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再上微博,也不在网上看新闻,使得我对传统报刊的需求量大起来。几乎每天都要买两份都市报看一看。
在我住处方圆500米以内,有4个书报亭和1个报摊,以前我经常在路南的一家买报刊,因为看报亭的大姐人很和气,我有一段时间喜欢买《译林》,每次到货后,她都帮我存一本。
然而,因为《钱江晚报》一个愚蠢的零售政策,使我改变了维持了多年的购买习惯。杭州的都市类报纸,上的了台面的,一共有四家,都市快报,钱江晚报,今日早报,青年时报。过去每份零售价都是0.5元。
自从《钱江晚报》与《今日早报》合并成钱江报系后,为了拉小兄弟一把,《钱江晚报》零售价提高到1元,附赠1份《今日早报》。这个零售政策非常模糊,在上述两份报纸上都没有明示,《今日早报》上印着零售价0.5元。赠不赠《今日早报》,完全取决于报刊亭摊主。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被创造物,对钱价值的衡量跟面值没有关系。5毛钱,平常掉在地上,我都不一定捡。到菜场买菜,我也懒得跟人砍价,多花的菜钱可不止5毛。但是,每当报摊摊主假装没事人似的递给我一张没有夹带《今日早报》的《钱江晚报》的时候,我都有一种被人偷了的感觉。我会问摊主,为什么不赠报。有的摊主,比如我家西面的那位,脸会轻微地红一下,然后说,这个赠报是可赠可不赠的,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就赠给你。但是,南面那家报刊亭,换了一个摊主,态度马上变了。他理直气壮地说,没有赠报。
既然这样,我就绝不在他这里买任何东西了。古有以扫为了一碗红豆羹出卖了长子权,今有报摊主为了5毛钱损失了一个大户。不对,是两个大户。我媳妇也决定不去那里买了。
另外,我也不再买《钱江晚报》了。我不想每天为了5毛钱而勾心斗角。现在我每天都买一份《都市快报》加《青年时报》,1块钱正好,不用找。
我把家西面那一家报刊听内定为我的长期战略合作伙伴。今天从那里买了两份杂志《文史参考》(12下)和《看历史》(12)。《看历史》的封面专题“父与子-我们怎样做父亲”激发了我的购买欲,它外面套的塑料袋阻止了我的窥探欲,所以我掏了16元。《文史参考》是第一次买,但是我看到“人民日报社主管”,增加了我的好感度。通过这一段恶补内蒙古近代史资料,我发现,来自官方的史料,尤其是口述实录,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买回家一看,证实了我的判断。《文史资料》里的文章,虽然不“新锐”,但多为扎实的史料。例如,讲到江青在被隔离审查期间,每个月伙食费30元(1970年代末的30元,是一个很大的数目),每顿一荤一素一汤,每周2斤水果,2次牛奶,1次饺子。江青吃得很香,并对看管她的人说:“我吃好养好,是为了跟修正主义做斗争。” 里面一篇大稿,采访党史学家杨奎松的,也不错。杨因为四五事件写诗而坐牢,狱中有一个“国民党燕北游击队参谋长”,其实是一个小偷小摸,因为不堪被监督劳动之苦,干脆按照香港电台的知识,写了一封要钱的信,信中表示要成立一支游击队。杨奎松后来出狱后,无意中看到布告,此人被枪毙了。
《看历史》则让我大失所望。里面的专题,东拼西凑,作者都是网上脸熟的那些“专栏作家”,根据我多年与杂志相处的经验,如果一本杂志的专题,不靠自己记者采写,全靠专栏作家们拼凑,是无论如何达不到内容、风格的统一的。记者至少去采访,专栏作家可都是在家坐着呀。里面的一篇《1919:鲁迅之问》,就是把鲁老师的《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给paraphrase了一遍。谁会放着大白馒头不自己吃,而是要让别人嚼一遍再喂给自己呢?
凡是整版大照片和专栏作家处处可见的杂志,都不值得信任,这是我看了这么多年杂志得出的基本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