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the ‘写作’ Category

纪念台北姐姐

Wednesday, August 15th, 2007

周六,人在外地,接到朋友的电话,说,她走了,走得很安详。

2007年8月11日下午四时四十二分,江映惠–绝色台北,我们的台北姐姐,蒙主宠召暂时离开我们。

台北姐姐是一位虔诚的圣徒,即使身罹绝症,她也不减乐观与信心。在她最后住院的日子里,有朋友去台北的医院为她送花,在论坛上征集大家的问候。想来想去,我只想到彼得说出的四个字:主啊,我信!

她是个品性为人没有瑕疵的人,即使在语言暴力弥漫的论坛上,她像泉水一样清澈快乐地流淌,慰藉我们这些干枯的心灵。

我只见过台北姐姐一次,那是02年,她来到杭州,住在阿吴推荐的西子国宾馆。至今她的微笑依然留在西湖的山水之间,每想至此,莫不痛哉!

每个人都会死的,即使圣女也不例外。这么多年来,台北与病魔角力,靠上帝的力量击退那些黑暗的时刻。病魔并没有战胜她,是上帝垂怜,觉得她累了,让天使通过光明的甬道把她护送回家。

我知道她此时必在天堂,因为她经历的日子有太多炼狱。

亲爱的姐姐,台北姐姐,我知道你在那儿,你是幸福的,从此刻直到永远。

愿你的灵魂时刻眷顾尘世中挣扎的我们。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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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莎士比亚

Tuesday, August 14th, 2007

原载广州日报

  今年4月21日,传说中莎士比亚生日的前两天,我到了他的故乡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福德。埃文河缓缓流过,游船在岸边停歇,天鹅在水上交配,这风景跟三百多年前似乎没有什么两样。我参观了莎士比亚出生的那栋房子,这房子已经几经转手,莎翁的遗物早已荡然无存。他退休后的故居也是后来重修过的,挂满紫藤的屋子外是一个姹紫嫣红的小花园。这里以前有莎士比亚亲手种下的桑树,后来房屋易手,树也被伐倒,被当地一个木匠买走了。再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圣三合教堂,这是莎士比亚一出生受洗和最后安葬的地方。坟墓建在教堂内的圣坛内,石头上刻着莎翁著名的遗言:“不妨碍我安息的人将受保佑,移动我尸骨的人必受诅咒。”

  关于威廉·莎士比亚的生平,尽管有三四十份官方文件提到过他的名字,并且还可能有六十多本书暗示过他,但是确凿的记载却寥寥无几。我们只知道他在1564年4月26日受洗礼,而他的生日有可能是4月21-23日的任何一天;我们知道他在18岁的时候结婚,一共生过八个孩子,只有五个活了下来;我们还知道他后来去了伦敦,在那里演戏、写诗并编剧,直到后来返回了故乡,终止了创作,立下遗嘱,在1616年被埋葬在圣三合教堂。对于他所受的教育、如何恋爱、怎么创作、以及如何生活,我们所知甚少,只能靠推测。这就是为什么当我们读斯蒂芬·格林布拉特教授所写莎士比亚新传——《俗世威尔》时,看到最多的一个句式是:“让我们来想象一下……”

  “让我们来想象一下少年时代的莎士比亚,那时他迷上了语言,迷上了人生中千奇百怪的事物。”《俗世威尔》的开头一句这样写道。一部主要依赖于想象的书,如果没有文学和历史的支撑,那不就是传记了,那叫长篇历史小说《李自成》。格林布拉特的不凡之处在于,他把威尔(威廉的昵称)放回到维多利亚时代的历史背景中。作者通过扎实史料研究和深入的作品分析,填平了证据之间的鸿沟,为我们推导出一个近看模糊、远看清晰的红尘中的威尔。

  可能受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学小报的影响,我问过国内很多朋友,他们都不相信莎士比亚确有其人,有人说他是培根,有人说他其实是一个写作班子。谬种之所以流传不是没有依据的,比如“培根理论”是1786年一个叫威尔默特的人提出来的,原因是他觉得莎士比亚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小丑,只有博学多才的培根才配写出这样伟大的作品,后来证明这是无稽之谈。

  格林布拉特与那些怀疑派的区别在于他奉行严格的考据,无论设想还是求证都慎之又慎,他在书中常喜欢说的另一句话是“我们不知道”。比如书中第四章关于莎士比亚的婚姻,作者对广为流传的一份莎士比亚与“少女安妮·哈瑟维”成婚的文件分析到,这也可能是重名造成的误会,因为确切的证据显示六个月后莎翁的女儿出生了,那么他的妻子何来“少女”一说呢?

