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加白板报的安全性,正在进行技术部署,预计24小时内生效。
望周知。
为了增加白板报的安全性,正在进行技术部署,预计24小时内生效。
望周知。
为什么父母的办公室往往是儿女的乐园
上海解封以后,我在离家不到五公里的地方租了一个工位,从此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想不到,这也成了儿子的乐园。他只要是一听说我带他去办公室酒满心欢喜,背起他的小米书包,撒欢式地跑到楼下,早早等在电瓶车前。今年夏天中午的温度有45度,他也毫不在乎,坐在电瓶车后座上,就像富家子弟上了玛莎拉蒂一样。
到了办公室,他就坐在我的位子上,看书、练书法、做作业、上网课,当然还有玩电脑。他最喜欢的程序是一个搭积木式的编程程序:编程猫。他用这个MIT Scratch的模仿品做了很多游戏喝动画,甚至加入了一个工作室,他的作品还一度被排在最显眼的展示位置。
饿了,父子二人就去隔壁的超市买盒饭,他最喜欢吃一款芝士意面。盒饭买回来,他自己放到办公室共用微波炉里转。这一切他操作娴熟,简直像一个资深上班族了。
有时候,我觉得他妨碍了我工作,最突出的是体现在下班的时候。
按照我的习惯,一件重要的事情若不做完,我是不肯中断的,因为下次沉浸到工作中又需要很长的时间,我希望利用这次的聚焦一气呵成。如果是我一个人办公,只需要给妻子发一条消息说我晚上加班不回家吃饭就行。但是儿子在这里,无论工作有没有做完,都必须陪他回家。我终于找到自己一些工作不能顺利完成的理由了。
所以,有时候我会说,你不要去我办公室了。他听到后十分惊讶,好像听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恐龙并没有灭绝。在他看来,去爸爸的办公室是儿子天经地义的权利,是谁也不可剥夺的,更何况要剥夺的人是自己的爸爸。
我不进想起我的小时候,最快乐的事也是去爸爸的办公室。
小心的时候,爸爸在我就读到乡村小学当老师,每到晚上我都去他的办公室,用他批改作业的红色蘸笔画红梅。
后来父亲到镇上(当时叫公社)当老师,每星期最快乐的事就是去他的办公室找他。步行三里路,在他的办公室里,见到他的同事们,不买阿姨、伯伯地叫着,我最喜欢吃他从食堂打来的饭,两个馒头,一份菜,有时还是蒸包子。当然,我不知道的是,我每去一次,都会消耗父亲好几天都饭菜票,剩下的几天,他只能买馒头,就红糖。
我还在父亲的办公室遇到了别的老师家的孩子,我记得,一位牛老师的女儿让我看她的彩色画报,里面有斯芬克斯之谜。
孩子们为什么喜欢去父母的办公室?我猜这里有比较深层次的玄机。孩子接触的空间有限,击败每天都在两点一线中度过,偶尔去同学亲友家,也觉得深受束缚。然而到了父母的办公室,就会进入一个安全,且相对自由的环境。父母的同事,哪怕是像我办公室里一起租工位的八杆子打不到的“同侪”,也往往都以宽容的眼光对待他们,这让孩子有一种特别的体验。另外,每个孩子都暗暗崇拜自己的父母,很希望能进入他们工作时的世界。这大概就是孩子喜欢去父母办公室的主要原因吧。
但也有的孩子不愿意去父母的工作场所,或者小时候喜欢去,忽然不喜欢去了。这些都没有定准。但我自己童年的经历告诉我,尽量不要拒绝孩子跟你去办公室的请求。他们都会很乖,很听话,一般不会给你惹麻烦,因为他们在父母的办公室里,感到了自由的成长。
昨天下午,我带儿子小 Jo 参加了一次艺术活动,至今仍余音袅袅,回味无穷,因此我一改自己惫懒的毛病,把这件事记下来。
这个活动叫:CM Kids 社会空间探索系列—走进世纪公园活动—大地艺术第一场
是两位青年艺术家 王子月和王艺璇策划发起的。它号称带给孩子们最艺术的夏天,在自然森林里,做一场大孩子的艺术课。
我和小 Jo 也很荣幸地得到邀请,参加这次活动。
可是小 Jo 约了同学到上海科技馆见面,玩得不亦乐乎。当我去叫他的时候,明显不愿意走。最后在我的威逼利诱下,才依依不舍地跟好朋友们告别,很不情愿地跟我来到世纪公园。
