

==交吧。你一上交,我就让我爸爸要回来。

–抓的就是你爸爸!我,我要上交给英明领袖华主席。

==哼,你知道华主席住哪儿吗?

–全国人民都知道,天安门。

==别傻了,天安门是个城楼,根本不住人。

小四在一旁跃跃欲试。

~~我知道我知道,华主席住在交城。

–你咋知道?

~~不是有个歌吗?交城的山来交城的水,交城出了个华政委。

–交城在哪儿?

~~在……胶东吧,我姑姑家就在胶东。

–要不交给你姑姑,让她转交给英明领袖华主席。

~~好是好,可是我姑姑已经三年没回家过年了。

==你们俩慢慢交吧,我回家了。

斜眼站起来,想走。我和小四赶紧堵住门。

–想得美,你?你还没投降呢?

==好狗不挡道。我有事。

–啥事?

==刚才打仗,有个狗日的扔了砖头。

–啊,有人扔砖头?这么下三滥!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仗,都用土坷垃。

==砖头飞过去,你们知道砸到谁了?狗蛋!

–狗蛋!

我跟小四惊叫起来。狗蛋是斜眼一伙的老大,这家伙高头大马,心黑手辣……

==我看砖头就是你俩扔的。

–放屁!

~~诬赖好人。

==凭啥说不是你俩?

–你没有证据。

==证据?哼,这个好办。明天让狗蛋审审你俩,要多少证据就有多少证据。

–别!

~求你啦。

–有话好商量嘛。

==好商量?那咱们商量商量。

斜眼坐到凳子上。

==你们俩投降!

–我们宁死不屈。

~~我们不当叛徒。

==投降我们有好处。

–~~什么好处?

==我可以跟狗蛋说,砖头不是你们砸的。

–~~本来就不是我们!

==我还可以一人送你们一把好弹弓,比这把还好。

–~~……

==我还可以把气枪让你们玩,每人可以打三发子弹。

–真的吗?

~~不骗人?

==那你们投降吗?

~~我投。

–我不投!

==小四,我命令你,把他的兜掏出来。

我死死按住自己的兜,一面劝小四不要听信斜眼的谎言。小四惊慌不知所措。

==小四,有人兜里放着反革命传单,你翻不翻?不翻就是反革命。

~~可传单是你兜里的。

==这传单最早就是他给我的。现在我代表人民代表党,宣布……

–我投降!

==嗨,这才是好朋友。

–我们把这传单烧了吧。

==好。

~~没意见。

我点着纸片,扔在地上,一股浓烟升起。

–咳咳,我们现在又是好朋友了。

~~咳咳,是啊是啊。斜眼。

==不许叫我斜眼。

~~卫国,我们啥时候能拿到弹弓?

–啥时候能玩气枪?

==啥弹弓?啥气枪?你们这两个无耻的叛徒,做梦吃屁去吧。

门咣当一声关上了,我跟小四呆站着,许久,才争先恐后用脚去碾那片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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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小儿

December 6th, 2007

天,说黑也不黑,说亮也不亮。睡到半夜坐起来,贼心不退。

前村砌了厂房,后村在捡煤渣,东洼架起炼油土锅,西坡还没有动静,趁早别转弯弯肠子,迟早也归人家。

腌咸菜,卤豆腐,盐水里捞个钱儿容易么,总不是个长法。

老李家,墙光狗肥不用问,肯定是个富户。狗尿槐树,人敬财主,红旗轿子横过来走,你独轮车推个面口袋,就敢不让路?

要不老黄家?说起来还有点家底儿,打老辈儿开始就勤上坡、懒赶集、走亲戚还背个粪篓子。这二年,好白菜也让他拱了不少,火葬场都能承包。到时候灰是灰,火是火,一头扎进大炉里,倒也不用排号。放过他。

赵老大常年不在家,他家里那口子不错,毛病是人品太端,性子太烈。话说回来,不受磨炼不成佛,狐之狗溜去串个门,也指不定是谁家耙子上草儿。可是,馋狗肥不了,人生一世,也不能阎王弄小鬼,舒服一会算一会。还是要有个盘算。

弄个变压器,太危险,牛都装了防盗器,世道远不如从前。生产队那会儿,还能偷一筐地瓜解解馋,现在地瓜也不值钱。抢银行没胆儿没同伙。听说房价在涨,要不去抢个两室一厅先住着?

寻思来,寻思去,仰儿翻天,一夜被单子拧成绳儿,一头挂房梁,一头拴脖子,炕沿上一呲溜,三十年就差一块好木头。尿盆里照照自己孙头鲁脑,这辈子也就这熊样儿了。

轱辘一下翻起身,敲起梆子卖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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