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亚卡扎菲承认英国暴动者为合法政权

August 9th, 2011

的黎波里8月9日电,风雨飘摇的利比亚卡扎菲政权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样脆弱,今日利比亚的黎波里政权发言人透过国家电视台宣布,正式承认英国暴动者为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唯一合法政府。

这位发言人在一份简短的声明中宣称,从8月6日肇始于伦敦北区并迅速蔓延到英国其他大城市的暴动,是一场年轻人自发的反抗暴政的人道主义自救运动。这一事件是由警察打死一名29岁青年所引起的,它点燃了人们心中的熊熊怒火,也照亮了西方新霸权主义黑漆漆的天空。

英国作为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本应当在动荡变幻的世界中,承担更多的道义责任。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不负责任的英国政客,违背了柏克、密尔等先哲的教导,丧失了道德准则,亦步亦趋跟随以美国为首的霸权主义分子,走上了对内剥夺人民福祉,对外干涉他国内政的道路。

伦敦的熊熊火焰,向全体英国人民敲响了警钟,整天叫嚣阿拉伯之春的政客和媒体,今天也尝到了“欧罗巴之夏”的滋味。利比亚谴责发生在伦敦及英国主要城市的人道主义灾难,并且敦促卡梅隆政权立即无条件停止镇压行动,走到谈判桌来。

利比亚承认暴动者为这个国家的合法政府,并且希望看到,暴动者迅速组成一个临时过渡政权,直至英国全境能够在利比亚及第三世界国家的监督下,公开、公正、公平地选举出真正的民意代表。

利比亚不排除成立一个特别法庭,审判在这次事件中对公众犯下镇压罪行的政客和警察。

维基解密对这一声明表示欢迎。其他国家和组织还没有对此做出反应。

以上是黑通社记者为你发回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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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微史记(2011-8-8)用烤串的竹签来细数还未过完的夏天

August 9th, 2011

不知不觉,已经立秋。夏天把最后的热力和蝉鸣一起释放,台风来了又去,热点沸了又冷,一个夏天就这样悄然过去。

哈利波特骑着青春的扫把就这样飞走了

推特网友@StarKnight说: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华裔小女生回了一趟国之后,在脸书上传了一张串烤鹌鹑,说明是:“在俺们国家,午饭一般都吃这种迷你烤龙。”

如果你看了《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就知道西方概念里的龙,就是一个放大版的烤鹌鹑。随着“哈七下”的完结,这部历时十年、四易导演的系列电影终于落下了帷幕,也标志着《哈利波特》成为尘埃落定的奇幻经典。到2011年6月份为止,《哈利波特》已经卖出4.5亿本,译成67种语言,品牌价值高达150亿美元。

《哈利波特》作者J.K.罗琳本人的故事令人称奇。1965年出生的她,六岁就酷爱写作。1990年,她乘火车从曼城到伦敦途中,一个人物形象浮现在脑海里,这是一个黑发青涩的男孩,戴着一副大眼镜。这个形象让她激动不已。彼时,她的母亲去世,她能深切体会到孤儿的心灵之痛,她决定写出来。

1992年,罗琳跟一个葡萄牙人结婚,一年以后闪电分居,生下了一个女儿。她成为单亲妈妈,靠政府救济为生,并且被诊断出抑郁症,人生跌入低谷。此时,唯一能拯救她的就是写作了。罗琳2008年在哈佛大学的演讲中,披露这一段人生感受:“失败意味着扫除不紧要的东西。我停止伪装,回归本真,聚集能量,完成对我重要的作品。恐惧已经释放,我自由了,我还活着,我有爱女,还有一台老式打字机和一个伟大的想法。降到谷底让我从头构建我的人生。”

罗琳所说有多少是真的,颇令人生疑。人总是习惯用简单的因果关系去解释生活,成功了之后,任何一件小事就往励志的方向引。也许,罗琳当时的人生选择本来就是盲目的,闲着也是闲着,写作就跟现在上网刷微博一样,打发时间罢了。

1995年,《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手稿问世,在被12家出版社拒之门外后,Bloomsbury出版社买走了它,不过只预支了1500镑稿费,这钱不足以养家,经纪人建议罗琳出去找个工作补贴家用,97年,苏格兰艺术协会赞助了她8000镑,聊补。她经常带女儿到咖啡馆写书,因为在那里,宝宝睡得快。

1998年是罗琳时来运转的一年,她处女作的版权在美国拍卖,得到了10.5万美元的报酬,她说当时激动得“差点死去”。此后,她以每1-2年一部的速度出版,并且出版时间都选在在六、七月份,学校放暑假的时候。1998年《哈利波特与密室》、1999年《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2000年《哈利波特与火焰杯》、2003年《哈利波特与凤凰社》、2005年《哈利波特与凤凰王子》、2007年《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简称连起来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利波特到后来,调子越来越黑暗,我记得梵蒂冈教廷曾经就此发表过警告。罗琳其实告诉世人,姐写的不是儿童文学,姐写的是死亡。她之所以从不吝于提起死亡,是因为死亡是一种无法改变的东西。没有人在这个漫长的魔法故事中复活,罗琳从不试图给人以假象。即使被复活石唤醒的死人也是不快乐的,最终还是要回到坟墓去。

《哈利波特》在电影上的成功也超乎寻常,它的电影版权被华纳兄弟买走时,罗琳附加了严格的条件,比如,必须全部用英国演员。她牢牢控制全部电影剧本,不容改编乱改,另外她还是担任了最后两部的制片人。如果没有改编成电影,这部超长篇小说的普及度和影响力都会大打折扣。人们就是看着扮演哈利波特、罗恩、赫敏的小演员容颜转变,才意识到时间的飞逝。

《哈利波特》不算完美的大结局,让人明白什么叫一代人过去,一代人又来,唯有此地此景此世界永在。

许多人到电影院里去重温自己的青春,不过友情提醒一下,在网上小心剧透党捣乱。科幻作家@tihu愤愤不平地说:“史上最过分剧透,莫过于把伏地魔倒地身亡的几秒钟做成gif动画放到微博上传播了,谁这么过份啊!”