活动集合地在世纪公园三号门,但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七号门,相距1.5公里。公园奇大,热浪滚滚,父在前,子在后,一个喘嘘嘘,一个气鼓鼓。
公园里非常空旷,没几个游客,只有工人给花草浇水。在一片大草坪上,一男一女在扔着飞盘。
我们来到一个卖玩具的摊位旁,儿子挑了一把水枪,这才破涕为笑。
这次活动,对于我们父子二人都很重要。表面上看,他如果不参加,会失去一次接受艺术熏陶的机会,浪费一个宝贵的活动名额。从深层心理上讲,我是怕他从小重理轻文,成为一个相信艺术无用论的科学原教旨主义者。
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看上去很厉害,但都不如人心更重要。信息技术再发达,泄露个十亿八亿数据,给社会带来的灾难性影响,远远超过文艺青年的破坏力。
有了水枪之后,儿子一下子开心了。
我看时机成熟,就趁热打铁给他讲了一个北欧神话故事。
索尔(Thor)是主管农业的雷神。有一天他下凡到人间,不小心被一个叫斯文(Sven)的壮汉给抓住了,头上被套上了铁锁。索尔疼痛难忍,就跟斯文商量说:「放掉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斯文说:「那你告诉我,生活的秘密是什么?」索尔说,生活的秘密,我不能跟你讲,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抠出你的一个眼珠子。
斯文哪肯接受,继续勒紧铁锁。索尔忍住疼痛,劝斯文说:「许多人宁愿挖掉自己两只眼珠子来换取生活的秘密,我都没答应。现在我只要你一个眼睛,这个条件已经很优惠了。」
斯文太想知道答案了,他终于松开了锁链,一咬牙,一跺脚,把自己一只眼睛挖了出来,递给索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生活的秘密了吧?」
索尔松了一下筋骨,揉了揉疼痛的头,说:「好,现在我告诉你,听清喽,记准喽,生活的秘密就是――两只眼睛看得比一只眼睛清楚!」
正说着,三号门到了。
此时王子月和一些家长与学生,已经在那里笑吟吟地等了。过了一会,看到王艺璇扛着一卷彩纸,领着大部队浩浩荡荡进来。王艺璇也是一位艺术家,七八年前,我们全家都去看过她的毕业设计展。当时,她用很多手机,做成了环绕的屏幕墙,寓意触屏时代的到来。展览还没结束,一个手机就被人偷走了。也许这也是艺术的一部分。
世纪公园不愧是上海小学英语课本里经常夸赞的公园,大气宽松,有一片给儿童活动的区域,芳草鲜美,佳树缤纷、风车滑梯,一应俱全,还有家长们可以休息的连排长椅。
当天来的13名孩童与老师们站成一圈,开始进行肢体戏剧的热身运动。
小 Jo 很快与旁边一位叫天天的小朋友熟络起来,他们能把每个肢体戏剧动作,变成一场男孩夸张的表演。
一些起初怯生生的孩子,也慢慢地「热」起来,跟着做起了娴熟的动作。这就是戏剧的魔力。
热身完毕,平面雕塑课开始了。
按照王子月文案的介绍,这项活动就是在大自然里和朋友一起画画、奔跑~把艺术家 Jean Jullien 的纸片人带到公园里找到新朋友。
让孩子使用最熟悉的涂鸦方式,构思内容、剪裁出作品,同时孩子们还需要自己做策展人,找到合适的场景来展示自己的创作。
在大树上,在草地上,在长椅上,试验一次又一次平面雕塑的策展和布展。走到户外,观察世界,创造惊喜来一场 kids 版大地艺术。
我看了半天,隐约明白了。这玩意其实就是剪纸,但是叫剪纸多土呀,换个名称平面雕塑立即高大上起来,脱离了原先兰花花的泥土气息。
小 Jo 的平面雕塑作品叫《老兵》,他剪了一个士兵,怀中抱着在公园里买的水枪。这不过是一张很平常的剪纸,但放到大自然的环境里,立即有了勃勃生机。在夕阳的余晖里,一个老兵,疲惫不堪地抱着枪,靠在大树上。他是否在思念远方的亲人,他明天是否会遇到导弹的袭击?他能不能平安回家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来到公园?只有去问天上的一轮夕阳和上弦月。
