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边听音乐边学习,发现一个规律,深夜里听歌一定要听低沉的男声,比如: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俄罗斯合唱团 – 9ymp3试听。而不能听靡靡软软的女声(古之所谓郑声),否则刺激荷尔蒙,严重影响学习效率。
不知大家以为然否。当然女士们可能不同意我的说法。
我习惯边听音乐边学习,发现一个规律,深夜里听歌一定要听低沉的男声,比如: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俄罗斯合唱团 – 9ymp3试听。而不能听靡靡软软的女声(古之所谓郑声),否则刺激荷尔蒙,严重影响学习效率。
不知大家以为然否。当然女士们可能不同意我的说法。
以上这张照片,转自秋水老师的Blog。
在英国、爱尔兰、澳大利亚等国家,每年11月初到11月第二个礼拜天,是他们的“The Poppy Appeal”人们都会在胸前佩一朵红罂粟(这个词组只有用微软拼音才能打出来。估计是假花),以纪念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士。
以上这块墓碑,纪念为了中国人民在缅甸战场牺牲的英国将士。
配歌《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四兄弟演唱)
车水马龙老师生于11月9日。8号那天,我接到了他媳妇秋水长天老师的短信,问我能否在第二天电话里问候一下马龙。我不加思索地用小胖手在手机上打了个YES。
但是第二天我却把这事给忘了。当然要找借口也容易,我第二天上课,还要送别一个朋友,但是我深刻知道,这些理由都站不住脚。我悲哀地发现,我人品有问题。
心里那个懊丧啊!一个努力想改进自己的人品的人,但是却时不时地露出本相。怎么办?怎么办?我难道真是一枚没有鼻眼的钮扣,注定要回炉溶化吗?
今天在MSN上遇到秋水老师,我赶紧问马龙老师有没有其他生日,比如受洗日,命名日什么的。得知马龙老师除了小时候被雨给淋过之外,没有受过洗礼。我正在绝望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伟大的中华文化,想到了农历。于是在秋水老师的提示下,查到了马龙老师的农历生日是十月十五。对照一下,发现今年的农历十月十五正是我要交作业的日子,11月24日。难道是巧合,莫非是天意?
Update: 农历十月十五应该是公历12月5日,感谢朋友们指正!
等到交完了作业,一个月圆之夜来临之前,我会给马龙老师打一个越洋长途,出其不意地(当然前提是他没有看到这篇BLOG)祝他生日快乐。
YEAH,这一次,我将不会忘记!
我的高中死党郭大侠,是一枚冉冉升起的说人话的经济学家,她的博客虽然写得不勤快,但每一篇都能在我头脑中激起龙卷风。可是11月6日这一天,她宣布戒网停博一个月,专心写博士论文。
一个礼拜以后,我听到了她杜鹃泣血式的哀叹--
额的个神唉,额的笔记本忽然坏咧,额洗心革面、悬梁刺骨、戒网停博写的论文全丢咧。额除列跟佟掌柜一样嚎一顿,额还能干什么?
额错列,额真的错列,额就不该忘了备份。早知道笔记本会坏,额就不会不备份,额要是早备份了,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难过。
郭大侠真地错列,错处不在于备份不备份,而在于戒网停博。事实上,IT达人们早就谆谆告诫过:文件存储在网络是最安全的,比存到硬盘、烤到U盘、刻到光盘、放进银行保险箱、托管到二奶农村的娘家更安全。
这就是停博的代价。
在我跟另外一个死党风华的安慰下,郭大侠终于想开了,她豁达地说:
这些天也不着急了,听天由命吧,人家红楼梦都丢了,我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作品,何苦哭天抢地的让兄弟们担心。
现在常常遇到这样的事,一些博客写得好好的,但忽然宣布停了。原因很多,或是因为写论文,或是因为换工作,或是因为陪好朋友度蜜月,或是因为陪丈母娘游泰国,总之,就是不写了。
