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the ‘写作’ Category

为测试新买的打印机而写给儿子的诗

Sunday, April 22nd, 2012

你的每一声啼哭
都在小王子的星球上
开出一朵蓝色的钟乳石
你的笑容
则扫荡宇宙中一切尘埃
小手挥处
调遣云朵与机群
在你嫩嫩的掌心间
爸妈的心
就像一篇春天最绿最绿的叶子
爬满明月照亮的阳台
你听,夜莺在为你唱摇篮曲
而小蝌蚪因为喊不出你的名字
(因为它还没有嘴)
而绝望地游出西湖
你是爸妈从上帝那里接受的最好的礼物
只是天使送快递的时候
忘了把有静音键的遥控器一起打包
不过这也没关系
你的哭声
让异星空间充满能量
那里的人们从昏迷中吵醒
拿起武器抵抗黑暗势力
你的头像
刻在那里最大的石头上
爱哭的孩子看了你
都笑得忘了与生俱来的

2012年4月 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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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相声】谈诗歌

Tuesday, April 17th, 2012

【文艺相声】谈诗歌

作者:王佩

甲:今天来的观众不少啊。我们给大家说一段文艺相声。

乙:什么叫文艺相声?

甲:这文艺相声,就是不把观众当成一块块只会笑不会思考的痒痒肉。

乙:那就是说要尊重观众的知识修养。

甲:你想,相声是怎么产生的?

乙:产生在勾栏瓦舍,天桥庙会,咱们的祖师爷穷不怕、小蘑菇,都是这么出来的。

甲:现在天桥上还有卖艺的吗?

乙:没有,都去天上人间和春晚卖了。

甲:现在还有三不管儿吗?

乙:没了,咱哥俩往那儿一站,交警、城管、联防,一准都管。

甲:就是啊,现在咱们的观众早已不是过去文化水平低的蓝领阶层,也不再是以前审美水平低的公务员阶层。

乙:对,我们这台下坐着的都是白领。

甲:没错,不能再给他们说那些没文化的段子。

乙:我们今天说段什么?

甲:我们今天说一说诗。

乙:这个太高雅了,恐怕观众都不爱听。

甲:你太小瞧我们观众的忍耐力了。你瞧昆曲,我说现在上演的那昆曲,一唱出来都跟驴叫唤似的,照样爆满。

乙:这么说太过分,有点对不住驴。

甲:你再瞧鲍勃-涤纶,1964一张门票,就一干巴老头,上来一通DEBIDE DEBIDE瞎唱,连曲都不记得了。要是周云蓬也这么唱,早就被哄下去了。

乙:是,连饭辙都没了。

甲:所以,永远不要低估观众的品味。

乙:把观众当白痴的自己最白痴。

甲:我国是一个诗歌大国。

乙:群星璀璨,诗人辈出。

甲:我考你一考,你知道中国现存最古老的一首诗吗?

乙:不知道。

甲:我来告诉你。中国最早一首被记下来的民歌——“断竹,续竹;飞土,逐肉。”

乙:这是什么意思?你给解释解释。

甲:这是中国最古老的民歌。

断竹—砍伐竹子;

续竹—就是用砍伐的竹子来制作弹弓;

飞土—用制作的弹弓装上土丸,进行射击;

逐肉—射击鸟兽获得肉食。

乙:这首诗,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甲:那你给我做一首看看。

乙:打的,堵车,攒局,泡妞。

甲:我这有的一讲。我问你,猎人追逐什么?

乙:猎物。

甲:那为什么诗人说:断竹,续竹;飞土,逐肉。而不是“飞土,逐兽”呢?

乙:可能他打的是野鸡。

甲:你以为口味像你一样重?野鸡像话吗。

乙:那为什么是逐肉。

甲:这恰恰是最有诗意的地方。不写逐猎野兽,而写逐猎兽肉。说明,野兽还没抓到,已经先把它想象成了盘中餐了。这叫“诗言志”。

乙:原来是这么个意思。那我的这首也言志。

甲:说来听听。

乙:打的,堵车,攒局,泡妞。你看我虽然攒了个饭局,堵在路上,但心里已经想到泡一起吃饭的女青年了,我能不言志吗?

