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舅舅

May 29th, 2006

应某国际咨询公司辗转约稿,写一篇沿海地区农民一天真实的生活,我一下子想起了舅舅。我要采访他。怯生生拨通了舅舅的电话,没想到他愉快地接受了采访。还跟我约定,等春节回家,给我一些很棒的素材,助我写一部电视剧。

舅舅是一个天资聪明而又时运不济的人。他1968年高中毕业,那年高考废止。1977年恢复高考,他却不符合条条框框,丧失了上大学的机会。舅舅做过造船厂的临时工,还是一个好木匠。我记得小时候,看他干木工活,明明已经做好的板凳,他却又拆开,我问为什么?他说差一分毫坐着就不舒服,所以要重装。

前些年,舅舅告诉我,他最崇拜的人不是江泽民,而是站在江泽民背后的那个人,他的翻译。因为翻译是靠知识靠本事吃饭的,也是咱们老百姓可以努力的方向。

我采访的主题是舅舅的一天,他喜欢不喜欢现在的职业,最大的喜悦和担忧是什么。弱智问题,但舅舅的回答让我非常感动。他说,一生种过各种农作物,粮食、蔬菜、花生、棉花,但现在种植冬枣是他最喜欢的。因为有技术难度,不是所有人种的冬枣都能结果,这其中需要认真学习和钻研。而舅舅正是一个爱知识、爱智慧的人。虽然务农,他每年都买200多元的书,除了冬枣书之外,还有《读者》合订本、《读报参考》、《演讲与口才》。他说他看电视只看与新闻有关的节目,新闻联播、焦点访谈、法制进行时,坚决不看电视剧,哪怕赵本山的都不看。

舅舅有一个学习冬枣技术的笔记本,第一页写着一句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种冬枣树!

舅舅说他最怕暴风和冰雹一类的自然灾害,那会把他的劳动成果化为乌有。

“我最幸福的时候啊,就是一手拿着茶壶,一手端着茶碗,在自家的冬枣地里溜达。看着树上的累累硕果,我有说不出的高兴。尤其是有人来参观,更有一种成就感。”

伟大的舅舅,你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但约稿的人告诉我,你的名字会印到这家全球咨询公司的圣诞小册子上,送到全世界客户的手里。但愿全世界都知道你,知道你被埋没的天才,知道你被命运遗忘的计划,知道你淳朴而快乐的心,当然还有你枣园里累累的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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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鸭之路--开学

May 28th, 2006

1月9日,一个黄道吉日;杭师院,一所综合大学。在成教楼的一间教室里,第四期雅思班开学了。班上共有39个人,分别来自市区及下属县市的不同单位。

接下来当然是领导讲话,领导着重指出、强调:

一、提高认识,珍惜机会。

二、发愤用功,提高成绩。一般来说,强化学习半年,雅思成绩可以提高1.5分左右。所以要超常规加强培训。

三、注意方法,提高效果。

四、管理学习,遵守纪律。

由于春节很快临近,节前学习任务是巩固基础。开设基础听力、口语、语法、阅读和综合雅思课。

忍痒的建议下,我为班级做了一个Blog,把老师布置的作业,放到上面,同时提供一些资料供大家下载。按照忍痒的战略设想,这些同学将来都会成为王氏关系网的一部分。事实上,这个战略高估了我的社交能力。

上周二,散伙饭,虽然老师学生基本都到齐了,但面临考试的压力,大家都吃的没情没绪。只有昨天,当最后一批同学走出口试考场,大家才发现,确实有点舍不得上学的这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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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鸭之路--36

May 28th, 2006

按照家乡虚岁的算法,生于72的我今年36岁,这是一个存在转机的年龄。2005年,我们出版了三年的网络文化报纸停刊转向。我被集团调去了网站,报到完毕,正准备接手一些任务,忽然接到了通知:去上学。

上学?是的,上学,全脱产的雅思培训班。雅思是什么东西?在此之前,我没有任何概念,只知道是英国人搞的。英国的东西我喜欢几样:莎士比亚、英超,还有买不起的Burberry现在似乎又添了一样:IELTS(后来我见到这五个字母,就像见了达芬奇密码一样。)

对于一个工作12年的人来说,校园已成为遥远的回忆,连梦都到不了的地方。我想起了我的父亲。36岁之前,他是民办教师,除了教学,还要种地。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他抓住一个唯一的机会,考民办教师师范班(简称:民师)。我依然记得他准备考试时的情景。他把复习资料用小字抄到纸片上,随身携带,无论是挑水、耕地,都随时拿出来看。那一年,他考了全县第一名。然而,却被人揭发出年龄超出规定两个月。父亲的梦碎了,我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因为在我和妹妹面前,他从来没有为此唉声叹气。

又过了一年,上面放宽了规定,父亲终于考取了惠民师范。那是我们全家最幸福的日子,但随之而来的是,生活的重担大部分落到了母亲身上。过了两年艰难的日子,父亲毕业了,由于成绩优异,口碑又好,被破格留到县城。再后来,他在工作岗位上越干越好,直到今年从副县级的职位上退了下来。

父亲的经历是乡村里的传奇,我要是有他十分之一的品质,人生绝对是另一个样子。

当我把上雅思班的消息告诉家里,老爸自然把这件事跟他36时的经历相类比。

就这样,带着亲人的嘱托,带着单位的期许,我背起书包,上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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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六一儿童节!