童年的好吃的都到哪儿去了?

谁的童年里没有一点遗憾?在推特上,一群人回忆童年时的小快乐和小伤感。有人说,小时候好不容易买了一包小浣熊带回家,被母亲放进锅里煮了。

有没有无可抱怨的童年,我觉得我的童年就是。我在田野里听着云雀的鸣叫、采着满地的野菜、骑着马,看着云朵长大,虽不富足,但充满快乐。

身在澳大利亚的准妈妈 @Annie_Tang说: 估计老外读Nothing to
Envy(没什么可嫉妒)脑子里没概念,我们读这个,哎哟,那个画面是栩栩如生啊!什么大红的标语、红扑扑脸蛋、跳舞的儿童、慈祥的笑容金色的光芒、锃亮的拖拉机丰收的粮食……

提起童年,大家不约而同地认为,那时的物质虽然贫乏,但食品既便宜又安全。尤其党新闻爆出95%的山西陈醋由醋精兑成之后,推特微博上更是一片愕然。

@醍醐说:“作为一名山西人,我嗜醋如肉,基本上都买超市标价最贵的山西陈醋,昨晚进厨房看了看,配料表上仍逃不了苯甲酸钠添加剂。”@霍炬经过仔细研究,发现常用的天津独流老醋中除保质期3年的之外,常用的保质期1年的都没有苯甲酸纳,看来不买最知名的品牌能避免一些误伤。

既然区区一瓶醋都以次充好,那么价值高昂的食材就更令人怀疑了。推特网友@arthur369说:“前天请朋友来家吃饭,3个人4个菜。400多克的三文鱼刺身,雪菜蒸黄鱼(2条),蟹粉豆腐,松茸炒鸡蛋。刚才算了一下,原料成本160元。那饭店应该卖多少钱才能有利润可言?”

另一位网友@virushuo补充道:“如果经常买好一点的原材料,你会惊奇的发现按照这种原材料成本核算,大部分高档饭馆都赚不到钱。按照进口三文鱼/金枪鱼/黑旗鱼价格计算,在上海人均低于300块钱的日料店理论上都没利润。人均500之上才能略赚。那么大家吃的到底是什么呢?”

不管吃的是什么,有一点是确切无疑的,食品的价格在升高。网络作家@冯一刀到西北旅游了一圈,发现西安物价长势喜人。贾三包子已经从09年10元一笼涨到16元,某著名肉夹馍,已经从6元涨到10元,并且推出15元一个的优质肉夹馍。而华山门票现在是180元。

BBC报道,自从2008三聚氰胺有毒奶粉事件以来,中国的食品安全问题不断,这一切都让中国的中产阶级感到不安,既然自己不能吃上特供食品,于是一部分有较高收入的专业人士,决定自己种菜,大家在周末时候回归到“以农立国”的传统,当起了农民。

一个爱书的小仓鼠的忏悔

我爱读书,不求甚解,爱买书,只屯不读。知道我见到用汉语写作的韩国专栏作家金宰贤,我才开始自我审视。金宰贤有着特殊的的阅读习惯,手中积压的未读书从不超过3本,读不完绝不买新书。我问,“是因为住处空间放不下吗?”他说:“是心里空间放不下。有书在手而读不完,心里压力很大,就放下所有的事,先把书读完。”每年买书上百本、只读不到十分之一的我表示十分惭愧。我一直以买书代替看书,已然病入膏肓。回到家,到网上书店取消了一个670多元的大订单,接着开始对家里的藏书全面摸底。哪些没看,哪些永远不会看,哪些书何时看,哪些书不该买……这些问题渐渐有了答案。

我发现,我永远不会看的书,都是在二手书店里图便宜买的。比如,出差在海淀的一家二手书店,我买了一套八本《唐宋八大家注疏》,吭哧吭哧背回杭州,翻也没翻过。在杭州的二手书店整套买的《清代野史人物丛刊》等书这辈子也不会去看。

推特网友 @liudimouse分析道:“买书不读综合症的根源在于买装13书,治此症的秘诀在于下决心:不爱看的书哪怕所有人都认为是经典也不买。对我来说这一范围包括所有中国古典文学书籍和几乎所有历史类书籍。总之,你是书的主人,不是奴隶,读经典请只读自己喜欢的经典,不要因为是经典而读。”

而在德国求学的@wuyagege的意见跟鲁迅一致“少读或者不读中国书”,他说:“自从不怎么看中国书之后,脑袋清醒了很多。”

中年人应当无所畏惧

微博的作用之一是提供一各倾诉噩梦的场所。我的朋友郭老师因为即将坐高铁而变得一场焦虑,@guodaxia安慰她:“对付恐惧的最好办法是告诉自己生死由命。常想起小时候我妈讲的一件事。她们村一个渔民,过年的时候让人算命说犯水灾,就没有上船,在家种地。夏天骑着骡子下地,过河的时候骡子忽然惊了,狂奔,把他扔到河里淹死了。”

有一位没见过面的网友@sanwolfy好久不见,却原来他刚刚当了爸爸。有一天夜里,他忽然冒出头来说:“悠闲的生活已离我远去。上天待我不薄,厚重到想压垮我。我是独子,现在母亲出状况,宝宝刚出生,媳妇坐月子,本命年果然不好过啊。好吧,到了需要我咬牙坚持的时候,激起我的斗志了,来吧,生活!”