甲:你这不叫言志。

乙:那我这叫?

甲:李志。

乙:李志?

甲:就是那个唱民谣的。刚出道的时候,靠写点下半身的歌词吸引眼球。

乙:那搁在相声这个行当,叫腥活儿。

甲:就是鱼腥的腥。以前天桥说相声,包袱抖搂出去,要带响。

乙:观众乐了,叫带响。

甲:要是包袱抖出去,大家不乐,那叫臭炮。

乙:对,老是放臭炮,饭碗就砸了。这个韩老师最有体会。

甲:你说谁?

乙:我说韩乔生韩老师。

甲:我以为你说我的偶像韩老师。你要是敢说我偶像,小心我眼睛认得你于谦,我拳头可不认。

乙: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甲:这才像话。

乙:你今天带笔了吗?

甲:(做打人状)又惹我。

乙:我是问你今天有没有带钢笔铅笔圆珠笔。

甲:这么个带笔。看来我误会你了。没带,怎么了?

乙:我想让你把李志老师的歌词写下来。

甲:为什么写?

乙:你不是说吗?太腥了,念出来不好意思。

甲: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腥者见腥。

乙:你给念念。

甲:李志的成名作《暧昧》,我念了。

妹妹 你的辫子很长 它比我的弟弟长
妹妹 我的弟弟很长 它比我们的爱情长

乙:等等,李志的弟弟是谁?

甲: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个很长的家伙。你觉得这诗怎么样?

乙:这要是诗的话,以后就不流行干爹,改流行湿爹了。

甲:诗是一个好东西,但是诗没那么好做。

乙:鲁迅先生就说过,诗在唐代已经做完了,以后的人如果不是翻出如来掌心的齐天大圣,也不要做诗了。

甲:唐朝人,那是真懂诗。在唐朝,骂人就像作诗。

乙:那在天朝呢?

甲:在天朝,作诗都像骂人。

乙:读者看了也想骂。

甲:有一个下半身女诗人写过一首诗。

乙:你给念念。

甲:我怕台下有未成年人,听见不合适。

乙:我看了看,今天来的都是成年人。

甲:既然都是成年人,我可就念了。这首诗叫《为什么不再舒服一些》

哎 再往上一点再往下一点再往左一点再往右一点
噢 再快一点再慢一点再松一点再紧一点
喔 再深一点再浅一点再轻一点再重一点
为什么不再舒服一些

乙:这算什么玩意。

甲:我再给你背诵一首叶赛宁的诗。

乙:哪一首。

甲:叶赛宁的代表作《狗之歌》

早晨,在存放黑麦的小屋。
靠着一排金黄的蒲包,
母狗生下了七头小狗——
个个长着棕色的茸毛。

母狗整天抚爱着它们,
用舌头舔遍它们的全身。
一股股乳汁像溶化的雪水,
流在它腹下——带着体温。

到了傍晚,当鸡群进窝,
主人板着脸走出门外,
把这七只小东西抓来,
全都塞进了一条口袋。

母狗从一个个雪堆边跑过,
紧紧地跟着自己的主人……
而在那还没有结冰的水面
久久地、久久地抖着波纹。

当它舔着两肋的热汗,
有气无力地又往回走,
它觉得房顶上面的月牙儿
正像是它的一条小狗。

它抬头望着蓝色的高空,
发出响亮的、怨恨的悲鸣,
细细均月牙儿溜过天顶,
偷偷躲进田野和丘陵。

人们嘲弄地向它扔石头,
它却漠然面对这“恩赏“,
只有一颗颗金色的星星
滚动在眼中,滴落在雪上。

乙:虽然我不懂诗,但还是很感动。

甲:你觉得这诗跟下半身诗人的诗比怎么样?