仿佛博客天生就是邮轮上的方鸿渐,是专供鲍小姐消遣调情的。一旦船近香港,想到男友在岸,就开始收拾衣衫、整理心情,把方鸿渐给疏远了。
艾青的保姆是大堰河,我的保姆是刘桂兰。刘桂兰就是老高,老高就是刘桂兰,酒喝多了,说话不太利落,但是公母我还是分得很清。刘桂兰只是一个ID,这个ID是我送给老高的。简单地说,相当初,哪个当初?最当初。在泡网江湖上,李寻欢注册了一个名字王秀枝,为了跟他对仗,我就注册了一个刘桂兰。再后来,哪个后来?最后来,我把这个ID送给了老高,于是他就有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
2002年,我来到杭州,报社的接风宴上,我看到所有的人都客客气气,惟独一个人,自斟自饮,似乎丝毫不把我这个未来的领路人之一放到眼力。多年的世事洞明,多年的人情练达告诉我,这个人应该多加留意,多加小心,多加交往。这个人就是老高。
后来发现,他不过是装酷,其实人极好交往。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朋友。同志加兄弟,同事加哥们。我俩的故事,哪怕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一言以蔽之,我俩最郁闷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对方,而且更神秘吊诡之处在于,我俩的生活互为映射。
往往是这样,他下楼梯扭了脚,一个月以后我也扭了脚;我胃痛难忍,他一个月以后,也胃痉挛。他长我十岁,但我俩的生活好像其中一个人预先彩排过一样,必定要投射到另一个人身上。
我俩最直接的交流方式就是喝酒,喝白酒、啤酒、黄酒、洋酒、烧酒、杨梅酒、三鞭酒,喝完酒就是掏心掏肺地聊天。聊得最多的是工作,其次是生活,再其次没了。
他是我的保护神,他总是在我最黑暗的时刻出现,点燃一盏火把,举起一个松明,然后在阳光照进来之前,他悄悄隐退。说句很矫情的话,假如没有老高,我在杭州的生活是不可想象的。当然,假如没有我,刘桂兰也会找不到北。
常常有这样的情景,深更半夜小酒馆,我跟他对面而坐,两人不说一句话,只是喝酒,喝杯中的酒,喝瓶中的酒,喝酒缸里的酒,喝到万籁无声,他长嘘一声,我短叹一声,然后招呼老板买单。
我们哥俩一起走过了2002,2003,2004,2005,到了2006年,我们都知道,应该有所改变。是的,生活就是一锅烂白菜汤,一级踏空的台阶,一个误入的水坑,一坨甩不掉的SHIT,但无论如何,只要我俩在一起,总能互相照应,互相提醒。
我俩都有性格上的缺点,都有致命的缺陷,但是幸好我俩在对方犯错误的时候,自己总能保持一些清醒,所以才不至于同时落入同一条河流。
说这么多,真罗嗦,男人不该说这么多。我之所以手刹不住车,是因为我喝多了。
哥们就是这样,对方为你做任何事,你都会感觉是应当的,反之亦然。我常说,容易感动的人,容易忘记;看似铁石心肠的人,才会真正记得你。
我写这篇东西是因为我刚刚看了老高的BLOG,他说他在家里,一杯茶,一盒烟,一本书,仿佛回到了从前。我很高兴Y有这样的状态,尽管我知道写字人的毛病,往往把十分钟的事,放大成一个月。我知道Y还会躁动,还会麻将,还会喝酒,还会犯晕,但他能这样写,说明了他对这种状态的向往,至少是这样。
我倒不指望他能看多少书,写多少东西,甚至厘清多少思路,我只希望Y能平静安稳地过一段时间,不再受太多纷扰。
诺丁汉的冬夜,风把一片落叶从窗户缝里送进来,我想到我的哥们,我想跟Y说一句话,但话到嘴边又忘了。那就啥也别说了,睡吧。
按照写文章的规矩,最后一句要写一个警句,一锤定音,余音袅袅,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来。就这样结尾吧。
UPDATE:对了,我想起来了,其实有一首歌可以送给老高,那就是侯德健的《喂,老张》(点击直接听,不知道国内能否打开链接)
词曲唱:侯德健
喂,老张,你看来有点心伤,
是心情不好,还是工作太忙?