大家能给他的只有建议和鼓励,“生活就好像吃花生,你永远不知道哪一颗是坏的。”他回复道:“中年男人无所畏惧,因为没有退路。推特能使我偶尔松弛一下神经,不错了。生活本就该如此。”

如果你经常做梦,那要注意了。因为梦是潜意识,是你全部的本能冲动,要跟着它走。所有的焦虑梦应立刻寻找解决方法。在天津听的相声。

老:我做了一个梦。
小:我给你分析分析。
老:我梦到爬楼梯。
小:性压抑啊
老:我还梦到钻地道
小:性压抑呀
老:我这把岁数压抑点好
小:也不能太压抑
老:对,我释放一下
小:于是你梦到无数双鞋,你穿完这双穿那双。
老:好,我性释放了
小:不,您性放纵啊!

无论生活有多么难,重要的还是要靠自我调节,网友@glorysdj说:回来下车走路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家公司,招牌上题着“境由心生,事在人为”八个字,招牌往上是张江此刻漫天幻变的白云。凉风起自天末,人间时秒如梭。

@MadBigg说:用烤串的竹签,来细数还未过完的夏天。

正应了一句日本的汉诗:夏风吹袖满,不必唤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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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读书生活

August 4th, 2011

绝不矫情地说,我真怀念没有互联网、只有四通打字机的时代,我这辈子的大部头,都是那个年代读的。

没有互联网的年代,我读了四卷本《战争与和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大部分作品,英文版Godfather,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罗素《西哲史》,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自打有了互联网,我只读过《数字化生存》和《王小山选集》。

我写作最无功利、最勤奋的时代,也是没有网络的时代,那时,我经常在稿纸上写字到天明,次日,像一个精尽人衰的新郎官一样,摇摇晃晃到公司去上班。

那个求知是一种饥渴,阅读是一种荣誉的时代,一去不返了。我记得,为了看《写在人生的边上的边上》,我挤在室友的边上的边上,软磨硬蹭,终于使他同意借给我一个晚上。熄灯后,我借着盥洗室的灯光把它读完。

我年轻时候,是靠四本《约翰-克里斯多夫》读过青春期的黑暗的。那时,我落魄还乡,在一件3平米的斗室里,让精神遨游在塞纳河畔。

我不怕得罪人,对于我来说,金庸、王小波都是垃圾,至于吹灯拔蜡,三体四国,都是无福消受的毒药。我可以不读书,可以每天只翻一本《木工手册》,但也绝不允许自己看这些降格以求的作品。

少时家贫,除了一套《列宁选集》,无书可读。你肯定不知道列宁是怎么用唯物主义观点论述颜色的。颜色没有厚度,颜色是客观的,又是主观的。列宁还说,无产阶级没有祖国(他没说不要签证)。在亲戚家看到一本没有封面的《林海雪原》,风卷残云地读完。感谢我的小姨,在我初中时,让我看了《红楼梦》第一册。

感谢我在12岁的时候,获得了一本《野草》,让我爱上了鲁迅这个老家伙。不过不幸的是,我在13岁的暑假看了《茹志娟创作谈》彻底把我给误导了。

在高一课堂的桌洞里,偷偷读完了网格本的《简爱》《汤姆大伯的小屋》,还有左拉的黄书《娜娜》,其中《红与黑》对我震撼很大,那时,才发现,原来做坏人这么有前途。跟着当年的同桌、现在是博导的郭大侠读了一堆三毛,这对我影响很坏,完全抵消了司汤达的正面教化。

我读过的最坏的书,都是中国人写的,最主要的是那些80年代的精英们写的,现在想想,真是一堆又一堆的SHIT。好,我现在点名了。张洁,丛维熙,刘心武,王蒙,张贤亮,沉重的翅膀,花园街五号,还有柯云路……这个名单还可以延长,还有马原,贾平凸。。。

我读过的最垃圾的非虚构和学术书,也是中国人写的。包括,李泽厚,刘晓枫,金观涛,严家齐,戴厚英,陈祖芬(这大婶现在傍上了杭州市政府)刘再复,都是食洋不化,东扯葫芦西扯瓢的书。

最无耻的是什么吗?就是80年代的这群文学骗子,骗了一代人之后,还想骗另一代人。就拿装神弄鬼的马原来说,现在还出除了《小说密码》《电影密码》。

80年代,还有太子党报告文学和太子党小说,有一本书叫《两代风流》有人看过吗?是太子党讲太子公主们怎么谈恋爱,以及落实政策的,写得挺真诚,现在瓜瓜们肯定不敢写。所谓伤痕文学,就是尼玛全国人民都欠了这帮高干子弟的,尼玛是共产党欠了你们好不好?为什么找老百姓索债。

太子党报告文学集大成者是李先念女婿刘亚洲了。他把科幻和纪实文学融为一体,创作了很多军事神魔小说,《攻击攻击再攻击》,《这就是马尔维纳斯》,《海水下面是泥土》,这一恶劣的不讲evidence的文风,直接影响到了余世存的语录创作。贻害无穷啊。

我对一位写历史八卦的朋友提过建议,请他给每一段历史小故事标明出处,他没有接纳。没有经过基础学术训练的人,不知道出处的重要,不明白为什么外国人写一本书,1/3是参考文献。出处,作用之一是告诉读着我没撒谎,之二是便于读着延伸阅读。这个在国内被通俗史学作家们直接给忽略了。

从事跟文字相关的职业,学养最重要。否则,可能写出畅销书,编出热门电视剧,但思想和修养的洼地始终在那儿,并且制约了作者飞行的高远。

比如,现在奇幻小说流行,但是中国那些魔幻穿越作家,可能到死都不明白,托尔金的《魔戒》为什么传世,C.S.路易斯的《纳尼亚》为什么风行,因为托尔金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路易斯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并且是理论家),魔幻是壳,拯救是核。你们整天盗墓,刺秦,大战巨大沉默体,最后不是为了财死,就是瞎忙活。

