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三国在月饼界是个创新

August 11th, 2006

这是宁财神《武林外传》里一个段子。大嘴要参加一个月饼大赛,就把月饼做成奇形怪状,并且点上胭脂。正得意间,一位老板过来对他说:你这个在月饼界算是一种创新,可是在我们馒头界,大家早就这么做了。

易中天的《品三国》确实好看(当然我指的是电视,不是书,演讲变成书,好比冻虾解冻,总免不了流一地水。)易教授学跨文史美,又具有幽默感和表演天赋,看他讲三国,确实是种享受。窃以为,《品三国》是继美剧《LOST》之后,最好看的电视节目;易中天是继林语堂、陈景润、刘再复之后,厦门大学少数为公众所知道的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易中天所讲的内容观众听起来很新鲜,只是在月饼界新鲜而已。三国演义和三国志的异同,在馒头界早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我手头有一本《三国演义、三国志对照本》(江苏古籍出版社),整理者是许盘清、周文业。为了淘这本书,我在书店翻腾了一个多小时。这本书把三国演义和三国志中相关章节对照排版,哪些是文学,哪些是史实,一目了然。在正文之前,编者把两个三国做了详细对比,并按章回做了一个大表,把每一回的真实系数、虚构故事、虚构人物,列得清清楚楚。读了序言我才知道,把两个三国对照研究,并不是件轻松的活。为做这个工作,编者先把纪传体的《三国志》整理成编年体,原书加上裴松之的注释,共有80多万字,整理起来辛苦程度可想而知,编者也几欲吐血。最后这件事终于做成了,真不容易!

另外我在超星图书馆上发现,对三国中的史实、谋略、甚至社会心理研究的书不下数十种。像刘文忠刘元煌所写的《“虚实”话三国》,其翔实生动,不亚于易中天的讲座。这里还不得不提王小山的《亲爱的死鬼》,虽然这本书用的是文学乱弹手法,但对三国人物心理的洞悉,比易中天先生还要高很多呢。

说句易中天FANS们不爱听的花,品三国里的“发现、洞见”不过尔尔。当然易中天的横空出世对这个浮躁的时代还是有很大贡献的,他让很多人对中国传统文化隔膜已久的人,发现了一片新大陆。好比丹布朗一部《达芬奇密码》掀起了西方世界的读《圣经》热潮,《品三国》也让中国人激发出对三国历史和小说的浓厚兴趣。

在人人都追捧月饼、抛弃馒头的今天,把馒头界存在多年的知识,引进到月饼界,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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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博网诞生记

August 10th, 2006

从Google、百度来的朋友们,你们别搜了!牛博已经重新开放,和菜头也已经解除冰冻。我知道你们不是为看我来的,慢走,不送!

新东方下岗教师老罗,本着“宁可少吃饭,不给党添乱”的精神,踏上了“再铸辉煌、从头再来”的再就业之路。在应聘门口沟小学英语老师未果的情况下,毅然决然,拿出全部积蓄250美元,购买了虚拟空间和域名,创办了牛博网,并在炎炎烈日下骑车50英里到有关部门主动实名备案。

牛博,这个名字取得好啊。牛者,大牲畜也;博者,大畜生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社会不仁,以老罗为牛博。 老罗以220磅的俯冲力,横空入世,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插到网络一样的牛粪上。从此中国少了一个下岗工人,社会少了一个不安定因素,卧室少了一个赖床的胖子,宾馆少了一阵叫床的声音。牛博的诞生,发生在易中天贫三国之后,前核心出文选之前,这不是一个孤立的小概率事件,而是中国文化博久必动、动久必喷的必然结果。

牛博甫一问世,立即引发了一场50年一遇的超强台风,台风中心最大风力60米/秒。中央一套百家讲坛向老罗发出热情洋溢的邀请,希望他开办一个“最美丽的阴文”的系列讲座;凤凰卫视潍柴动力凤凰大视野,也邀请他做一期“活塞运动100年”的特别节目;著名性学专家李老师也表示自愿放弃500元一小时的辛苦费,要求在牛博开苞; 北京文化盲流王小山通过前台秘书向老罗致电祝贺,其真实目的在于暗示老罗向他发出邀请。