乙:我觉得叶塞宁的母狗都比下半身女诗人强。

甲:小心,人家告你诽谤。

乙:他们敢告我诽谤诗人,我就告他们诬蔑狗。谁怕谁呀。

甲:嗨,别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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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两个字的讨论

Friday, April 13th, 2012

王佩: 查《說文解字》,“恥”:“辱也”。再查“辱”,“恥也”。這是什麼破詞典啊。

京不特: 我八十年代邻居玩友的妹妹真真要考中学,我听她背书。学校里所发的语文复习资料里也有类似的名词解释:“‘海’:小范围里的洋。”和“‘洋’:大范围里的海。

王佩:这在训诂里叫”互训“,用现代人的观点看,就是胡训。

京不特:这样一来,对任何不明白的东西都可以借助于“再发明一个新的不明白的东西”来解释了:什么是爪瓜?爪瓜就是已巳。那么什么是已巳,已巳就是爪瓜呀!

王佩:是啊,这样一来,只需要发明一个X就可以了。什么是”爪瓜“,爪瓜就是X。什么是X,X就是爪瓜。什么是”己巳“,己巳就是X。慢着,这样爪瓜不就等于己巳了吗?不对,此X非彼X。

京不特: 甚至新的不明不白都不用发明了:什么是爪瓜,爪瓜就是“不是非爪瓜的东西

张广天: 这是一个深刻的问题。世界本为幻相,知识都是相对的,相对的比对,才可以有所感悟。如果你不知道辱,怎么知道耻呢?那我怎么才能知道辱呢?你能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吗?你的知识元起点在哪里呢?比方说,什么是一?你怎么回答?

木对o: 语言属灵,只有妈妈教得会。要是没有妈妈对着宝宝爱的呢喃,一吨重的词典也是废纸

王佩 : 梁启超说:“小学(即文字学)是经学的附庸,音韵学是小学的附庸。”古人识文断字的目的,是为了学习圣贤的话。这跟中世纪的人学习拉丁文的目的是读懂上帝的话是一个道理。总之,知识的目的不是炫耀,还是追求内心的丰盈,以求充其内而现于外,从而学会处事为人。

木对o: 学习这个词可能不大恰当,悟道也许要准确一点。中国古人读书,那是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口诵心惟,直读到回肠荡气才到妙处。这种“读书人”,现在已经找不到了。看那些所谓的学者在电视上大讲特讲古代文化,一开口就知是错!没生根的东西听得出来啊!

王佩:學,覺也。習,鳥數飛也。學習=悟和練。

白马女子:举手提问:习是由上下结构羽和白构成,是不是说飞也白飞,引伸为练也白练的意思呀。

王佩:郭沫若考證說,習字應該是上羽下日,意思是鳥在晴天練習飛翔。這讓海燕這黑色的閃電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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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论文艺与写作

Monday, April 9th, 2012

在现在这可怜的时代,能杀才能生,能憎才能爱,能生与爱,才能文。(《且介亭2集-七论文人相轻–两伤》

我以为一切好诗,到唐已被做完,此后倘非能翻出如来掌心之齐天大圣,大可不必动手,然而言行不能一致,有时也诌几乎,自省殊亦可笑。(致杨霁云信1934.12.20)

诗须有形式,要易记,易懂,易唱,动听,担格式不要太严。要有韵,但不必依旧诗韵,只要顺口就好。(致蔡斐君信 1935.9.20)

唐朝人早就知道,穷措大想做富贵诗,多用些「金玉锦绮」字面,自以为豪华,而不知适见其寒蠢。真会写富贵景象的,有道:「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而已集-革命文学》)

《离骚》虽有方言,倒不难懂,到了杨雄,就特地”古奥“,令人莫名其妙,真就离断气不远矣。(致姚克1934.2.20)

作文论秦朝事,写一句”秦始皇乃始烧书“,是不算好文章的,必须翻译一下,使他不容易一目了然才好。……动手来改,”始皇帝焚书“,就有些”古“起来,到得改成”正俶燔典“,那简直就又了班马气,虽然跟着也令人不大看得懂。(《南腔北调集-作文秘诀》)

