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s Tagged ‘生活不是条件反射’

去他的毅力

Sunday, June 24th, 2007

毅力,可以理解成持之以恒,也可以理解成意志之力。

我前些日子又戒烟又跑步,没少被人夸奖为有毅力。我自己也很得意,渐渐有了毅力癖。别人散烟,我眼皮一翻,仿佛面对食人族递过来的炭烤肱二头肌。但当我坐在电脑前,东转西转就是不写论文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毅力是假的,是一种关键时候萎掉的毅力。

所以,我想明白了,去他妈的毅力,做完论文就是最大的毅力。所以这一段时间,我不再跑步,偶尔抽烟,逃出宿舍,扎进计算机房。一切的一切都为了一件事,为此哪怕像萨特晚年一样注射激素我也认了。

和菜头戒烟之时,曾问了一个貌似难解的问题。假如有一天你的兄弟,在累了一天的黄昏,递过来一支烟,你怎么办?这个问题问得太傻了。如果人真是自由的,就应该逃脱了一切洁癖,不再受条规的约束。能屈能伸,收放自如,才是人间正途。割掉小鸡鸡固然能够坐怀不乱,但这样的毅力还是留给李莲英吧。

我宁可把重大紧要的事情爬着滚着做完,被人唾弃为没毅力;也不愿带着毅力的光环,触及死线走下坟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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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助我也

Saturday, June 23rd, 2007

下午在睡觉,霹雳炸响,大雨倾天。李尔王经历的暴风雨来了。

假如我在莽莽荒野,遇到这样的暴风雨,那会怎么样呢?风暴是上帝的提醒,试图告诉我们一些忽视或忘记的东西。

暴风雨为我带来了福音,网络断了。不知道是雷劈还是雨淋,反正,据目击者说,随着一声霹雳,电脑自动关机,网络就再也上不去了。

对我来说,这是个多好的消息啊。我终于可以不被网络分神辖制,我终于可以不必每天5-6个小时在网上转来转去,我终于再也不必为博客写什么而烦恼,一句话,我终于得救了。

距离presentation还有12天,按照英国人的办事效率,这12天里修好网络希望渺茫。我心里是多么高兴啊,这说明我可以利用这剩下的时间写出论文的第一稿了。我一定能行,因为天助我也,劈死了塞壬的女妖,奥德修斯-呸-王,终于可以顺风满帆,劈波斩浪在回家的航线上。

而有了Zoundry相助,我又可以在本地电脑上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可以让自己安静地整理一下这段时间以来日趋混乱的思想。真是喜上加喜,为此我已经奖励自己猪一样睡了一整天。现在可以精力旺盛地写论文了。

向雷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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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伦敦熄灯

Thursday, June 21st, 2007

BBC报道:繁华的伦敦今晚(6月21日)晚将”黯然失色”,为了提高公众环保意识,议会大楼、白金汉宫等伦敦著名景点将同时关灯一小时。这项活动由”伦敦熄灯”(Lights Out London)推动。

主办者希望,英国时间周四晚9时到10时,伦敦所有非必要的灯火都能关闭。已经同意参与的景点和机构包括白金汉宫(Buckingham Palace)、议会大楼(Houses of Parliament)、英国电讯塔(BT Tower)、市议会大楼(City Hall)等。此外,如果游客在这个时段来到市中心著名的皮卡迪里广场(Piccadilly Circus),可能会伸手不见五指。

我发现,英国最近流行的一个词是:”碳足迹”(Carbon Footprint),是指一个人每天消耗物资能源所相当的二氧化碳排量,比如说,如果伦敦的三百万户都能够响应关灯一小时,首都将能够减少排放380吨的二氧化碳,也就是减少380吨的”碳足迹”。

想想国内很多城市还在搞亮点工程、让天津亮起来,跟人类文明的潮流多么背道而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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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种子

Wednesday, June 13th, 2007

今天最开心的事有两件,一是网上见到了即将离开校园的Emma,二是看到了Raymond给我博客的留言

Emma很快要开始短暂的戎马生涯,到白洋淀参加军训。一提到白洋淀这三个字,不知到Emma是否跟我一样,眼前会一下子跳出这样的画面

月亮升起来,院子里凉爽得很,干净得很,白天破好的苇眉子潮润润的,正好编席。女人坐在小院当中,手指上缠绞着柔滑修长的苇眉子。苇眉子又薄又细,在她怀里跳跃着。

如果她不这样想反倒好了,因为今天的白洋淀已经陷入绝境。不管怎么说,Emma,世界已经完全为你打开。

Raymond同学是MIT开放课程计划的志愿者,他承接了公司财务与金融法律的翻译。Raymond说他最早是从白板报看到这个项目的介绍后,才动了为这个项目做点什么的念头。这话让我感到微微得意,虽然我知道即使不来白板报,他也会从别处得到相关的资讯。有慧根之人,从哪儿闻道,顿悟还是渐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留种子。

和菜头把Feedburner输出的Feed翻译成”种子”,有人笑他不懂英文,一定是把feed认成了seed。我想,和菜头再老土,fuck和suck还是分的出来的。他用种子一次是有原因的。

Blog只是一个种子,随风飞扬,飞跃长城,飞跃大洋,有的落到泥土里,有的落到石头上,有的开花结果,生出更多籽粒来;有的变粪成灰,没有留下来过的痕迹;更多的种子,休眠生息,等待合适的雨水阳光。

无论哪种情况,对于洒种者来说,求仁得仁,又有何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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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意义中有意义

