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
闹市
面孔
警灯无声地旋转,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带走了。
在中国任何城市的任何街道上,当你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颈部像武汉鸭脖子一样被无形的手提着,那只意味着一件事:出事故了。
昨晚走到中山北路民政局门口,看到了这样一幕,赶紧冒着被70码的危险,横穿马路。我的相机自买来之后,终于派上了纪实的用场。
走近才了解到,是交警在盘问两个骑电动车的人。他俩骑着一辆没有牌照的新电动车,刮擦到一个人。交警赶来检查发现,车很新,两人都说车主是对方,顿时生疑。
被盘问者的同伴,躲在墙角,脸上都是泪痕。
这名男子咬定车是其同伴的,警察让他出示身份证,他说放在家里了。
“总部总部,这里有两名男子,形迹可疑,请求增援。”
不一会,警车来了,两名男子被带上警车。
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不轻松的晚上。A hard day’s night.
一个摄影师若想名垂青史,只需要留下一张最具代表性的照片就够。
这张照片记录了美国历史上狼狈痛楚的一幕,1975年撤离西贡。当时,北越军队已经占领了西贡,出于默契,没有对美国人发起攻击。美国海军陆战队利用这短暂的时间,用直升机在房顶上运送美国人还有幸运的难民。场面一度混乱,更为触目惊心的是,军舰甲板上人满为患,人们不得不把直升机推到大海里去,还有的直升机没有落脚处,只得自坠大海。只需要一张照片就可以复活美国人这段难忘的记忆。它的拍摄者就是越战摄影师凡艾斯(Hugh Van Es)。
凡艾斯是荷兰人,年轻时看了著名战地摄影师罗伯特-卡帕的照片后,决心入行。成为香港《南华早报》的摄影师,进入炮火纷飞的越南。后加入美联社。他是少数几个在越南留守到最后战地摄影师,后来还拍摄过菲律宾内乱和苏联入侵阿富汗。以其勇敢为世人所记住。
凡艾斯在香港去世,享年67岁。他搭上了那架飞往天国的直升机。
1989年,赖瑞和坐上广州开往长沙的火车,从此开始了他的寻访唐史遗迹之旅。当时家庭条件稍好的大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100元,而在香港当老师的他,则可以住一夜100外汇券的西安解放饭店。
跟扭捏作态的余天师不同,赖瑞和既不自诩有文化,也没把此行当成苦旅。他一路火车卧铺,羊羔美酒,走到哪里,喝到哪里。偶尔发一下思古幽情,却又点到为止。不像那些爱国意淫犯,看了道士塔就想戴上白手套跟洋人决斗。作为研究唐史的专家,公元907(唐哀帝禅位,唐被后梁取代)以后的历史,对他没有意义。什么宋元明清的遗迹,在他眼里统统过滤。其实,我觉得这位老兄,连唐代的遗迹,也只是例行公事看看而已。一路行走就是他的目的,文化寻根不过是给旅行找个借口。
1999年,赖瑞和把9赴大陆、跨越10年的个人旅行写成了一本书,这就是《杜甫的五城》。又过了10年之后,这本书来到我的床头,成为我回味西安之旅的最好的佐料。我花了三个晚上把它读完,畅快、敞亮,一扫余秋雨释放出的盘旋在中国上空十多年的阴霾愁雾,真是一本达人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