我的一位曾在微软工作过的文理兼修的朋友看了我发的照片之后说:
看着不错,渐渐凋残。
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当然,其他小朋友的作品也有惊喜。比如茸茸小朋友的平面雕塑,把读书人的憨态可掬表现得惟妙惟肖。更赞的是,这个读书郎还系着领带,真是老克勒的好苗子。
作品展示完毕,大家来到了大草坪上,孩子们恣意地打着滚,众鸟归巢,大自然显示出它慈悲温柔的一面,公园管理员,也如是。
小 Jo 和他的新朋友追逐着、打闹着,他们互相用水枪泚对方,衣服湿了也毫不在意。
在回家的地铁上,小 Jo 说:
「我明白了,我们应当用两只眼睛看世界。」
「是哪两只眼睛呢?」
我启发式地提问,很期待他说:「一只是眼睛叫科学,一只眼睛叫艺术。「
然而,他回答:」一只是自己的眼睛,一只是朋友的眼睛。「
说实在的,比我的见识高多了。CMkids 的一些列活动,不就是让孩子们「广交益友、胜读奇书」吗?」
一篇中圈友谊课,引起了读者的思考,例如这篇:找回丢掉的中圈友谊
还有位同学,把我课件里提到的人名,全都查了一遍,着实令人感动。详见:文君的美丽日志D26:短的文,长的情
其实整个课件的内容,也不是我的独创,里面有一些翻译的借鉴。但既然大家都喜欢,说明至少提出了大家遇到的一个普遍问题。
中圈友谊的概念,跟项飙提出的“附近”,异曲同工。都强调身边共同体的重要性,在一个虚拟化的世界里,保持实体和位格(personal)的相交(fellowship)。
这点,对克服我们这个时代的孤独,至关重要。
我终于结束了抽风状态,回到了老老实实写字的状态。
这年头能写的人太少了,大多数人怀揣着自己的想法,等待别人表达出来,他们好去认同。所以,到处都是嗷嗷待哺一样的读者,却缺少独立思考的写作者,至于像CS路易斯这样伟大的作家,就更如凤毛麟角了。
众声喧哗,看似热闹,其实真正原创发声的就是那么几个,其他大部分人不过是跟着附和罢了。
我在微信公众号上日更了40天,其实大部分发的都是旧文,但这已经吸引了很多读者,包括某位艺术院校的系领导。看到大家点赞的时候,很难不产生一点小小的骄傲,收到大家的打赏,也会有小小的欢喜。但是我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写作。
真正的写作,必然是内心自然的流露,没有审查与自我审查。
童自荣配音的《寅次郎的故事》
童自荣在回忆为《寅次郎的故事》配音的往事的时候说,为了体会渥美清演的寅次郎那种自由随性,他有一段时间,故意放浪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哈哈大笑就哈哈大笑,一时间让同事们还很纳闷,但当大家看他配音的电影之后,也就理解了他为什么疯疯癫癫,稍显卤莽。
写作也应该保持这样的状态,否则跟一条会打字的咸鱼也没什么两样。这里就是我最后的自留地,如果在这里还不能自由地说,我也就没有写作的必要了。
后悔昨晚喝了咖啡,现在竟没有多少睡意。但还是要强迫自己去睡觉。先写这么多吧,天快亮了。
时间追溯到2020年3月份,在老家躲避covid–19瘟疫,接到老友『这是我的立场』(以下简称『老立』)的微信,说他手头有个项目,翻译马丁路德的书信集,稿费给的比较高,问我愿不愿意干。当时我正好在家没事干,很愿意找点活干,况且又是为主做工,焉有不愿之理。只是我告诉老立,我不懂德文。他说没关系,从英译本翻译成中文,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后来老立果然发来了四五十篇,大约10万字,给的期限是一年。我算了算,只需要每天翻译300字就够了,对我来说,不要太容易。就让老立牵头,跟甲方签了合同。
但是后来,我根本没有把心思用在翻译上,2020年年底,我没有交稿。老立因为是老朋友,不好意思总是催我,只是偶尔提醒一下,每次我都说太忙了,对不起,我赶紧收收心,把重点转移到翻译上来。