我也尝见想做小说的青年,先买小说法程和文学史来看。据我看来,是即使将这些书看烂了,和创作也没有什么关系的。(《而已集-读书杂谈》)

文章应该怎样做,我说不出来,因为自己的作文,是由于多看和练习,此外并无心得或方法的。(致赖少麒信1935.6.29)

鲁迅论写小说:

一、留心各样的事情,多看看,不看到一点就写。
二、写不出的时候不硬写。
三、模特儿不用一个一定的人,看得多了,凑合起来的。
四、写完后至少看两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宁可将可写作小说的材料缩成sketch,绝不将sketch的材料拉成小说。
五、看外国的短篇小说,几乎全是东欧及北欧作品,也看日本作品。
六、不生造除自己之外,谁也看不懂的形容词之类。
七、不相信「小说作法」之类的话。
八、不相信中国的所谓「批评家」之类的话,而看看可靠的外国批评家的评论。(《二心集-答北斗杂志社问》)

没有法子,现在只好采说书而去其油滑,听闲谈而去其散漫,博取民众的口语而存其比较的大家能懂的字句,成为四不像的白话。这白话得是活的白话。(《二心集-关于翻译的通讯》)

鲁迅说,假如有人让我画出「崚嶒」、「巉岩」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会恨无地洞可钻。因为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子,这形容词是从旧书抄来的,向来就没有弄明白,一经切实的考察,就糟了。此外如「幽婉」「玲珑」「蹒跚」「嗫嚅」……之类,还多的很。(《人生识字糊涂始》)

其实,在古书中找活字,是欺人之谈。(致姚克信 1933.11.5)

绍兴戏文中,一向是官员秀才用官话,堂倌狱卒用土话的,也就是生,旦,净大抵用官话,丑用土话。我想,这并非全为了用这来区别人的上下,雅俗,好坏,还有一个大原因,是警句活炼话,讽刺和滑稽,十之九是处于下等人之口的,所以他必用土话,使本地的看客们能够彻底的了解。

许多青年作者又在古文,诗词中摘些好看而难懂的字面,作为变戏法的手巾,来装潢自己的作品了。我不知这和劝读古文说可有相关,担正在复古,也就是新文艺的试行自杀,是显而易见的。(《写在坟的后面》)

张三李四是同时人。张三记了古典来做古文,李四又记了古典,去读张三做的古文。我想,古典是故人的时事,要晓得那时的事,所以免不了翻看古典。现在两位既然是同时,何妨老实说出,一目了然,省却你也记古典,我也记古典的工夫呢?(《热风-随感录47》)

终日在家里坐,至多也不过看见窗外四角形惨黄色的天,还有什么感?只有几封信,说道,「久违芝宇,时切葭思」,有几个客,说道,「今天天气很好」:都是祖传老店的文字语言。写得说的,既然有口无心,看的听的,也便毫无所感了。(《热风-随感录40》)

假如文字真的毫无什么力,那文人真是废物一枚,寄生虫一条了。他的文学观,就是废物或寄生虫的文学观。(《集外集拾遗-势所必至,理有固然》)

一切文艺,是宣传,只要你一给人看。即使个人主义的作品,一写出,就有宣传的可能,除非你不作文,不开口。那么,用于革命,作为工具的一种,自然是可以的。(《三闲集-文艺与革命》)

弄文学的人,只要(一)坚忍,(二)认真,(三)韧长,就可以了。不必因为有人改变,就悲观的。(致胡今虚信1933.10.7)

油滑是创作的大敌。《故事新编-序言》

恶意的批评家在嫩苗的地上驰马,那当然是十分快意的事;然而遭殃的是嫩苗–平常的苗和天才的苗。幼稚对于老成,有如孩子对于老人,绝没有什么耻辱;作品也一样,起初优质,不算耻辱的。……独有老衰和腐败,倒是无可救药的事。(《坟-未有天才之前》)

智商高超而眼光远大的先生们开导我们:生下来的倘不是圣贤,豪杰,天才,就不要生;写出来的倘不是不朽之作,就不要写;改革的事倘不是一下子就变成极乐世界,或者,至少能给我有更多的好处,就万万不要动。(《华盖集-这个与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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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现在波兰是什么时间