还有卖身的,卖艺的,卖脑的,卖力的,卖房的,卖地的,卖花的,卖蜜的,卖油的,卖气的,卖唱的,卖戏的,卖画的,卖字的,卖欧元的,卖人民币的……纷纷通过各种媒介,表达了要求在牛博创立根据地的强烈愿望。

面对但是老罗不为所动,在北京菜市口,烧烤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庞,面对哥伦比亚的华莱士,他谈笑风生。细心的美国主持人发现,他脚上依然穿着20年前那一只“回力”,另一只已经带着他圣熊一样博爱的心,遗落在开往刘寡妇老家的火车上。

当得知卖羊肉串的伊不拉希买买提还没有开过博客,老罗拉着他熏黑的大手,流下了激动的热泪。他对身边随行的C#程序员小赵说:我是人民的孙子,牛博应当属于买买提这样的大爷。

世界上总有反动的力量,网络上总有不和谐的声音。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看到牛博的牛气冲天。获得过德国之声全球中文博客的猛小蛇就不阴不阳地说:我只知道狗日,不知道什么叫牛勃。 拥有犀利思想勃大胸怀的著名博客木木在接受新京报采访时也说:自从广电总局禁止隆胸(广告)以后,我的博客浏览量几何上升,牛博如果想邀请我的话,除非能开出一个我不能拒绝的条件。

不能拒绝的条件?说得何等巧妙!难道老罗是靠条件来吸引人的吗?五岳之所以成其高,无他,唯善动耳;江河之所以成其大,无他,唯善下耳;老罗之所以成其牛,无他,唯手熟耳。伴着新时代的旋律,迎着新世纪的曙光,牛博一定能泽被世人,奶灌天下。老罗也一定能金刚不坏,亚洲雄风。

天下英雄谁敌手?盲流,生子当如罗仲谋!

(更多内容,请关注我的牛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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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驿暴走记

August 10th, 2006
两周前的一个下午,小陈,小李到我办公室笑嘻嘻地来看我。我对他们说,不要老呆在办公室这个笼子里,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map
我说的好地方,叫“江南驿”青年旅舍。它建在西湖不远处的山上,靠近一个叫满陇桂雨的地方。满陇桂雨,顾名思义,就是八月桂花遍地香的地方。每到秋天,杭州的老老小小拖家带口地到那儿去,在桂花树下支起麻将桌,开始焚琴煮鹤。而江南驿却有点超凡脱俗的感觉。它的位置正对着三座青山,而且菜做得特别好吃。我两年前知道这个地方以后,我人生的一些变迁,开始跟它有了关系。去年春天,我跟我们报社我原先的上司加好朋友老彭坐在那里。当时,他要离开我们,去往另一片战场。我俩静静地坐着,半天不说一句话。后来,他搬家的时候,我写下了下面这段博客。

2005-4-27[:: 紫藤书斋::]

老彭搬走了

老彭是我的同志加兄弟,同事兼战友。由于工作需要(一个万能理由),他去了另一个媒体任职。今天看到同事帮他收拾东西,我像一个终场哨音响过后伫立的守门员。
前年,在北京一家私人会所蹭饭,酒是波尔多陈酿,肉是内蒙古小羊,连拌色拉的都是副部级干部。席间有位半仙,给大家算命。这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半仙。他从不为同桌的人占卜,只让每个人报一个朋友的名字。我在纸上写了老彭。半仙说,此人在35岁之前,你帮他;他过了35岁,帮你。

我没记得帮过老彭,老彭却一直在帮我。

02年春,北京沙尘暴肆虐前一天,我来到柳暗花明的江南,跟随老彭一起创办一份给22世纪人看的报纸。我们共事了三年,他办公室的椅子蹭破了我的裤子,我各种牌子的手机磨厚了他的耳鼓。

老彭最大的骄傲就是他可爱的女儿,连《全唐诗》里三流诗人的绝句都会背诵。

老彭最喜欢背诵的一段话是马克思《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里的那段经典:”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的苦难的抗议。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心境,正像它是无精神活力的制度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事实上,人民有很多鸦片。事业、工作、地位、荣誉、欲望,那一样不是麻醉生命的毒品。