结果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这其中有个重要的时间节点,2021年七月份,老立又来催稿,我说,正好我要回老家探亲一个月,放心吧,这一个月我什么也不干,专心翻译。
回到老家,还没准备动工,发生了一件意外,我在广场散步的时候,一脚踩空,把膝盖摔了。这样我就有了理由,膝伤难行,无法专心翻译。结果又把这件事给拖下去了。
到了11月份,老立说,实在没办法,别人都已经交稿了,就等你这部分。甲方已经很着急,再这样下去跟谁都没法交代。我又是羞愧万分地求饶。但是我的行为并没有本质上的改变。只是,我做了一件事,把英文和用 AI辅助翻译的粗稿,打印了出来。
后来,我变得十分敏感脆弱,不回老立的微信,害怕他的电话。也不是完全不接,而是他打三四次,我回拨一次。又能通过道歉,换几天缓刑。这件事逐渐变成了我的噩梦,但我知道,我肯定无法完成,因为–
我根本不想去做!
2021年11月中旬,我上次受伤的膝盖再次摔伤,这次比上一次还厉害,连韧带也拉伤了,夜里疼得睡不着。后来,我受伤的膝盖上了护具,每天只能待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
此时,我反而收心了,决定一鼓作气,把欠账还清。于是,我用了最笨的番茄钟的办法,来强迫自己工作和休息。30分钟为一个番茄钟,然后休息10–15分钟,一天工作11–13个番茄钟。
猜猜怎么样?我用了三天时间,差不多35个番茄钟,解决了战斗。把拖欠了一年多的翻译干完了。
但这仅仅是开始。
我因为翻译路德,而了解了一些路德,开始读他的书。把一直买来但没读完的《加拉太书注释》用了一天12个番茄钟看完。忽然,我明白了因信称义的教义,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属灵生命。
发现,我以前所有的问题,都源于路德青年时期的挣扎。总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得做点什么好人好事,才能让上帝喜欢我,才能配得到他的救恩。而通过读路德,我发现这完全是错的。
在上帝眼中,人的义,做得再好,也不过是一件污秽的衣服。只有上帝的义,才能是真正义,要想穿上洁白的义袍,人并不需要去做什么,而是单靠信就够了。也就是说,只要相信耶稣基督,耶稣就把他的义白白给你了,你就不再上上帝的敌人,而是他的儿女。耶稣在哪里,你也将在哪里。耶稣怎么样,你也将怎么样。耶稣的生命就是你的生命,耶稣的死为你废掉了律法、死亡、地狱和魔鬼的计谋,耶稣的复活确保你获得了彻底的自由。
马丁路德最大的贡献,就是让人重新回到圣经,回到因信称义的真理。
我承认,这个道理太让人惊奇了,因为太违犯常识。但是人的常识本来就是错的,是人对宗教的固有的观念所施加的影响。自古以来,千千万万的宗教都是强调善工的力量,人要做点什么才能赢得佛祖、安拉、土地公公、灶王爷、妈祖、黄半仙的喜欢。但是基督教完全不同。它的福音是违反人的常理与经验的。所以,才是福音,才是好消息。
人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单单凭借信心就可以得救。
当然人得救之后,会凭着信心自然而然作出善事,结出佳果,散发出耶稣基督身上的香气。
但,不能本末倒置,让人先做好事,先做好的决定,先成为一个好人,再获得上帝的救恩。
救恩不是赚取来的,而是上帝赏赐的。赏赐给谁呢?给所有相信的人。怎样才能相信?就是把上帝的话当真,毫不怀疑,这就是相信了。
上帝通过《圣经》说: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人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圣经· 罗马书》10:9–10说:
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信神叫他从死里复活,就必得救。因为人心里相信,就可以称义。口里承认,就可以得救。
