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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朋友

Sunday, April 24th, 2005

今天买了两件户外运动衣,不是什么名牌,但我很喜欢。名牌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你FEEL GOOD,至于是不是真GOOD,要看穿在什么人身上。

5.1放假的时间定了,我们2-4日上班,前休四天,后休四天。因为请假的人多,遂规定一律不准假。话虽这样说,有些特殊情况还是要照顾到。

假期去哪儿呢?有朋自远方来,自然不亦乐乎。当东道主是一门艺术,我最擅长把朋友在本地的行程安排得疏密相间、干干净净,把大众化和个性化完美结合于一体。

案例精选--去年夏天,一位好友来杭。我安排了探亲岳王庙、骑车游苏堤,还有西湖边游泳。

朋友有很多种,有一种让人感觉最舒适--当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在身边;当你想独处的时候,他站在不远的左右。这好比国际名牌店的售货员,一般与你保持两米半的安全距离,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腮部一次小小的痉挛,他就会悄然来到你身边。

与朋友相处是一件乐事,交友的过程却是一次历险。一个人算不算朋友,底线是不会坑你、害你、恩将仇报记恨你。朋友交不好,不要紧,反目成仇就可悲了。这世上有一种畜生,憎恨恩人胜过憎恨仇敌。难怪我主说过:到人群中去,“要灵巧像蛇,驯良像鸽子。”

孔夫子针对这种生物的习性,提出两大原则:“不失人”,“不失言”。失人者,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言者,不可与言,而与之言。能做到这两点,就是知者,智者。

如果你不幸遇到这样的畜类,“不失”自然是最高境界。但我辈不是圣人,有时“两失”在所难免。但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危险无处不在,无论室内还是户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左手拿着橄榄枝,右手别忘了AK-47。

星寥落,夜深沉,月亮该升起来了。

愿你们晚安,我所有真正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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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少年报

Friday, April 1st, 2005

《中国少年报》和《少年文史报》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两份报纸,如果媒体是阴性的,她们都是我的初恋情人。

那时候我是一个农村小孩,《中国少年报》向我展现了一个美丽而惊人的世界。原来除了读书、打猪草,人生还有那么多未知的美好。我清晰记得,它的报头是绿色的,遇上重大节日,又变成红色的。

童年的很多记忆都和味觉联系在一起。我记得,边吃月饼边看报上连载的《十二个月》的连环画。当我在油灯下读到,有一个女人跑到大草原跟狮子生活在一起,我简直羡慕死了,看看我身边,只有虱子。

我最喜欢的两个栏目是《动脑筋爷爷》和《知心姐姐》。我还偷偷给他们写过信。给动脑筋爷爷的信是这么写的:

动脑筋爷爷:我们家乡有一句谚语:“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请问有没有科学道理?

信寄出去,我天天盼着送报的邮递员,希望在《中国少年报》上看到我印成铅字的问题,当然最为重要的是,看到铅字印刷的我的名字。

然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谁会在乎一个农村少年幼稚的提问呢?

你不相信奇迹不行!大约过了25年,就在前天中午,我接到了《中国少年报》的电话。

一位女编辑,我曾经魂牵梦绕的“知心姐姐”给我打电话了,约我策划一份趣味语文试题。她是在书店看了我的书,顺藤摸瓜找到我的。

这件事让我非常激动,尽管再懒惰,也把它记在我的博客上。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切等待都不白费,只要你活的足够长,且有足够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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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

Sunday, January 23rd, 2005

我暂时不想去爱尔兰,想去也暂时去不了。

喜欢爱尔兰是因为我要好的大哥在那里。

由喜欢而兴趣,由兴趣而关心。

爱尔兰最大的食品公司,欧洲第三大KERRY,跟杭州签约了,建设一个大工厂。

要是大哥来当CEO就好了,那我就去应聘副CEO。

可惜人家没有向他发出邀请。

南开大学跟爱尔兰一个三流野鸡私立大学建立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在爱尔兰传为笑谈。

这个野鸡叫Portobello College ,建议没事别考它的研究生,提供全额奖学金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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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学习小篆

Sunday, January 23rd, 2005

忽然想学习小篆,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字帖或者书。

今天跟领导讨论工作,谈到月底要搞的网友圆桌会谈。觉得应该确定一个主题,吸引媒体免费报道,我建议主题定为:你都玩什么?