Friday, April 6th, 2012

别问我现在波兰是什么时间

作者:【波】尤婉娜

别问我现在波兰是什么时间
我不知道
波兰的时间是不同的
是没准的
是黑暗的时间
因为电断了
黑暗中你看不清谁在身边
是锤子和铁砧之间的时间
是希望和绝望之间的时间
是疲乏和紧张之间的时间
是妻子要求丈夫的时间
“求求你,别管它了,我们有三个孩子。”
这时候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然而,任何事也不可能发生
这时候,钟表在几小时内倒退了许多年
我左边的邻居可以杀死我右边的邻居
或者我右边的,杀死我左边的
这时候,钟表在正午时分敲出午夜的时间
这时候,钟表是由别人拨的时间
我们自己不能控制
这时候,医生也没法诊断病人
这时候,疲惫冷漠就是语言
比语言更有力量的语言
这时候,诗人对美没有办法
别问我波兰的文学是什么时间
绝不是诗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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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笑话

Tuesday, March 27th, 2012

文化大师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快不行了。微博编辑因为当月的KPI没完成就来看望他,并请他题字。大师为了好好死去只好答应,用编辑的口红在床单上题写:「微博无价」。编辑大喜,扯下床单就往外跑,只听大师用最后一口气说:没写完,还有个「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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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曲唱外国戏

Wednesday, March 21st, 2012

用中国传统戏曲来演绎外国作品,在100年前就有了。史载,1907年许啸天曾把《黑奴吁天录》改编成京剧在上海上演,1940年代天津的一个京剧团还排演过《侠盗罗宾汉》。但是只有到了这几年,各地院团才掀起了改编外国作品的高潮。杭州越剧团创作了《简爱》,中央国家芭蕾舞团创作的春节版《胡桃夹子》,把原作中的圣诞节应景地改成了春节,仙鹤、鞭炮、十二生肖、怪兽“年”悉数登台。

杭州越剧团的《简爱》我没看过,我很纳闷,这出戏可怎么演。比如,罗切斯特一见简爱,会不会就唱:“天上掉下个简爱娥,似一盘炸鱼薯条刚出锅。” (炸鱼薯条(Fish & Chips)可是英国的传统快餐,就像煎饼果子在天津、葱包桧在杭州、臭豆腐在长沙一样普及。)

按照我的设想,这出大戏的开场应该是这样的。在孤儿院里,小简爱端着破碗上。

简:(唱)长夜难明英伦天,
孤儿院里受熬煎。
饥寒交迫谁之过,
不科学之发展观。
(白)小奴家,简爱是也,年方二六,约克郡人士,自幼父母双亡,随大舅妈长大。无奈她三观不正,以猪为本,奴在她家受尽欺凌。如今又被送到罗沃德孤儿院,真是苦哇。

简爱和罗切斯特曾经有一段著名的对话,在邱岳峰和李梓老师的配音下,成为几代人的记忆。这段对白,我至今仍能背诵。

罗:该怎么办,简。有这样一个例子,有个年轻人,他从小就被宠爱坏了。因此他犯下一个错误,哦,不是罪过,是错误。它的后果是严重的。于是他整天游荡在外,吃喝作乐。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个女人,一个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遇到的高尚女人。然而事故人情阻碍了他。请问,她能原谅这些吗?

简:谁,你是说英格拉姆小姐?

