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the ‘生活’ Category

枕头的故事

Monday, June 20th, 2005

今天在超市看到有荞麦枕,上面覆了一层草席,我闻到了青草和粮食的气息。

躺在新买的枕头上,我想起故乡和童年。

忽然想起,我已经有15、6年没有枕过这样的枕头了。我们山东的传统,枕芯一定要放粮食。最好的填充料是黍子,其次是稷子。这两种都是中国历史最古老的谷物,在先民吟唱诗经的时代就有了。

枕头的填料,越细越好,因为枕着舒服。小时候,村里不太讲究的人家,用麦子、甚至玉米填枕,若让人知道,那家的女主人会被人笑话。

还有一种,用蚕的粪晒干填枕头,据说可以养生。这种枕头我谁不惯,有股怪味不说,头一动,就西西簌簌地响,好像枕头里藏了一只老鼠。

童年的夜,很黑很漫长,我经常被半夜偶然的动静惊醒,吓得睡不着。一个人要走多少坎坷路,才能成为真正的人?现在,即使导弹爆炸,我也会酣睡不醒。看来恐惧是一个时间问题,日子一长,也就克服了。

还有青草的气息,一直存活在童年的记忆里。家乡都用青草编织席子和枕套,所以,一整个夏天,人就浸润在一股青草味中。

在城市生活,如果不考虑方便的因素,基本上是一种SB生活。就说嗅觉吧,在城市里会越来越麻木,麻木到连废气的味道都浑然不觉。怎么办?只能以毒攻毒,用香水来刺激沉睡得感官。

一瓶品牌香水,至少要3、400块钱,买青草能买十马车,但,人造的香味怎能与大自然的清香相比呢?

城里的枕头,基本都是棉花或人造棉花做的,这跟我们村光棍汉,枕着棉裤睡觉有什么区别?

而睡在黍稷上,等于睡在祖先采集的粮食上,这才是生活。

虽然,今夜只能睡在荞麦上,但头脑却像被家乡的雨水洗刷过一样。大脑里很自然地冒出一首唐诗:

打起黄莺儿
莫教树上啼
啼时惊妾梦
不得到辽西

我的眼睛蓦地湿润起来,想起我亲爱的故乡,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我亲爱的妹妹,还有亲爱的亲朋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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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冉阿让

Tuesday, May 10th, 2005

我要说的是回忆。

那是一列冬天北上的列车,车上坐着父子俩。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全班1/3的人到站台送别。一束鲜花,献给黑暗和弃绝。

火车碾碎黑夜。今天晚上,只有半个月亮,另外一半,是即将失去的你。歌声、烛光、穿肠烈酒,眼泪和叹息,全世界所有的诗歌,都抵挡不过副校长工整的名字,三个手写的汉字,加上几十个铅印的汉字,构成了青春的判决。一切都无可挑剔,唯一有点违背人道的是那个红章。尊敬的先生们,为了证明你们还有一丝同情心,印泥为什么不选黑色?

父子间没说一句话。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母校的骄傲、家族的希望、故乡的寄托。这样的归途,这样的黑夜,你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睡去。你的头底下垫着的是《悲惨世界》第三卷。

LES MISERABLES,你从深处求告,给我力量,让我挺过去,挺过这一夜,我将永远记住你的名字维克多-雨果。你一生没有忠诚过谁,但你知道自己不会背叛这句誓约。

2001年,一群法国人把《悲惨世界》又一次搬上了荧屏。今夜只看了第一集,就已泪流满面。不为冉阿让,不为芳汀母女,只为这短暂的光亮,只为这无所适从的年代里,残存的一点唯一牢靠的东西。

你有权利忘掉那些幽暗的岁月,你也有权利摆脱那些回忆的消磨,但你永远不要忘记你是谁。你只有一个名字,你叫冉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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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学习小篆

Sunday, January 23rd, 2005

忽然想学习小篆,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字帖或者书。

今天跟领导讨论工作,谈到月底要搞的网友圆桌会谈。觉得应该确定一个主题,吸引媒体免费报道,我建议主题定为:你都玩什么?