豁达者老彭,坐在青年旅社露天餐桌旁,轻轻吐了一口气,杭州的天就黑了。

今天我们三个人依旧坐着那天我跟老彭坐过的露天的位子。我让两个小朋友面朝山坐,我自己,面对着青年旅舍的窗户。他们看山看风景,我只能看到窗户上晾晒的内裤。菜做得非常特别,最受欢迎的是卷心菜炒蛋,老豆腐炖鱼头。我们还叫了一扎旅舍自己酿的青梅酒,只是不知道谁是英雄。

李和陈是两个稚气未脱,童心未泯的孩子,陈是一个小男孩,长的像我弟弟;李是个大女孩,跟陈两人是校友。

他俩在一起永远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尤其是陈,喜欢问问题。这座山叫什么?那个建筑是做什么用的? 我说,山的名字不过是人取的,叫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好看不好看,你喜欢不喜欢。

简段节说,我们吃好饭,决定从那里走回报社。根据来时打车的价格,应该是14公里左右。于是,开始在山间行走。我们行走的路线是江南驿-南山路-湖滨。空气中弥漫这草木的清香,让人沉醉,想起故乡田野和童年。我们一路开始唱歌,先唱儿童的歌。唱到荡起双桨的时候,我踩到青苔上,脚下一滑,差点掉到沟里。陈一把把我拉住,一出小悲剧没有上演。

走到西湖边的时候,看到路边一直螃蟹在游走,火柴盒那么大,莽撞地爬行。小陈把他抓起来,我们决定举行个仪式,将其放生。放生活动在西湖的苏堤船坞举行,小李是主持人。

小李:各位观众,我们现在想你现场直播,螃蟹放生仪式,下面请王大佩佩发言。

佩佩:各位乡亲,各位领导,各位鱼鳖虾蟹,你们好。在这个仲夏夜的晚上,我们发现一只迷路的螃蟹,我们发现这是只母螃蟹,而且已经怀孕,本着人道主义和环保主义的精神,我们决定隆重举行放生仪式。下面请妇女主任小李和后勤主任小陈发言。

小李:只生一个好。

小陈:你可以走了。

说罢,把螃蟹扔进水里。我们继续赶路,穿行在没有灯光的湖畔密林间。又开始唱歌,唱到后来大家开始用《河东狮吼》中”我是一棵菠菜”的音调,自己填词。小李和小陈的唱段把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李:来来,我不是个二奶,没人发我奖金,金金金金金金金金金金金金金

陈:来来,我要做个司机,把XX拉了出来,劫色又劫财,财财财财财财财财财财财财财

我们的暴走以三个人一瘸一拐被迫打车结束,当时距离报社还剩两公里。说来也怪,在湖光山色密林中,再怎么走路也不累,然而,进了市区,面对噪音车流人潮,走路变成一种苦行了。所以,在逛完一个碟片店后,我们只好打车了。

大家相约,下周还要再暴走。这种感觉,让我仿佛回到了童年,变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我不能老跟老气横秋的朋友们在一起,我要跟他们年轻人学习,吸取他们的乐观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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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155电车:KISS ME, GOOD BYE!

August 8th, 2006

KISS GOOD BYE

不明就里的人,会认为杭州是个多情的城市。他们发现,杭州人的感情如此之丰富,除了用到人身上,动植物身上,还会毫不吝惜地用到无生命的交通工具身上。

8月6日晚,杭州一些市民和网友走上大街,跟155电车告别,因为这条运行了17年的电车线路就要寿终正寝了。凡事追求华贵完美的地方政府,力排众议,取消了这条电车线路。

155之于杭州市公共交通,类似于京广线之于中国铁路网。它南起火车城站,北抵汽车北站,连同城市交通的主动脉,也可以说是家住城北的工薪阶层的“生命线”。很多年轻人人喜欢155,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装了空调的155,车前后玻璃上都打出“K155”字样,在夜空中极像英文的KISS。