Sunday, June 10th, 2007

“这个周杰伦,是个半兽人,这个半兽人,名叫周杰伦。周杰伦他……他坚持唱歌八年多,他改变了我滴生活……”看了和菜头转的这段歌词,我竟坐在电脑前哼唱起来。哼着哼着,忽然发现,以前流传甚广的这个曲调,竟然是从天津数来宝学来的。

生活中本来意义就不多,也许我们要做的就是从无序中发现有序,从无意义中发现意义。但这种发现,又不是简单的推导过程。因为我们对事物的认识有局限,推理也带了很多假设。

边写Blog边用Weft QDA整理论文数据,网络忽然上不去,我在用Zoundry离线写。

Weft QDA这个东西,用着用着就摸出点门道来。毕竟是Freeware,虽然界面还有缺陷,但基本功能已经够用。我试着用它来整理访谈材料,发现效果与作用超乎想象。

不知所云,像个半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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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板报36小时

Friday, June 8th, 2007

朋友们,在被巨大防火墙阻断36小时之后,白板报又回到了你们身边。昨天凌晨当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和菜头为路由器组成柏林墙,为防火墙干掉的白板报,唱了一曲耶利米哀歌,我仿佛听到龚定庵当年弹铗吟诵。

佛言劫火遇皆销,何物千年怒若潮?
经济文章磨白昼,幽光狂慧复中宵。
来何汹涌须挥剑,去尚缠绵可付箫。
心药心灵总心病,寓言决欲就灯烧。

整件事的邪恶之处不在于干掉了几个网站,而在于这种没理由、没解释、没商量的暴力清除,一下子把人抛回到了被虚假繁荣掩盖的现实中。原来你什么都不是,原来你不过是数字世界里的孙志刚,原来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违反机器的禁忌被叉出墙外。辛德勒所在的纳粹集中营之所以恐怖,不在于德国上尉天天端着步枪杀人,而在于上尉每天杀人都无规则。你不知道要遵守什么样的规矩才能不挨枪子,活着就是你最大的危险,因为你随时随地都可能成为猎杀取乐的目标,朋友缅怀的对象。

在过去的24小时里,我常常想起《安娜-卡列尼娜》的卷首题词:“伸冤在我,我必报应!” 又想起《肖申克救赎》里典狱长墙上那句话:“主的审判速速到来”。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近年来那么读书人从基督教里找安慰了。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里不是说过吗–

“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的苦难的抗议。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心境,正像它是无精神活力的制度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我们每个人,在机器眼中不过是以字节为单位的一段代码,只要它愿意,可以对数字世界里的我们施以任何一种淫威,而不用担心遭到反攻或控诉。

但是,我们如此忍耐并非没有意义。别人打我们的左脸,我们把右脸给他;别人封你一个网站,你另建一个镜像。所有这一切都基于一种希望,那就是使徒保罗所说的:

亲爱的弟兄,不要自己伸冤,宁可让步,听凭主怒。因为经上记着说:’主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所有,’你的仇敌若饿了,就给他吃;若渴了,就给他喝。因为你这样行,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头上。’你不可为恶所胜,反要以善胜恶。(罗马书12:14~21)

相信我的话,一切都不会白白过去。在世上我们有患难,唯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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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青草的清香

Tuesday, June 5th, 2007

我住在一楼,窗外是一篇草坪,早晨一阵割草机的噪音响过之后,我推开窗户,青草的气息一古脑儿灌了进来。这清香是那么熟悉,让我想起童年。

小时候,天也蓝,地也宽,我仿佛跟自然是一体的,草木的清香也融入了骨髓。

不禁想到,假如不是戒烟使得嗅觉灵敏起来,我恐怕享受不到这令人迷醉的草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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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烟法门

Tuesday, June 5th, 2007

大家看到这个题目一定很烦。这厮的烟不是已经戒了吗?怎么又说这话题?

唉,常言道: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六四。确实,我已经戒过烟了,而且已经坚持了28天。这期间,只礼节性地吸过一根烟的1/5,其他时间都挺住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从心理上戒断了烟瘾,事实上,它还是经常跳出来骚扰我。

我发现在下列情况下,吸烟的欲望会沉滓泛起:不锻炼的时候;心情烦躁的时候;面对一大堆工作无从下手的时候。无论哪种情况,事实证明,都可以克服过去。特别想抽烟的时候,其实是大脑散布假情报的时候,根据个人经验,有几个有效的办法。

首先要刷牙,让牙膏的清香把大脑唤醒,其实身体需要的并不是烟雾。其次,站起来活动活动,做做俯卧撑,做到没力气为止,气喘吁吁的肺是拒绝香烟的。

第三个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是我今天早上刚刚发现的,这个办法,需要一点点勇气,尤其是天凉的时候。

在洗脸池里蓄一池冷水,把脸扎进去。对,就像当年对付地下党,如今对付一小撮那样。憋气,憋到极限。

出水,抬头,大口呼吸吧。这时候,你感觉一下子平静下来,头脑清晰得像十五的月光。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根据日本人实验(我是从一个日本电视节目《伊藤家的餐桌》看来的),把头浸到水里,人的心跳频率会马上降低,可以从狂跳降到正常。为什么?一日本生物教授的解释说,人是从海洋里进化而来的,回到水中,就是回到了元初,又像回归了母体,所以能够恢复平静。

这个办法不但可以用到戒烟上,还可以用来对付一切紧张(比如演讲前的怯场)。

好,今天的戒烟课就上到这里,我要蓄水憋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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