罗:布兰奇,布兰奇有什么,我对于她不过是她父亲用来开垦几亩地的本钱。我要你,简。

简:你在取笑我,罗切斯特先生。你以为我穷,长的不美,你就可以取笑我吗?假如上帝给我美貌与财富,我会让你离不开我,就像我离不开你一样,上帝没有那样,我们在灵魂上是平等的。就像将来我们都要经过坟墓,站在上帝面前⋯⋯

好了。这一大段对白,如果改成越剧对唱,就热闹了。

罗:问声娘子怎么办,
有个例子听我言。
从前有个坏青年,
游荡在外好清闲。
直到他遇到一女人,
品格高尚戴光环⋯⋯
简:别看奴家丑和穷,
简爱一样有魂灵。
上帝若让我富和帅,
你一样离不开我身形。
上帝没让我富和帅,
我俩灵魂本平等。
就像死后过坟茔,
末日审判受点评。
罗切斯特你莫装蒜,
你的事情我灵清。
你楼上关着个疯婆子,
法国养着个白骨精。
今天若不把我娶,
明天拉你上法庭。

由于故事结构很相似,越剧版的《简爱》还可以跟音乐剧《音乐之声》混搭,玩玩穿越。

简:罗切斯特外出忙,
阿黛儿在家中闹得慌。
忽然想出一条锦囊计,
音乐提高她修养。
(白)阿黛儿,跟我一起唱。
阿:爱小姐,好。
简:do是一只温柔的母鹿,
re是金色的阳光,
mi是叫我自己的名字,
fa是道路远又长,
sol穿针又引线⋯⋯
阿:别唱了,罗切斯特先生不是冯揣普上校,他家可没有7个孩子。
简:唉,计划生育害死人啊。

而最后罗切斯特失明之后,与简爱的对话也一样用对唱的形式。

罗:既然来了就莫急着走,除非你丈夫急得像猴。
简:(白)木有。
罗:小简爱愁容莫上眉头,早晚有傻瓜等在你门口。
简:早有傻瓜找过我,让我欢喜让我愁。
罗:who?
简:You you you you only you.

不但《简爱》可以改编成越剧,其他世界名著和影视作品也可以改编成各种地方剧种。依我看,《红与黑》可以改称河南豫剧,电影《色戒》也可以改成京剧。以下是我编的两个唱段。

豫剧版《红与黑》 唱段:

于连:市长家的别墅黑漆漆,
小于连俺心里慌兮兮。
轻手轻脚俺闯进去,
东张西望怕碰了东西。
一不要惊动了东墙的狗,
二不要吓着那西墙的鸡。
手搭水管往上爬,俺就爬呀,俺就爬呀,
瑞娜夫人的绣房收眼底。
隔着窗帘往里看,
乖乖,心上的人儿正脱衣。
她一手解开爱马仕,
28万的腰带拿手里。

京剧《色戒》唱段:

王佳芝:为爱情做回形针亦无怨言,
被洗脑当炮灰才算可怜。
我和那易先生情丝难断,
只可恨道德总局封杀我三年。
我一个弱女子只是个演员,
要封杀也要封编剧导演。
害得我银幕上无法露面,
害得我伟业里戏份被删,
害得我没有名牌代言,
害得我至今与奥斯卡无缘。
(白)时无英雌,让冰冰成名!

随着昆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非遗称号,很多地方的文化人盯上了这块肥肉。动不动就是大剧目、大投资、大制作。江苏昆剧团、北方昆剧团都各自新创了《红楼梦》,江苏昆剧团还排了原本《桃花扇》,更有白先勇的《青春牡丹亭》到处招摇。依我看这趋势,以后迟早要排外国的现代戏。也许有一天,排一个昆剧版的《绝望主妇》也未可知。演出效果是这样的。

【皂罗袍】(唱)原来中产阶级花园,
似这般树底下埋着一具无头男。
血沃黄土草真绿,
头沉湖底水碧蓝。
(白)恁般景致,乐奈特和爱丽丝扬怎么还不出来呀。
(唱)你刨我铲,我埋她填。
绝踪灭迹,不留痕斑。
体面人忒看的这孙子贱!

【好姐姐】纵报纸登满了启事,
警察找遍了花园,
谁想再见死鬼面,
让苍天再借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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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出版行业大揭秘——用数据揭示文化公司的出书成本_永乐出版_新浪博客

Monday, March 19th, 2012

[转载]出版行业大揭秘——用数据揭示文化公司的出书成本永乐出版新浪博客

出版业实在太惨淡了。图书赊销制不改革,所谓文化大繁荣,大发展,都是一句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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