魔戒之所以成功,更多原因是它的语言,托尔金是中古语言学教授,他的语言,来自史诗与圣经,并且为仙族和魔道创造了两门语言,国内的魔幻小说,有哪一个语句通顺过,更不用说创造汉语了。

由于这几年物价飞涨,造成了书店里的一些滞销书,价格便宜得不可想象,即使原价买,也都赚翻了。昨天全价买了四本商务印书馆的世界学术名著丛书4本,花了不到60元。现在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年代,水泥盒子那么贵,而精神家园又那么便宜。

由于精良的精神食粮便宜得不可想象,甚至免费(如海量音乐和电影),如果一对物欲不那么旺盛、有精神追求的男女青年生活在一起,每天读书、作画、弹琴、看片,会过得非常惬意,变成神仙眷侣。当然,前提是暂时不要孩子。

所以,那种高房价摧毁了年轻人的梦想的说法,真的站不住脚。

我的建议,多读书,读少书,尤其少读畅销书和时新书。真正的好书,要读许多遍。我宁愿反复读十遍《诗学》《卡布斯教诲录》,也不会去读一遍马云、李开复。

好了,总结一下我的观点:中国作家写的书都是垃圾,不是垃圾的书我还没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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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微史记(2011-8-2):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August 2nd, 2011

过去的一周,不提感动,因为容易感动的人,容易忘记。也不必说悲伤,因为眼泪会被岁月风干,只留下难以辨认的痕迹。各种情绪,只有借苏东坡的一阕词可以表达:“君臣一梦,今古空名。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我们不会被震慑,也不会噤若寒蝉。

挪威于托亚小岛上的杀人惨案震惊了世界,恐怖分子布雷维克假扮警察,向岛上的年轻人扫射,共造成70多人死亡。挪威全国下半旗致哀,首相在致辞中说:”我们不会被震慑,也不会噤若寒蝉。“这句话也成为7月31日,网易等门户网站的头条。

在这次枪击案中,有一个16岁的女孩朱丽,她藏在海边岩石后面,一直跟她在家中的母亲保持短信联系。她母亲根据电视直播,告诉她外界的情况,并警告她,杀手穿着警服。母亲的安慰和鼓励,稳定了朱丽的情绪,使她逃过了一劫。

挪威小岛杀人狂布雷维克留下了2000多页的宣言,在这份宣言里,也提到了中国,他说“中国人只想赚你的钱”,他说自己到过上海,”一进麦当劳就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你,让你吃不下饭。”他还受骗过,为一个1欧元的菜支付了30欧元。网友评论:“这并不意味着,连恐怖分子到中国都没有安全感。而是证明,此人是个妄想狂。”

布雷维克让欧洲人开始自省,虽然他的恐怖行凶是个体行为,但是与排外思潮的影响密不可分。多种族、多文化的融合肯定胜过排斥与仇恨,但和解之路如此漫长,在看得见的未来,恐怖主义依然会存在。文明世界的人们要做的是,不被震慑,也不沉默。

我~在~高~铁~上~

推特网友 @hushuq说:“ 受不了了,我妈真把房本和保险箱钥匙都给我了,还交代了一大通……您这是坐动车呢还是上刑场呢?”

这里要厘清三个概念:火车,动车,高铁。网友@令糊葱借用香港电视台的解释:“火车是只有车头动力,动车是每节车厢都有动力,动车是经过技术改造后跑在火车轨道上,跑时速200公里,高铁是另外搭架专用新轨道新路线,设计跑时速300公里以上。”

对于很多人来说,出门乘坐动车和高铁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例如,从杭州到上海,虽然依然有大巴、和绿皮火车可以选择,但从出门的方便性来说,这些交通方式几乎不能考虑。如果乘坐普通火车,需要到距离市区1小时公交车程的杭州南站,绿皮火车都是过路车,肯定没有座位,如果要坐在餐车要额外缴30元,更让人不能忍受的是,高铁45分钟的路程,它要用2小时30分。

我承认我是一个高铁铁粉,沪杭线第一次通车,当天我就乘坐了,并且在微博上做了直播。我曾认为高铁将改变中国,现在依然这样认为,但是不确定从正面还是负面改变这个国家。

本周我又坐了两次高铁,心情非常复杂。既不敢赞美,也不好批评,既不想晚点,也不想快点,只能默默地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心中默念,准点到站。高铁的时速是340公里,我明白,让中国放慢脚步完全是不可能的,狂奔的路没有终点。跟旁边的乘客聊起来,他们说,既不相信硬件,也不相信软件,更不奢望服务,唯一相信的是概率。

现在遇到编辑催稿,我只需要说五个字,对方马上口气变软变温和,饱含同情与关怀,说:“不急,慢慢来。”这五个字是:“我~在~高~铁~上~”

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台湾诗人、学者蒋勋的一个演讲视频在网上不胫而走。这场题为《山水合璧--从富春山居图谈起》的讲座,让人们领略到中国古典文化之美。蒋勋柔软缓慢的台湾国语,侃侃如也,娓娓道来,让普通话相形见绌。

看完蒋勋的演讲,我立即找出家里刚买的《富春山居图》合璧版,在床上摊开细看。虽然对于西方文明我几乎全盘接受,但是只有最中国的审美才能触发内心最脆弱的感动,无论是文字绘画还是声色。

然而,蒋勋可能不知道,他所珍视的富春山水,正在悄然沦陷。

今年春天,我到富春山居图的取景地富阳,发现工人们正拿着电锯在伐树,旁边的卡车上已经堆满了刚刚砍下的树木,每棵的直径都有足球那么大。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南京这样的大城市,伐树很快就会被市民关注,发上微博,成为一个公共事件,然而在富阳这样的小城市,民间几乎不会有任何动静。当地论坛被牢牢看管,报纸和电视台则完全是地方政府的传声筒。它们唯一敢批评报道的是乱穿马路的行人、与邻居打架的小贩,总之是那些级别在“享受副组级待遇的组员”以下的人。