  尽管处处求证,《俗世威尔》并不是一本枯燥的考据书,相反,它是一本生动有趣的画卷。展开它,我们将看到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政治社会、风土人情;展开它,我们将领略这位的大文豪作品的珠蕴光含;展开它,我们将更加理解复杂的人性与多变的命运;展开它,我们如同来到了埃文河与泰晤士河边,闲听风吹叶落,静观陌上花来。也许正是这种原因,此书才获得了美国国家图书奖。

  我是尽量不看近年来的翻译书的,尤其是多人合译的那一种,因为很多译文需要反推回原文,才能理解原作者究竟说什么。不过,摆在案头的这本《俗世威尔》中文版是个例外,译文颇有“俗不伤雅,雅不避俗”的意蕴。后来我想了想,这可能是书中引用的莎翁作品大都采用朱生豪译本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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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

Sunday, August 5th, 2007

雨下得正紧,天上开了一个大口子,焦渴的杭州会不会被大水淹没,好在,我在17楼,没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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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

Wednesday, August 1st, 2007

当年方鸿渐回国后,生活的压迫感从四面袭来,他一定想:这叫什么日子?强奸还只压一面呢。

海归有两种,一种是在海外磨尖了牙齿,回来大肆猎食的;还有一种,是从杂食变成草食,丧失了猎取能力的。

昨天有了平生第一次,看房。西郊外,当年宋江征方腊都没到过的地方,均价4800;而卖油郎独占过花魁的小巷,两万以下都甭想。

看BBC的《地球脉动》(Planet Earth),注意到里面频繁用到一个词:desperate,绝望的、疯狂的、孤注一掷的。气候与环境的恶化,动物们变得desperate。北极熊要游60海里去觅食,狮子们猎食一头大象。人类界何尝不如此,凌晨三点,看到一白发老人,在自行车与电动车道上晨练。再过一个小时,密布城市的摄像头也无法保证他老的安全。

词儿是热乎的,但现实是一坨冰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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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中国历史

Tuesday, July 31st, 2007

能不能编一个短片,用三分钟大致讲清楚中国号称5000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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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温暖的一句英语

Monday, July 23rd, 2007

英国人说的最温暖人心的一句话,不是I love you. 而是Don’t worry.

Don’t worry,不用担心,稍微学过两天英语的人都明白。但从英国人嘴里说出来,却有着别样的含义。

Don’t worry,在英国人嘴里往往不是空洞的安慰,而是实实在在的帮忙。

一次,我在图书馆借书超期,网上一查要罚款5镑,我问图书管理员,是不是现在就要交罚款。他说:Don’t worry。回去再一查,欠款被免了。

临回国那天,彻夜赶论文,到了打印小铺,已经上午10点了。打印装订完毕,我拿着沉甸甸的两本论文去研究生部,快到的时候,悄悄翻看看了一眼。看到两处致命的错误,标题显示错误!我头嗡地一声,赶紧跑回小铺。店员让我把出错的两页重打,又神奇地把错页取出,更换了装订。我感激万分,问该付多少钱。得到的回答还是那一句:Don’t worry.

Don’t worry.当然不仅仅跟钱相关,它代表了一种大度、慈悲和豁免。

不久前,我也对别人说了句Don’t worry。

虽然自己承受了一些不便,但我很高兴能传递这一句温暖的语言。

Don’t w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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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关系”有关的三个模型

Monday, July 23rd, 2007

一、导语

不接触国外的学术圈,不知道“关系”这个词有多么热。据我有限的所知,大凡研究中国管理的学者,最后都要提到guanxi,英文里现成的词connection, relationship都无法充分表达这个汉语词微妙的含义,所以国外学者只好引进这个中文外来词。

对于“关系”的运作机理,西方文献或有研究,但都不深入不通透。

其实关系并非中国所独有,怀特(Whyte)在《街角社会》(Street Corner Society)一书在研究美国一个意大利社区时,对利用关系施加影响、打点关节也做了分析,只是没用到这个词而已。