别说你什么都不想,
我知道有一件事,你永远不能遗忘。
喂,老张,这一家之主真不好当,
晚上加班,天不亮又起床,
可除了薪水,什么都上涨,
你究竟为谁辛苦,你究竟为谁在忙。
昨天,今天,还不都一样,
今晚天黑,明早又天亮,
猜不透你怎么想,
猜不透你怎么想
喂老张,
喂老张,
喂老张,
想过去年轻神气的排长,
不正是今天你自己老张,
想从前青梅竹马的姑娘,
却不是明天你要娶的新娘,
姑娘,新娘,还不都一样,
前前后后都嫁给你老张,
把今天的老张比年轻的排长,
这相片旧了,有点发黄,
喂老张,
喂老张,
喂老张。
老友牟森,因为看到王小山半夜拉着别人喝酒,想到了《等待戈多》,从而感慨良多。
牟森是我的戏剧启蒙老师。2000年的时候,他、王小山和我曾经拿着资本主义的风投,做过一个网站。他是CEO,王小山是CCO,我是CPO,C是COPY,P是PASTE。于是,我们有过一段愉快的共事的时光。
网站没成功,我最大的收获是渐渐对现代戏剧有了一点感官上的认识。牟森经常在吃饭的时候,拧开一个又一个“小二”,跟我探讨格罗托夫斯基、彼得-布鲁克,我一面随声附和,一面忙不迭地把面前油闷大虾消灭干净。那时对于戏剧,我是门外汉一个。听了牟森的话,我才知道,原来戏剧是用来表达心灵之痛的。
有一个晚上,牟森拿来一盘录像带,我和小山以为是毛片,就兴致勃勃地坐在地上看起来。舞台开启,我看到一个小伙子拿着电焊在焊钢筋,蓝色的弧光一阵阵闪过,而几个演员在前台开始了顽强的诉说。后来,钢筋焊好了,一根根立在台上,一个女演员,拐着一篮子红彤彤的苹果,在钢筋丛林里穿行,并且把苹果插到钢筋上。
忽然演员们情绪激动起来,四处大叫、奔跑,并把苹果一颗颗从钢筋上摘下来,扔进一个大功率风扇上,汁液四溅……
看完之后,我的心被刺了一下,但找不到痛点在哪儿。就好像一个人感觉不舒服,但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想不到后来这些舞台上的场面在我生活中再现了。一阵阵蓝色的电焊弧光,点燃那些难眠的夜晚。还有,我看到一只褪好毛的白条鸡,躺在一个笼子里,顿时明白,戏剧就在我的生活中。
所以,牟森看到王小山喝酒,就想到等待戈多,决不是偶然的。现代戏剧对这个时代最大的贡献,就是让我们透过表现,戳到生活的痛点,从而接近于本质。
如果你热爱戏剧,如果你能够熟读几句戏剧的台词,你会发现,说不定什么时候,当你遇到一个特定的情境,这句台词就在嘴边,你很想说出来。
当我与朋友离别,我特想说出朱丽叶的台词:Parting is such a sweet sorrow,that I shall say good night till morrow. (离别是如此甜蜜的忧愁,我要说晚安等到明天来临的时候。)
当有人说明天如何如何的时候,我很想给他接下去说出麦克白的台词:Tomorrow, and tomorrow and tomorrow, creeps its petty path from day to day…(明天,明天,又一个明天,踏着可怜的脚步一天天而去……)
当e时代周报被宣布易手的那天,我心里回荡着布鲁特斯安东尼向众人宣布裘利斯-恺撒之死的那句话:If you have tears, prepare to shed them now.(如果你们有眼泪,现在就准备流出来吧。)
一次,大家正在睡觉,公寓里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在叫醒同学的时候,特别想说麦克白里的台词:醒来,醒来,不要在睡梦中看那些伪装的死亡,看看死亡本身吧!(当然,当时的情况没有这么严重。读书人喜欢夸大。)
还有想到自己迄今为止千疮百孔的生活,我就想起培尔.金特,还有那枚没有鼻眼的钮扣。
至于等待戈多,在生活中不止发生了千百次,也讲一个跟王小山相关的例子吧。
去年秋天,王小山、刘桂兰、飞眼和我一起到后海酒吧,相约去看银锭白(即:银锭桥露出鱼肚白的简称),一直喝到夜里3点,瑟瑟秋风吹凉了我们的等待。大家决定回家。打了一辆车。此时,学俄语出身的飞眼,用俄语朗诵了普希金的诗句,王小山用唐朝的古调开始唱:
明月出天山
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
飞渡玉门关
这歌唱得大家顿时浑身发热,睡意全无,大家一商量,还回什么家呀,找个地儿接着喝吧。
后来,我们到了一个露天烧烤,在不足10度的冷风中,一直喝到天亮。
戈多没有等到,银锭白没有等到,但是我们等到了另外的东西,这是一生都不会忘记、不忍舍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