一些市民为了送别K155,专门来乘坐它。还有网友把K155经过的几十个站牌,用数码相机拍照纪念

市民送别155,并不是杭州人滥情。它背后隐藏着中国许多城市都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市政建设中公共决策机制的缺失。155撤线,有关部门拍脑袋决定,据说是为了让城市的天空更好看。乘坐155电车的都是工薪阶层,他们无力挽留住一条“生命补给线”,只好用送别纪念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无声的抗议和叹息。

K155,就这样跟市民吻别了。而对于食肉者来说,才不管KISS不KISS,只要城市形象好,老子面子光,你们都KISS MY 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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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连狗都会英译中

August 8th, 2006

现在我去书店,只要看到从英文翻译过来的中文书,基本上碰都不碰。如果是俄、法、德文翻译过来的,还会大略地翻一翻。

原因很简单,现在的英译中的书质量实在太烂了!如今懂英语的人很多,加上有金山词霸的帮助,不少人就开始吃笔译这碗饭。但是他们一来英语没学好,瞎翻;二来汉语没学会,翻瞎了。那译文真是水烂水烂!有时候你不得不对着中文,揣摩英文的原文,才能明白一句话的意思。

我最近在看一本关于中国抗日战争的书《滇缅公路》(The Burma Road),译者是北大人类学的博士。应该说水平在众多翻译者中不算最差的。但是译文还是要捏着鼻子才能读完。

不知道哪位老师教的,这哥们酷爱四字词组和成语,英文里很朴实生动的表达,到他哥们手上就变成成语的僵尸了。

P28:“你愿意去吗?”马歇尔问道。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史迪威回答说。

我没有原文可对照,但是就纳闷这个“赴汤蹈火 ”是怎么出来的。

难道史迪威是这么说的吗? Even though walking in boiling water and tapping on burning flame, I will not refuse to go.

看来,语文运动要持续不断地搞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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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博记0807

August 8th, 2006

还是写这玩意省劲儿。

1、小草漫画:腹肌

作者是型男才子前同事,最近他把身边同事间发生的小八卦画成漫画,挺不错的主意。 千万别把我画进去。

2、郭大侠:凿壁借光与沽名钓誉

我的高中女同学利用经济学揭开了“凿壁偷光”的真相。

3、老蒋:《魔比斯环》真是一部实打实的烂片

感谢老蒋,让我们省下30-60不等的人民币。

4、边城浪子:送我礼物吧!

我揭发,浪子是一个天天在家用投影仪看碟的家伙,他看《纳尼亚传奇》时为了营造效果,还释放了干冰,害得邻居打了119。如果你想认识他,就送他这些新奇的数码产品吧……

5、笑意:心是孤独的咸猪手

我发现,有很多篇儿博客,本来很好看,就因为写的时候刹不住车,后半部分就变得不好看。因此,大家写博一定要记住:一篇一个段子。 这篇博客的上半段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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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的福音:可乐能做杀虫剂

August 7th, 2006

昨晚跟AW老师吃饭,叫了一瓶大可乐。他说,在印度,农民把可乐喷到棉花上,用作杀虫剂。

回来就在Google中输入“coca cola pesticide” ,看到了英国《卫报》的报道原文,哈哈,果然是真的。

为什么印度农民用可乐当农药呢?原因有二:

1、有效。卫报采访一些农民,都说有效。没在农村生活的人可能不知道,庄稼不能欺,农药有没有效果,一个中午就知道了。既然实地采访说管用,那基本没假。

2、便宜。可乐性价比是农药的500多倍。在印度,1升高浓度的农药,需要花费1万卢比(合238美元);而1.5升的可乐,仅售30卢比。喷洒1英亩土地,只需要270卢比就够了。

可乐为什么可以杀虫呢?是不是传说中的可口可乐秘方作祟。一般认为不是。起到杀虫作用的是两种物质:

1、可乐内添加的柠檬酸和磷酸;

2、可乐的糖粉喷到害虫幼虫身上,引来了爱糖如命的蚂蚁,蚂蚁消灭这些幼虫。在印度当地,以前就有喷糖水除虫的做法。

不管怎么说,这一消息对可口可乐、百事可乐的打击很大。在中国一直传说可乐杀精子,现在成了杀虫剂,估计会对可乐的销售有影响。

可乐的用途真是广啊,西方人经常用来冲洗卫生间,擦车窗和除锈。 可乐熬姜还可以治感冒呢。

不知道我们家乡种棉花的父老们,是否也尝试一下可乐。虫害是农民的心腹大患,喷农药是地里最苦的农活之一。 因为烈日曝晒,农民洒药时顶多穿上长袖衣服,对于皮肤的伤害是很大的。