就是这么简单,对于上帝的应许,你只有两个选项:
没有第三个选择。
所以我选择相信。而我一相信,所有的罪就都获得赦免了。这不意味着我已经变得完美,不再犯罪,而是我今后会走在通往天国的路上,而无论是谁,都无法把我跟上帝的爱隔离,因为这爱是在我生命的主人和我的救主耶稣基督里的。
以上就是我翻译马丁路德书信的意外收获。我详细,这仅仅是个开始。更奇妙的经历和变化还在后面。
四字头末尾的那年遭遇的那场风暴,让我明白原来距离死亡并不遥远。一切源于一阵令人惊怖的心悸,那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我知道坏了,有大的麻烦找到了我。第二天去了医院。幸运的是,有贵人相助,经过半个多月的手术和疗救,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按理说,经过了死亡的洗练,我应当更为成熟,也更懂得如何爱惜生命。表面上看也的确如此。我显得沉稳、弘毅,甚至热衷于宗教生活。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内心依然狂放不羁。我粗枝大叶,毫不谨慎,半年之内,竟然两次摔伤,且一次比一次更为严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痛得难以入睡,睡眠这滋润生命的甘露,此刻对于我来说,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救命的水滴。在这样睡眠不超过两个小时的夜晚,我想了很多,也顿悟了很多。
我惨不忍睹的生命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我四处逃避,总在伪装。从业务上讲,我自己是水平也仅仅在70分左右,远远没有达到优秀的程度。人们来就我,赏我一口饭吃,无非出于一点点情怀,还有对我的照顾。我所拥有的,并不是我配得的。一切属于我的,都可以瞬间消失。我一点也不知感恩,心里的筹划也是虚空和枉然的。
我曾经有好朋友,但我没有珍惜。为了一点点政见上的分歧,就说出狠话,几乎绝交。如此恩断义绝,令我至今仍然后悔不已。如果还有机会,我多么希望能够恢复跟朋友的关系。
哪怕对于自己的家庭,我也不是百分百忠信和尽力的。但当灾难来临,我所能倚靠的唯有我爱的和爱我的人。
凡此种种,让我明白自己的本相。我不过是尘土,不过是一粒沙,我明白自己在这个星球上的位分。我生命的价值,就在于写作。写得好与不好并不重要,我不落笔,这个世界的显示屏上,就少了那么几个像素。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但是有朝一日,当人们想看到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时,会发现这几个像素的价值。
为了回应这个使命,我重新写blog,或者说journal, 叫什么都无所谓。我要像一个初学写作的人一样,一笔一画地把自己从池沼中救出来。
新网站,新宇宙,我想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北岛的诗句:
当天地翻转过来
我被倒挂在一棵老墩布一样的树上
眺望
默写这句诗的时候没有任何迟钝与犹豫,也没有借助任何搜索引擎,这诗句已经在脑海中植入了34年。
第一次读到这首诗,是在中学,县城的图书馆,借到一本《读书》,里面有一篇介绍北岛诗作的文章《走向冬天》。这本薄薄的杂志,几乎奠定了我一生的基调。
如今回首往昔,有些改变了,有些没有变。
无论如何,我重拾书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顽强地表达。
希望我的这些文字,能够留给后来的人一点点思考和镜鉴,如此,则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