这不是什么新话题,太阳底下并无新事,也没有多少新玩法。

好玩的东西起码具备两个特点:

1、有难度,耐玩。
2、玩的过程能经常带来成就感,刺激大脑的奖励系统。

书法符合这两个特点,尤其是小篆,我喜欢小篆,因为很难认。其次喜欢那钢筋一样的笔划,够男人。不像楷书,一不小心就清秀。

当今中国,很多人耻于谈梦想。我则不然,我喜欢做梦,哪怕是大头梦,白日梦。

我的梦想是--

没病没灾,住进阳光明媚、水青天朗的海滨疗养院,我不想要什么小木屋,我喜欢有人服务。每天看看海,钓钓鱼,铺开宣纸练小篆,因为我全身心投入,秘书拿着一打支票,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有朋友,很铁的朋友,我邀请他们一起疗养。就这样消磨一年,只需要一年,此生就不算虚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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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软件对命

Wednesday, December 1st, 2004

对命,是我家乡方言的说法,比拼命更甚,就是一命抵一命,我不活,也让对手活不成。

而现在,我的敌人是一个软件,它叫WRITER’S BLOCKS,简称WB。直译就是“作家的卡片”
这就是让我既爱又恨的WB

关于WB,我以前介绍过了。这是一个专门为作家和编剧设计的文本编辑器,它的特色是可以先把乱七八糟的思绪记录下来,再归类整理。与WORD相比,这个编辑软件更符合人的思维规律。因为创作时,人的思维是跳跃性的,不可能按照起承转合、兴观群怨的逻辑顺序往下走。

去年这个时候,我正跟人谈个电视剧,幻想一蹴而就,把房子的问题解决掉。结果,自然跟我做的其他很多事一样,黄了。不过,我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WB。

为了出大纲,我用WB创作,那个感觉,只能用古代黄色小说中的一对词来形容--颠鸾倒凤,无所不至。怎一个爽字了得。从此,我爱上了这个叫WB的家伙。

然而好景不长,好景不长!WB只有试用版可以下载,试用期10天,我用一个让软件不过期的小骗招把它欺骗,用了将近一个月。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却哪知平地里突起风云。

我收到了WB公司的律师信。

哈哈,我是骗你的。一般来说,博客是不撒谎的,我也不例外。

事实是这样的,有一天,失心疯一样的我,不小心一个误操作,软件过期了。

从那以后,我无论再怎么重装,再怎么清理注册表,再怎么在梦中呼唤柳达米拉-波罗克服耶夫娜的名字,都无济于事。一打开,就是两个字:过期!

昨天夜里,我下了狠心。这种狠心,只有强盗抢劫、毒贩贩毒的时候才有的。

我跟WB对命!

我阅读了好几篇如何监测注册表、监测文件系统的文章,然后试着把WB在我电脑中留下的痕迹全部删去。谢天谢地,我的系统没有崩溃,但是,WB依然过期,依然没法用。

我没有崩溃,要是那么容易崩溃,世界就少了一个优秀的博客。

我在想别的办法,包括,重新安装笔记本的系统(这需要先买一个新光驱),包括,托国外的朋友买套正版(这需要先攒149美元)。

就这样含恨睡去,直到中午醒来,醒来,写下这篇博客。

全天下受苦人啊,请怜悯一个被软件折磨的人吧。因为痛苦转来转去,也会转到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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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狠的编剧