May 27th, 2006

过节了!大家到老蒋的Blog上庆贺一下。

我们的六一儿童节! – 老蒋的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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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伤的动画片

May 24th, 2006

《笛莎》是老蒋和我们四大杀手联手制作的动画。每周在互联网上播放一集,现在正播的是第五集,本集编剧:李寻欢。我也是第一次看,看着看着心中充满莫名的感伤,如果不是因为太短的话,我也许会滴下鳄鱼眼泪。

父母吵架、离婚,可能是那些离异家庭的儿童一生中初次的黑暗体验。可是,这样的内容,在中国动画片恐怕是很难看到的。

感谢寻欢的童心和老蒋的妙笔,为我们描绘了这个含泪微笑的瞬间。

老蒋-笛莎娃娃-家庭战争-TOM-FLASH动画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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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生涯大跃进:我成了合伙人

May 24th, 2006

前些天做了个梦,梦到1200元租了一套的三居室,闹市区,双空调。心里那个美啊。醒来叹息自己真没出息,连做梦都这么胸无大志。

现在好了,我成了叶子神奇杂志的合伙人,Partner。Oh,yeah,我喜欢!

▄︻┻┳═一!--[杂志杂记]打倒一切反动派!从红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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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得到满足后的抒情记叙

May 24th, 2006

近来看到的最美的影像出现在今天晚上。我走在体育场路丝绸城一带,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下水道窨井在忙碌。里面一位穿裙子的女士格外打眼,要知道这种工作一般都是男人干的,这个女士的出现,必定是不寻常的。

一个可能,她有东西落到了下水道里;另一个可能,下水道里隐藏着一个秘密。

我停下脚步,注意到下水道旁一辆面包车。车门开着,里面有电脑和监视器。我走到车门一看,一下子被屏幕上的影像迷住了。

那是水下摄像机拍摄的下水道画面。画面是彩色的,灯光打得很亮。只见灰色的水泛着泡沫,携裹着乱云一样的杂质。忽然,镜头从水中挣扎出来,我看到一条长长的下水道,水翻滚着向画面的远端流去。镜头也在向前运动,这时我看到远处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袋子里是什么?金银财宝,还是案发后留下的证据。

这个时候,那位女士走过来,对车里的小伙子说:好了,收工。

什么什么?那个东西还没捞上来呢?怎么能收工。我心中暗叫。

我又看到了那团乌云般的水,贪婪地欣赏这神奇的画面。

一个电视摄像机一样的机器从窨井里提上来。好奇心折磨着我,我就跑过去对车里的小伙子说。我是报社的记者,请问,你们在做什么。

小伙子看了我一眼,说:我们在检查联通公司的光缆,光缆走的是我们下水道。

在这个城市里,即使没有新闻,也有很多值得记录的瞬间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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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浆糊营”的匆忙记叙

May 23rd, 2006

人在25岁是碎片,35岁才日趋完整。这个过程叫融合,有个英文叫Mashup,不知谁翻译成“捣浆糊”,也很形象,浆糊就是用来粘合碎片的。所以,5月20日,西湖边的Mashup Camp,可以叫做“浆糊营”。

e都市的庞小伟组织了这次活动,并慷慨地请大家吃了一顿农家晚餐,晚餐上,我们品尝了杭州最贵的白切鸡--45元一只。菜单上写着22元,老板支支吾吾说是半只的价。最后没跟他理论,因为这一天过得实在太愉快了,挨一刀也罢了。

浆糊营选在茅家埠。我到的时候,Isaac Mao正在演讲。他思路清澈,言之有物,我听出了雅思的套路。 接下来是王建硕的演讲,我感觉,他是个物质理想主义者。关心粮食和蔬菜,他有一所房子,面朝eBay,春暖花开。Zheng也来了,他不爱说话,但我觉得,他的沉默就是最大声的演讲。

演讲完照例自由扎堆。叶子走到哪里,哪里就落下太阳雨。大家对她即将面世的杂志充满期待。
与以往杭州2.0聚会不同,美女如云,朗朗晴空中稀薄的云。忍痒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耳边传来一阵阵干杯的喉咙声。张二宁同学携妻带子,为浆糊营平添了许多生趣。 胡海因为嫉妒,带来了猎狗,负责浆糊营的反恐安全工作。还有谁?光头陈序尔,跟我一样敦厚的王先生,他的朋友耿(?)经理,Michael, 做音乐分享网站的老朋友阮一鸣和他的朋友,性格平静的Miss Zhang,徐陶,丁丁……

对,袁子,上帝觉得1.0的网络太乏味,所以创造了袁子。 我还漏掉了一个上海来的漂亮MM,叶子说她散发着知性的光芒,我赞同,但不知道她的名字,还有一些朋友的名字也从记忆的漏斗中遗漏了。名字有什么重要呢?诚如朱丽叶所说,玫瑰不叫这个名字,依然散发芳香。

合影,一张不够再来一张

忽忽已到4pm,有人走了,有人留下,留下的人杀奔三台山,吃农家饭。兵分二路,车族乘车,腿族走路。我是向导,”Let’s move!”

我想起了最近魂牵梦绕的Lost。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想有那么点历险,让平庸的日常生活成为闪回的片断。

菜上了,酒上了,于是杀人。30多人的杀人非常壮观,我做法官

“尊敬的陪审团,你们对XXX有罪无罪,达成一致了吗?”

“是的,Your honor.”

“XXX,根据西湖区法律赐给我的权力,我宣布剥夺你的生命。愿上帝保佑你无辜的灵魂。”

一切都很短暂,饭饱酒足人杀光,大家就散了。回看来时路,苍苍横翠微。

后来呢?没有后来,故事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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