上了昔日的滨江东大道,我们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宽阔的大路被围墙拦住,挖掘机轰鸣,尘土飞扬,昔日的通途,如今变成了一座大工地。我们一面躲避着大卡车,一面掩着口鼻,来到了黄尘掩盖的黑瓦白墙的院落,这就是“华宝斋造纸文化村”。工作人员告诉我,这里马上就要拆迁,整个江边都会建成别墅群。

我望着这片桃李满园、屋舍俨然的建筑群,一时不相信这是真的。这片厂房和办公室,虽然是仿古建筑,但经过多年的风雨磨洗,已经做旧如旧。更重要的是,院子里的树木都已亭亭如盖,一到秋天,桂花飘香,把人带入仙苑梦境。而这一切,将随着推土机和挖掘机的呼啸而颓然倒塌,不留一丝痕迹。

地震、海啸、泥石流、雪崩,一切自然灾害都比不上规划,前者破坏力虽巨大,但偶然而发,建筑或可幸免,后者是有计划、有理性的铲除,所到之处,地貌永久改变。然而,谁能阻挡GDP冲动,谁能阻挡富人区的诞生,谁能阻挡这片古老的江景被少数人独占?

走出华宝斋,我和老婆在一片断垣残壁前,留下照片做纪念。

富春山居,我心中美丽的风景,在挖掘机的一起一俯中,默默陷落。

古老的敌意

最近,诗人北岛在香港书展上做了一次演讲《古老的敌意》。他借用里尔克的诗句“在生活和伟大的作品之间,总是存在着古老的敌意”,借题发挥,认为一个人和他的母语,他的时代,他自己都应该存在一种紧张关系。他尤其批判现在的粉丝文化,认为那是一种小邪教。他说:“写作是孤独的、诚惶诚恐的、如履薄冰的,我看到太多同时代的作家、艺术家沉沦,为金钱、为权力,我为他们痛心。他们被自己打垮,不再和自己较劲,向这个世界投降了。”

在采访了《盗墓笔记》作者南派三叔三个小时之后,我被他的勤奋、高产、幽默、自信打动了。路过书店,我徘徊半晌,最后买了一套汪曾祺……我还是不能任自己坠落到看通俗小说的地步,这是一个人的挣扎,这是最古老的敌意。

和菜头说:“ 昨晚偶然点开手机小说页面,找了一篇最火爆的连载小说看,看了三章就放弃了。每章都在写一些非富即贵的人,每一个主人公都又帅又酷。我实在是见不得一个穷光蛋写富人的苦恼,我更见不得一个太监写情圣的纠缠。”

这种通俗体不仅存在于文学中,而且在思想界也不鲜见。

没有生活,不接地气,整天跟书睡,又不肯静下心来做学问,活在幻象里,又不会写小说,最终写出来的,就是这种影评不像影评、书评不像书评、政论不像政论、小品文不像小品文的四不像的文体。这才是没有鸡的心灵鸡汤。对这样的文体,理应也要保持古老的敌意。

不过生活总是充满令人意想不到的感动,友爱而诚信的社会在可以小范围内实现,比如我和房东之间,租房进入第三个年头了,只见过一次面,签过一年合同。其余,都是他在租赁到期的前一天,给我发个短信,“房租多少+水电费多少”,我给他打到卡上。而且,物价飞涨,房租不涨。既然如此,尽管已经在郊区买了房,我还是再住一年吧。

在日本的网友 @moonlightlovere说:“
去日本东北的志愿者出乎意料的多,一车一车的放暑假的年轻人,神户、东京、大阪,各处来的都有。甚至有人露天搭起帐篷,准备长期作战。我们被分到医院的垃圾分类,干了一整天也只收拾完了一个房间。无奈的离去,双手合十,为他们祈祷。”

暂时的诗意的栖居也是可能的,科幻作家 @tihu:“一个人在家第八天,风裹着雨在窗外弥散。整个房间被暗影吞噬,失去了一切线条和层次感。只有显示器的荧光,洗衣机的搅拌声,以及我吃西瓜的‘哧溜’声。”

身在北欧的新浪博友@小观音i:“睡不着,爬起来看德语教学视频,记了满满当当17页笔记,略有进益。古城的天亮得比家乡晚,此刻依然是明明灭灭万家灯火。听到洗漱声,轻微咳嗽声,狗狗和鸟儿叫声。眼前忽然浮现一个画面,我正走在长满青草的河岸边,露水湿了鞋和袜,除了向前还是向前,一旦停步则呼吸消减。”

本周最出色的总结来自推特网友@Liar_2011,在阅读了大量古诗之后,“ 我总结了古诗四观:田园有宅男,边塞多愤青。咏古伤不起,送别满基情。”

90后美女@Doriscafe参加了一个两岸三地大学生的活动,最后一天:“台湾人和大陆人互相送行来送行去,最后竟边走边唱起歌来: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瀟瀟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当然,重点在‘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看得我竟热血澎湃,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激情,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表达方式,无论现实多残酷,血仍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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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盗墓到掘金

July 30th, 2011

从外表来看,徐磊跟普通的商人没什么两样,一米八的大个,穿着松松垮垮的7分裤和T恤衫,脸上带着睡不醒的倦意,仿佛刚打完一夜麻将并被别人连庄连和。但是,一谈起文学,他眼里就开始发出光,像一件保存完好的青铜器从墓穴里取出来,突然放到日光之下。

提起他的笔名,网络上无人不晓,他就是《盗墓笔记》的作者南派三叔。

南派三叔从小就对故事有一种特殊的迷恋,那时他外婆经常给他讲一些惊悚故事。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个与棺材有关。有一户人家,买了一座大宅,院子里开满桃花,但是夜里总感觉阴森森的,有些不对劲,就请风水师来看。风水师堪舆了一番之后说,这宅子东西南北都没问题,天上也没问题,要是有问题的话,肯定在地下。于是,这户人家就雇人在院子里往下挖,挖着挖着,铁锹被血染红了,再挖下去,发现一具血棺材……