Tuesday, November 16th, 2004

无论戏剧也罢,电影也罢,最NB的人不是导演,而是编剧。

我现在恭维人的水平越来越高,越来越不知道脸红。十月底,报社请孟京辉夫妇来杭州参加一个活动。孟的夫人廖一梅是个小资编剧。在车上,我说:将来的戏剧史和文学史,会留下廖一梅的名字,而孟京辉可能会被人忘记。这话让孟夫妇非常受用。孟说,导演也就是现在风光风光,看来我想青史留名,还得要搞创作。

一夜之间,很多码字工人都成了编剧。编剧,尤其是编电视剧,是一条不错的赚钱出路。目前编一集电视剧的价码从500到80000的都有。中不溜的编剧也可以拿到8000-10000,电视剧每集45分钟,约需要写25000字,平均千字320-400元,比写专栏的价码高,而且还是批量定购。

但编剧这活确实不好干,随手打开电视,随便哪个电视剧,看上五分钟,都能让人喷饭。以下是最近看的几个搞笑片断:

1、一部古装剧,时代不明,看装束肯定不是清代。剧中一个女人说:“公主能不能找到,还是个未知数”。我靠,还未知数呢?你怎么不说微积分。未知数这个数学名词,再早也是清末民初翻译过来的吧。

2、一部现代剧,深夜,女会计到写字楼的办公室偷窃资料,拿着手电,鬼鬼祟祟。一会儿,一个保安上来巡查,女会计侥幸溜掉。保安拿着大手电,在办公室里东照照,西照照。我差点喊出声:大爷,办公室有灯啊,你怎么不开灯,看个仔细。偷资料的用手电,怕被人发现,你是保安啊,为什么不开灯??

3、一出反映足球俱乐部的戏,不知道啥名字。一个SB球员,先是开着DV自拍,说,我XX明天要上场打主力了,我要NB了。这时,有人敲门, SB球员把DV撂到沙发上开门,一看是对阵球队的张总。张总是来收买SB的,SB起初犹豫,后来笑纳。而这一切,被沙发上的DV全部录了进去。神奇的是, DV的镜头正好框住两个当事人,妈的,摆都摆不这么准。SB球员毫不知情,DV带子,后来被他女朋友发现。

正是这些编剧,败坏了这个行当的名誉。

但也有很敬业的编剧,一位江湖网友,前几天来浙江,为了编一出与和尚有关的电视剧,进寺庙体验生活。他告诉我,为了学习编剧技巧,他每天拿出3、4个小时看韩剧,有时还做笔记。人的能力有大小,可只要有了这种认真的态度,就是一个不错的编剧。

现在看电影,我总是抱着一种恶意的看客心理。暗自说:孙子,我看你怎么往下编。

用这样挑剔的眼光,我发现,国外的编剧也不是都NB,也有很多不敬业的,编不下去的时候胡编。

慕容雪村向我推荐一部英国的小制作电影《时光倒流七十年》,写一个编剧,回到七十年前,拍拖一个女演员的故事。看了开头,我很好奇这个有恋祖母情结的小子,怎么回到从前。我靠,原来是用意念,他努力让自己相信生活在从前,于是回到了从前。

这也太把俺们观众当SB了。

前几天看了一部德国、丹麦合拍的惊险片《冰雪迷踪》,故事很老套:科学狂人找带有神奇能量的陨石,而杀害了一个儿童。儿童的邻居女科学家,发誓要调查个水落石出,于是上了狂人的探险船。

看到这儿,我才发现,这个编剧是我知道的有史以来最狠的一个人。

女科学家上了船,一个海员看上了他,邀请她一起FUCK。女科学家起初不悦,后来发现这个海员帮她,就答应说,事成之后FUCK一次。海员说不着急,到了香港FUCK也一样。

这句话说完后下一个镜头,海员就被坏蛋打死了。

这编剧真TM狠,佩服佩服。

一方面,编剧不能让女科学家食言,那样有损她匡扶正义的形象;另一方面,编剧又不能让她真的兑现诺言,那样女主角不就成了木子美了吗?所以,万全之策,只有把可怜的海员干掉。