二、三种关系模型

模型1:一对一关系

按照怀特的研究,一般来说,如果A帮了B的忙,那么B就对A负有义务和责任(中文里比较确切的表达是“欠人情”)。而B迟早要回报A。

如果用->表示帮助的话,用~>表示负有义务或者说欠人情,这种模型可以简单地概括为:

A->B
B~>A

当然,有这样的例外,A虽然帮了B,但B对A并不负有义务,或者说不欠丫情。这类的例子很多,比如,B势力比A大,就可以认为A的帮助是理所当然的。对于这种被帮助者不负义务的情况,我们用[…]表示。

因此,模型1,完整表示就是:

if A->B
then B~>A
or B[…]A

在中国社会里,关系具有多重性与复杂性,A-B之间简单的模型似乎不能说明全部问题。为此,我想到了中国社会中常见的两种模型。

模型2:链条式关系

在关系链条上,有A、B、C、D、E五个人。A托了B的关系,B托C、C托D、一直托到E。而E是实质帮助者,A是实质受益者。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链就是:

E->D->C->B->A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关系链条上只有最相邻的两者才有义务关系,不相邻就没有义务关系。

A~>B~>C~>D~>E

这是一种跟有趣的现象。虽然从本质上说,E帮了链条上其余所有参与者的忙,但只有直接托请他的D,才欠他人情。实质受益者A只需要欠B一个人情就够了,并不需要对C、D、E都负有义务。

更有意思的是,如果在这条链条上,相邻两者存在理所当然的不负义务的情况,这条链条就可能变成下面这样。

A~>B~>C~>D[…]E

D不需要对E欠人情,因为D的权势比E大,或者E本来就对D负有义务。这样这条人情债务链,就会中断。

综上述,模型2的完整表达式,就是:

if E->D->C->B->A

then A~>B~>C~>D~>E

or A~>B~>C~>D[…]E

……

or A[…]B[…]C[…]D[…]E

模型3:菱形关系链

在现实中常存在这样一种情况,A为了让E帮忙,为保险其间,同时托了B、C、D,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菱形关系。

/ B \
E -> C -> A
\ D /

一般情况下,A同时对BCD都负有义务,BCD对E都负有义务。

/ B \
A ~> C ~> E
\ D /

模型2中,不相邻两者之间义务免除(或者说不欠人情)的情况变得很少了。

对E来说,他的受益似乎增加了,因为BCD同时对他负有义务,他可以指望BCD同时对他进行回报。

但是E同时会意识到两个风险。 一、由于A对BCD都有义务,A的回报能力下降了。二、B可能会互相认为,E不是帮了自己的忙,而是帮了C和D的忙,所以B不需要对E负担义务;同理,C和D也可能会这么想。这样三个直接受益人互相推诿,E指望的回报就会落空。

这似乎可以解释中国民间一种说法:托关系托太多,反而会坏事。

三、讨论

为什么模型2中,在关系链条上最相邻两者负担义务的情况,可能出于以下原因:

1、回报最大化

在模型2中,由于A只需要回报B,他的回报将得到最大的保障。如果A同时还需要回报CDE的话,他的回报能力就下降了。

2、关系集约化

当我们讨论关系的时候,我们讨论的是一个个具体的人,关系是需要成本投入的,A和B有牢固的关系,这种关系可以是友谊型的,也可以是功能型,无论如何,这种关系的用途是多方面的。他们之间的信任度最高,逃避义务付出的成本也最大。而A和C可能只需要建立一种临时关系,A一辈子就求到C一次,两者的活动再没有交集。这时候如果强求A去回报C,那么将大大增加A的成本,因为A-C之间的关系可能是一次性的。

3、全社会成本的节约

综合1、2可知,按照模型2,在一个硕大的关系网中,培养关系、维系关系、运作关系的成本大大降低了。

四 小结

以上简单分析了三种关系模型,模型1基于怀特的研究,比较简单;模型2注意到了现实生活中普遍存在的关系链,并发现了关系链条中最相邻才发生义务的现象;模型3是模型2的特例。

模型2保证了回报的最大化,降低了关系建立的成本,所以可以看成一种基本模型。

模型3增加了回报的风险,使得维系关系的成本上升,所以在现实中往往达不到预期效果。

当然,以上模型如果使用支付函数表达的话,可能更加貌似准确,但以上定性方法足以说明问题之实质,故采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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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博

Saturday, July 21st, 2007

看看网上一篇乱象,
想想也没什么好写的,
还是饭局要紧,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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