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很像马尔克斯笔下的马孔多村落,他的妈妈祖上是开砖窑厂的。当地有一种风俗,开窑厂的人家的妇女到了50岁都要养乌龟。因为烧窑要挖土,容易得罪地母,而乌龟则可以替人到地母那里求情。他母亲的外婆,50岁那年养了一只乌龟,一直养了40多年,她仙逝那一天,乌龟突然神秘失踪了。家里人觉得此事特灵异,至今还保持着这一风俗。

南派三叔从小就喜欢讲故事,他悄悄迷上了写作,并模仿金庸、古龙的笔法来写小说。在《盗墓笔记》动笔之前,他已经写了2000万字。

写《盗墓笔记》完全是个偶然。他说从小喜欢看黑白电视,有一天晚上他看了一个考古节目,从此迷上了古墓。他本家有个亲戚是盗墓的,曾经告诉过他这一行当的常识,比如南方的地湿,不适合盗墓,除非你准备一台抽水泵。有一年,他在山东开纹身店,店里来了一个壮汉,一条金链子绕着脖子缠了三圈。他很纳闷,为什么要戴这么奇怪的首饰。壮汉告诉他,这是用来牵尸用的。到了古墓里,把着链子套在尸体脖子上,自己身体往后一仰,尸体就会坐起来,这时往尸体胸口一拍,就会有玉蝉从嘴里掉出来。

2006年,他所开的外贸公司生意不太景气,他就开始完成积压已久的一个愿望,写一部离奇的小说。《盗墓笔记》在博客上连载后,好评如潮。有时,也有盗墓者加他的QQ,跟他探讨盗墓的技术问题,说:“小伙子,按照你这种盗法是会死人的。”他从善如流,不断修改这部长篇处女作。

在创作的时候,他有超人一等的勤奋,并具有随时随地写作的能力,有时开着车,来了灵感,他就用手机录音。在网络时代,他的付出很快有了回报,他和《鬼吹灯》的作者天下霸唱一起,开辟了通俗文学的盗墓时代。

但是盗墓文学一直登不上大雅之堂,这主要是因为肇始于上个世纪90年代的网络文学一直行动先于理论。青年文学理论家夏烈看到了这一理论盲区,提出了类型文学(一种“通俗文学”的学术提法)的概念,凭借超广的人脉、超强的活动能力,他开始为网络文学正名。2010年,在他的力荐夏,浙江省文联推选《盗墓笔记》作为茅盾文学奖的参选作品上报。虽然最后被“技术性”刷了下来,但在文学界还是引起了轰动。

南派三叔对“茅奖”这样的荣誉并不太看重,他有更大的野心,目前他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好莱坞,他创作的《盗墓笔记》电影剧本已经被派拉蒙公司买走,虽然距离拍摄还遥遥无期,但多少确定了中国奇幻作家在国际上的地位。

我问他何时可以填上《盗墓笔记》的大坑,他告诉我:“对于写过超长篇小说的人来说,填这些坑实在太容易了。我现在只是没有时间而已。”作为国内最成功的通俗小说家,他的主业却是一个外贸公司老板,创作只是他的业余爱好。他最近正在醉心于一部“天才之作”的创作,内容与数学有关,灵感是他在做梦中得到的。另外他主编的一本杂志《超好看》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上摊。

我问他:“你是中国最会讲故事的人吗?”他说:“我很希望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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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微史记(2011-7-26)这样子可以躲过A,可是能躲得过BCDEFG吗?

July 26th, 2011

悲哀的雾在浙江大地上弥漫。7月23日20时38分,北京开往福州的D301次动车运行至温州境内,与前行的杭州开往福州的D3115次动车发生追尾。7月24日一早,我接到了很多电话和短信慰问,原来媒体公布的伤者名单里有一人跟我同名同姓。进入苦夏,华夏大地,仿佛有一场黑色的掷色子游戏,我们都不知道,黑色的命运转来转去,会降到何方以及谁头上。

小宝贝,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啊?

项炜伊,小名伊伊,女,两岁半,爸爸叫项余岸,妈妈叫施李虹,都是教师,都开通了新浪微博,用户名分别是“@闲坐不谈语文”和“@一一成长回忆录”。7月15日他们一家三口坐动车从温州去杭州看外婆,爸爸在微博上发照片纪念“伊伊第一次出远门”。7月23日他们一家三口坐动车回温州的家,当晚7点13分,母亲发出微博“人小脾气大,小宝贝,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啊。”

这是她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1小时25分以后,她和丈夫双双遇难。搜救结束后10小时,伊伊被发现了。铁道部的称这是个“奇迹”。
伊伊的妈妈在新浪的微博只发了8条,其中7条是事发前一周发的,如今读起来每一条都让人痛彻肺腑。

5.27 今天是星期五啦!

7.17 注册微博许久,竟然忘了帐号和密码。今天才登录成功。

7.17 从今天起,勤写微博,以后对伊伊有个交待。

7.18 伊伊第一次坐动车去杭州,记念一下

7.18 晚上,伊伊在床上玩手机游戏,连着数次成功,她自叹:"哇!伊伊好厉害!"又连着几次成功,她更是感叹:"伊伊太厉害了!"真是小屁孩!

7.19 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狗窝。不仅小宝贝念叨回家,我也期待周末快来。

7.21 手拿一块布在她舅房间窗台前来回擦 ,还叫嚷着:"妈妈,小宝贝在擦地哦。"

7.23 19:13 人小脾气大,小宝贝,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啊。

逝者已矣,活着的仍然在清醒和麻木交替中活着。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彼此相爱,而不是相恨。点一柄烛火,照不亮黑漆漆的世界,至少可以照亮黑洞洞的人生。愿小伊伊能够坚强长大,愿平安如江河,伴随在路上的人们,愿平安如雨霈,眷顾宅在家里的人们。

玉石和人肉怎么可能撞击出声音?