当编剧真不容易啊,需要有蛇蝎心肠,为了把故事圆起来,为了拿到稿费,不惜杀害那些可怜的生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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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阶级

Wednesday, November 10th, 2004

我决心,永不背叛穷人,无论发达还是潦倒。
我决心,永远当一个左派,当一个既得利益集团的反对者。

阶级理论,纯他妈扯淡。从小到大,我们的教科书上都说,工人阶级是无产阶级的主力军,是个最先进的阶级。潜台词是,农民阶级,显然不那么先进,只配坐在无产阶级的替补席上,当板凳队员。

可我是一个农民的后代,在乡野里长到16岁。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工人,那是城里人,跟农民处在两重天地。

我小时候做梦都想去的一个地方,不是北京、济南,而是一个江西的城市--吉安。因为我们村王卫东的爸爸就在那里上班。上班,按我们家乡人的话说,叫“吃工资”。能吃上工资的人,都是人上人,吃不上工资的,都是庄稼汉。王卫东的爸爸是吃工资的,他们家有《少年科学》和《我们爱科学》杂志,还有一个微型电动机,他们家的家具散发着一种奇特的气息,那大概就是城里的味道吧。

而我们家唯一的藏书是一套《列宁选集》,里面没有飞碟,也没有电动机,满纸都写着“革命”和“阶级”。小学三年级,我跟村里几个小地痞混在一起,做他们的“军师”。我当街拿一本《列选》,在扉页上记下我们“组织”的名单。放牛的老汉看到我,赞不绝口:“你瞅瞅,这孩子多么爱学习!”

小时候村里的规矩,农民的儿子对自己的父亲不能喊“爸爸”,只能叫“爹”,“爸爸”那是吃工资的人的专利。有一次我喊了,被村里一个伶牙俐齿的愚妇听见,挖苦道:“你爹要是吃一分钱的工资,你喊他‘爸爸’也行。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叫‘爹’吧。”

我从小就不喜欢城里的男孩子,他们傲慢,最可恨的是他们有钱买书,而我却不能。我曾经跟一个回乡探亲的城里孩子去县城逛新华书店,他买了四五本书,而我只能眼巴巴地在旁边看。梦想这狗日的能良心发现,借给我一本看。但那是不可能的。他抱着一大堆战利品得意洋洋地回家了,只抛下我这个穷人的孩子,徒步三里,一个人回家。

城里的女孩子,哦,她们令我羞怯、恐慌。父亲在镇上中学当代课老师,我经常有事没事去看他。一次,碰到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女孩。她妈妈是牛老师,她叫什么,我忘记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跟城里的女孩子说话,我大概是满脸通红,一直低着头。她拿了一本彩色的图画书给我看,那画,我至今还记得--竟是斯芬克斯之谜。画上是一个妖艳美丽的女人,她喜欢给人出谜语,答不上来的,就吃掉。我情愿被这女人吃掉。我平生第一次发现,这世界上有比猪头肉和面包更好的东西。可是,太遥远,太渺茫,太不可企及。

我说这么多,是为了证明我曾是一个穷人。我属于穷人阶级,而不是那个已经沦为既得利益集团的无产阶级。如果马克思生在我们村,如果马克思的爸爸不在吉安吃工资,他的想法会跟我一样。

而今,为了摆脱贫困,为了让我将来的子孙获得我未曾有过的幸福,我在城市里漂泊、经营,但无论怎样,我决心决不背叛我的童年,不会背叛那些跟我一样出身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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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一夜情

Tuesday, June 22nd, 2004

选自徐渭《玉禅师》

自入禅门无挂碍,五十三年心自在。
只因一点念头差,犯了如来淫色戒。
你使红莲破我戒,我欠红莲一宿债。
我的戒体被你残,你家门风被我坏。

――玉通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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