农药在农村的存在,还是妇女生命的第一杀手。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农村妇女用喝农药的方式,结束美好的生命。现在好了,如果可乐农药推广开,她们顶多喝下一口软饮料而已。

不知道以后可乐能否顺应民意,在包装上肯印上一个骷髅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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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咱们骂骂书

August 4th, 2006

今天蹩进很凉快、很学术的晓风书店,几乎把所有入眼的书都打望了一遍,竟一点购买的欲望都没有。是我不爱读书吗?非也。没书,我睡不了觉,如不了厕,甚至等饭都烦。是我不爱买书了吗?又非也,这么多年我救活了多少濒临倒闭的小书店啊。那么,只有一种解释,现在出的书,太水,太烂,太白痴了。

听晓风的店员跟顾客聊天,近来卖得唯一火的就是易中天的书,尤其是《品三国》。这个现象很奇怪,大家没兴趣读名著,但对于解读名著的书却情有独钟。书店里,红楼梦解读系列就满满半书架,还有《XXX带你读西游记》、《XXX带你读聊斋》……

每当我看到“XXX 带你读什么书”,就像看到一块被牙齿和唾液搅拌过的馒头。要多反胃有多反胃,但奇了怪了,中国人就是好这一口。

从深层民族心理分析,中国人是世界上第一喜欢走捷径的民族,总是相信“秘笈”、“法门”、“如来神掌”。说到底,中国人对长篇大论的东西本能地抵触,所以,总喜欢搞点“语录”啊、“精选”啊、“简明教程”之类的东西。中国人喜欢归纳,喜欢”一言以蔽之”,喜欢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什么金刚地藏、大乘小乘,到咱们这里统统简化成两个动作:烧香磕头;什么亚当斯密、什么弗里德曼,到咱国家统统简化成一个行动:卖宅卖地。一切白的东西,跟咱们相比都变成了黑墨水,一切黑的东西跟咱们相比都变成了白涂料。

易中天不是一个人,他代表了当代中国大众文化的走向。不管多么高深多么复杂多么学术,我们会把它们一律改造成通俗通俗通俗。但是通俗有一个极限,通着通着就此路不通了。举个例子,前两年博弈论多火啊,市面上到处都有“博弈论”的通俗读物(记得比较著名的一本是《博弈生存》),连历史系教授讲楚汉争霸,都会崩出“囚徒定理”这样的词儿;连王蒙老先生凭吊苏联,都会说“零和博弈”。当我读完这些通俗毒物,想更上一层楼的时候,我傻眼了!我抱着一本厚比和菜头的《博弈论原理》,看到满纸的公式,才知道博弈论这玩意根本不是我们这些文科生玩的东西。

如果我现在还是个小年轻,我会毫不犹豫地抱起欧几里德的《几何原本》、牛顿的《自然科学的数学原理》、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国民财富性质和原因的研究》、马歇尔的《经济学原理》死啃,(现在的孩子们有福了,以上几本书,现在书店里都有新译本在卖!)。

我会去读《荷马史诗》,不会去看《古希腊神话故事》;我会去读莎士比亚原著,不会去看《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甚至努力不去看朱生豪翻译的莎翁全集(事实上,我现在间或这么做)。

宁可磕掉牙,也不吃别人嚼过的馒头。

进而想到杂志,事实上,中国现在一心做文化、做生活的杂志,都离文化和生活很远,反倒是《财经》杂志一类杂志,还能触到一点生活的脉搏。

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因为我跟背后一枪老师有个约定,今晚写个同题BLOG。我的结论是:大家都不要妄想读书有捷径,准备出书的人也不要判断错形势,以为这种“替人嚼馒头 ”的书会一直火爆下去,还是扎扎实实搞点干活罢。什么刘心武、易中天,几年过后再回头看,他们那玩意,不过是沾满唾液的垃圾!

update:易中天还是很有学问的,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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