推特、Facebook、Google+等社交网络,为两岸三地文化交流开辟了新的途径和管道。大家经常在一起探讨语言文字问题,比如简化字和正体字,哪一种更适应于网络时代?

老猫是台北的一位著名出版人,在内地出版了《老猫学出版》一书,很受好评。当我告诉他我的名字其实想叫“王珮”,但是“珮”字已经被简化成了“佩”,他听了十分惊讶。他说:“这真是太糟了。当年孔子去卫国拜见南子夫人,两人在房间做啥没人知道,倒是夫人周身‘环珮’叮咚作响,外边听得一清二楚。太史公把这段故事写得多活。这个玉珮现在变成人肉饰品,石头碰在肉上,哪还有声音可以让两千年后的人无限想像啊?”

汉字简化是从民国时代开始的,当时只有300多个简化字,如今简化字一共有2357个,平均每个字,减少了1.4划,实际上对于简化书写和扫盲的意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但造成的问题是,笔画减少,字反而不好认了。因为简化字中大部分使用的是古代的俗体字,说白了就是古代文盲写的中国字,而汉字的发展规律是逐步“形声化”,即由一字多义,通过加上形旁,变成一字一义,例如在金文中佩戴的“佩”和玉珮的“珮”都写作“佩”,后来为了区分“衣”和“石”才变成两个字的。

简化字的最大问题是多个繁体字简化成一个简体字,这种“多对一”不仅不利于学习汉字,还对简转繁体带来了麻烦。例如“台”字,在正体字里对应的是四个汉字“台、臺、檯
、颱”,当我们的新闻媒体说“夺取抗台伟大胜利”的时候,其实抗的是“颱风”,而不是中国的宝岛。正因为这种繁简体“多对一”的情况存在,造成了内地人用繁体字写书法经常闹很多笑话。比如写出“北鬥七星”、“慈禧太後”这样的条幅,实际上,繁体字应该是“北斗”和“太后”。

最近微博上流传一个故事:现在的玉器很多都是造假的。有一种做风化的效果,就是用喷砂机喷。街边有现做的,喷的时候工人一边呼呼的喷一边嚷:“再过一会可就到明朝了啊。你要什么朝代的赶紧说,过了可就回不来了!”

老猫看罢,恍然大悟,他说:“ 我终于理解简化字为何把珮改成佩了,原来是玉石变人工啊。”

这样子可以躲过A,可是能躲得过BCDEFG吗?

我到药店去买创可贴,店员热情地给我推荐一种新品,一个从没听说过的牌子,说是透明的、柔韧性好。我说,我只要邦迪。她不情愿地拿出一包,收了我3.5元。我联想起,每次去药店,都会不可避免地遇到推销。除非你点名要某一种药,否则店员会给你推销很多莫名其妙的牌子。

我把这事在新浪微博上一说,立即引起好些人的共鸣。

@皮屁西:我爸感冒去药店买回个推荐的藏药治感冒,吃了连烧三天!坑爹有木有?

@杨光的实名志:更绝的是我家门口的药店,创可贴只卖杂牌,问起邦迪,根本没有。

@卡布奇奇诺-字论语:去康杰药店买个早孕测试条,大姐说,有58、48、38、28、18元的,你要哪一种?大姐,你以为我是小姑娘吗?这么容易被你唬住?我要1块钱的!大姐拉耷着脸从柜台最底下不情愿地拿出“秀儿”“好运”等众多大众品牌⋯⋯每天早上测一条,大姐你怀孕的话,用得起58的吗?

由这些回复可见,药店推销已经常态化,店员已经机械式,想必其中有提成,无论你买的药是贵是贱,他们的原则是先推销再说。蚂蚱肉也是肉啊。这种推销还存在于其他行业,比如餐馆服务员推销的特色菜,千万不要点,好不好吃倒在其次,贵是一定的。在理发界也是如此。

有网友说,生在中国就好比玩游戏选择了hard模式,你要时刻提防周围的人,哪怕一枚硬币都会有人试图从你身上榨取,至于你的死活,那不在他们的关心之列。

面对频频出现的问题,处处潜在的陷阱,推特网友@StarKnight说了一段最经典的话:“不止一次看到过类似描述:‘我有个(亲戚/朋友)就是做A的,告诉我很多内幕,还透露说,他们自己从来不(吃/喝/坐)A,也叫家里人不要(吃/喝/坐)A。’这样子可以躲过A。可是,能躲得过BCDEFG吗?”

是啊,即使你躲得了药店的陷阱,躲得了医院吗?上周,我陪同一个亲戚就看病,四个医院,告诉她三种说法:1、不用管,2、现在做手术,3、吃药控制两个月后做手术。单听任何一家,都会产生误判。现在网络上经常发生中、西医口水战,依我看,都歇了吧,人靠不住,则啥也靠不住。

星巴克不是卖咖啡的,丫分明是卖糖和奶油的。

民以食为天,在任何时候谈吃都不会不合时宜。《纽约时报》最近发表了一篇热文,跟吃有关,标题是《计算卡路里?你的减肥计划可能过时了》,文章公布了哈佛大学一个研究小组长达20年的跟踪研究计划,公布了惊人发现,我们一向认为是低卡路里食品不一定能减肥,包括脱脂牛奶。相反一些貌似增肥的食品经长期跟踪观察实际上是减肥的,比如:花生酱、酸奶和坚果。这项研究列出了增肥食品排行榜(排名分先后):1、炸薯条2、炸土豆片 3、甜饮料 4、红肉 5、其他方式烹调的土豆 6、甜食 7、谷物 8、油炸食品 9、100%果汁 10、黄油。

不过这项烟酒也就是聊备一说,大家还是相信传统的减肥理论。在推特上,曾被广泛讨论的一本书是《饕餮的终结》(The end of
overeating)。这本书告诉我们,餐饮食品业的秘诀就三个:盐、糖、脂肪。只要在外吃饭,三样东西都会无可避免地摄入过量,糖,盐,脂肪,因为这三者就是整个食品产业牢牢拴住食客的魔力所在。

从这个意义上讲,星巴克不是个卖咖啡的,它分明是个卖糖和奶油的!如果你再吃巨无霸的时候要小心了,它的面包里可不只是面粉和盐,还包括谷物果糖、豆油、和其他方法提炼出的油脂。

看了这书,我进餐馆特别留意每道菜的成分。例如中午点了上汤菠菜、番茄蛋面,很素吧。但菠菜放了高汤、火腿、松花蛋、海米。面放了咸菜。成分:油脂和盐和盐!我曾天真地以为餐馆里的蔬菜是健康食品,现在终于明白,很多时候不过是伪装d的脂肪、糖和盐罢了。比如土豆,那就是一个个糖疙瘩呀。粤菜的高汤、深井烧鹅、满是油脂的各类肉丸,也健康不到哪儿去吧。唯一可以信赖的大概就是白粥了。

说到吃,最近被调侃最多的是海底捞。人人网有个段子,怒赞海底捞服务员无所不能:“其实赖昌星的事情是这样的,我在海底捞吃饭,无意间抱怨了一下,连个赖昌星都弄不回来。结果被服务员听见了⋯⋯”

关于吃,本周最美的微博来自推特, @kapradina:“灰喜鹊在无花果树丛中跳来跳去。有些果子已经发红,我没有翅膀没有口福。”

科幻作家@tihu说:“ 怀念绿皮火车,燥热的车厢,不转的电扇,卖袜子的大叔,昏黄的灯管,吊带的姑娘。慢怎么了,真安全啊!”我补充道,其实我还怀念10-15元钱一个的盒饭,如今动车/高铁上的盒饭都要35元。有鉴于此,以后出门,我优先考虑买打折机票,至少飞机在空中,不会追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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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那列D3115动车上⋯⋯

July 24th, 2011

各位亲爱的朋友:

我昨天到现在一直在杭州,没有在那列黑色的D3115动车上。

向本次事故的遇难者致哀,向伤者致以慰问,向造成本次事故的铁道部表达我的愤慨。

杭州开往福州的动车D3115是杭州-温州的最便捷的交通工具,基本上每班列车(杭州-温州段)都满员。所以,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灾难。

原来,高铁动车实名制的真实动机,就是为了确认伤亡者身份。

这次事故告诉我们,若财力允许,出远门还是应坐飞机。飞机票量透明,可以网上和电话预定,事故率比任何交通工具要低,至少不会追尾,还有免费饮料,免费空姐可以看。买一份20元保险,死亡可赔偿40万元,一个人可以买多份保险。

而火车票只能到售票窗口和火车站购买,高铁上一份扣肉饭35元,时速300公里的高铁甚至在卖站票。万一减速和紧急刹车,乘客会从一号车厢飞到八号。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铁路赔偿沿用的还是1994年的《铁路旅客运输损害赔偿规定》,每名旅客人身伤亡的赔偿责任限额定为4万元。

但是,令人不安的是,大巴也不安全,刚刚发生的河南新乡境内大巴燃烧事故,使40多人尸骨不全,只能靠DNA鉴定身份。

七月的中国大地,动荡起伏,仿佛有一场黑色的摸奖游戏,我们都不知道,灾难转来转去,会降到何方以及谁头上。

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彼此相爱,而不是相恨。

点一柄烛火,照不亮黑漆漆的中国,至少可以照亮黑洞洞的人生。

感谢朋友们一早起来的关怀。

愿那位D3115动车上受伤的叫王佩的旅客早日康复。

平安,在路上的人们。

平安,宅在家里的人们。

愿平安如江河,如雨霈。

王佩

2011年7月 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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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包创可贴

July 22nd, 2011

我到药店去买创可贴,店员热情地给我推荐一种新品,一个从没听说过的牌子,说是透明的、柔韧性好。我说,我只要邦迪。她不情愿地拿出一包,售价3.5元。

每次去药店,都会不可避免地遇到推销。除非你点名要某一种药,否则店员会给你推销很多莫名其妙的牌子。

我把这事在新浪微博上一说,立即引起好些人的共鸣。

皮屁西:我爸感冒去药店买回个推荐的藏药治感冒,吃了连烧三天!坑爹有木有?

杨光的实名志:更绝的是我家门口的药店,创可贴只卖杂牌,问起邦迪,根本没有。

卡布奇奇诺-字论语:去康杰药店买个早孕测试条,大姐说,有58 48 38 28 18的,你要哪一种?靠,大姐,你以为我是小姑娘吗?这么容易被你唬住?我要1块钱的!!!大姐拉耷着脸从柜台最底下不情愿地拿出“秀儿”“好运”等众多大众品牌⋯⋯每天早上测一条,大姐你怀孕的话,用得起58吗?

药店推销已经常态化,店员已经机械式,想必其中有提成,无论你买的药是贵是贱,他们的原则是先推销再说。蚂蚱肉也是肉啊。

这种推销还存在于其他行业,比如餐馆服务员推销的特色菜,千万不要点,好不好吃倒在其次,贵是一定的。在理发界也是如此,新浪微博上一个网友说:

曾凡树:理个头发至少要被持续唠叨推销半小时。几乎把他们店里的服务和产品从头到尾完整地来回讲上三四遍,最可悲的是我每次都去同一家理发店。

生在中国就好比玩游戏选择了hard模式,你要时刻提防周围的人,他们是哪怕一个钢蹦都会试图从你身上榨取的,至于你的死活,那不在他们的关心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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