这不是什么新话题,太阳底下并无新事,也没有多少新玩法。

好玩的东西起码具备两个特点:

1、有难度,耐玩。
2、玩的过程能经常带来成就感,刺激大脑的奖励系统。

书法符合这两个特点,尤其是小篆,我喜欢小篆,因为很难认。其次喜欢那钢筋一样的笔划,够男人。不像楷书,一不小心就清秀。

当今中国,很多人耻于谈梦想。我则不然,我喜欢做梦,哪怕是大头梦,白日梦。

我的梦想是--

没病没灾,住进阳光明媚、水青天朗的海滨疗养院,我不想要什么小木屋,我喜欢有人服务。每天看看海,钓钓鱼,铺开宣纸练小篆,因为我全身心投入,秘书拿着一打支票,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有朋友,很铁的朋友,我邀请他们一起疗养。就这样消磨一年,只需要一年,此生就不算虚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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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笑话

Monday, May 31st, 2004

昨天,我到浙大听课。一位中文系的老教授讲了这样一件事。他遇到钱理群,对钱说:“我看了你出版的演讲集子,里面括号里标着–学生鼓掌,学生热烈鼓掌,学生起立鼓掌。你为什么把这些东西也印上去呢。你忘了,鲁迅先生说过的话吗?--秋瑾是被人拍手拍死的!”

鲁迅先生的原文--《而已集》通信(1)

  我到中山大学的本意,原不过是教书。然而有些青年大开其欢迎会。我知道不妙,所以首先第一回演说,就声明我不是什么“战士”,“革命家”。倘若是的,就应该在北京,厦门奋斗;但我躲到“革命后方”〔3〕的广州来了,这就是并非“战士”的证据。

  不料主席的某先生〔4〕——他那时是委员——接着演说,说这是我太谦虚,就我过去的事实看来,确是一个战斗者,革命者。于是礼堂上劈劈拍拍一阵拍手,我的“战士”便做定了。拍手之后,大家都已走散,再向谁去推辞?我只好咬着牙关,背了“战士”的招牌走进房里去,想到敝同乡秋瑾〔5〕姑娘,就是被这种劈劈拍拍的拍手拍死的。我莫非也非“阵亡”不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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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司机就是NB

Tuesday, May 25th, 2004

我们认为人大部门用神圣的人民权利,来讨论周扒皮是两点钟该捅鸡,还是三点钟来捅鸡,没有意义。应该解决周扒皮凭什么要捅鸡的问题。

--这是北京一位出租司机在一篇万言书中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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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莎漠

Saturday, April 24th, 2004

高中时,我经常一个人住在宿舍里。深更半夜,窗户开了,咕咚一声跳进一个人,他就是莎漠。

莎漠后来参军去了,复员后在家乡小县城里工作。他唯一的爱好,除了酒、喝酒、喝花酒,就是写,写小说,写长篇小说。去年,他写的手稿已经有40多斤重。一次跟老婆吵架,他一怒之下烧了16斤,还剩下24斤。

为了能让作品发表,他曾背着手稿,前往济南、青岛,去拜见文学杂志的编辑。最惨的一次,兜里只剩下80元,请人家编辑吃饭,只敢点土豆丝。编辑们说--不错,你写的东西不错,不过还达不到发表的水平。继续操练。

如果莎漠继续相信文学杂志编辑的话,他可能还要继续操练很多很多年。

突然的转机出现了!用句时髦的话,他的生命进入一个拐点。

今年春节过后,他买了电脑,开始上网。现在是莲园文学论坛的当红写手,他的小说被加入精品库,有2000多次点击,上百个回帖。莲园是个文学老中青年聚集的地方,那里的人们普遍用“某某君”“某某兄台”相称,于是,莎漠君,得到了各位兄台还有JJMM们的赞誉。有位兄台说,他边读莎漠的小说,边擂电脑桌,桌子上已经被锤出一个坑。

我朋友说,莎漠接下来就要网恋了,我说,这简直是一定的。

互联网真是个好东西,让莎漠找到了那么多读者,找回了自信,找到了做一个小小的名人的感觉。

让文学刊物们去死吧!我的铁哥们,曾经的兵哥哥,如今的老男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文学归宿。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令人高兴呢!

莎漠的小说,很值得一读,我尤其喜欢他的中篇《柳庄轶事》,这篇小说,很扎实,很有趣。

一大早就起来博客,我煮的东北小米粥大概已经熟了,赶紧到厨房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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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婆

Thursday, April 22nd, 2004

昨天晚上,到红星剧院看了天津人艺演出的《他没有两个老婆》。

这出戏是台湾赖声川表演工作坊(简称:表坊)的作品,我在1999年的时候就看过。天津版应当说演的比较差。戏剧节奏没有掌握好,太闹;演员台词功底差,为了取悦观众,使用了一些低级的黄段子;舞台调度比较乱,灯光舞美服装都有问题。跟我五年前看的版本差距太大了。

不过,在杭州能看到话剧已经很不容易了。买票进场的人绝不会超过三个。话剧在杭州几乎没有生存空间,这很令人悲哀。

但我喜欢看戏时那种心情和状态,因为我好歹也算一个“剧人”吧。

从当年跟着《格瓦拉》剧组跑前跑后,到给《鲁迅先生》放了25场电影,再到后来创作的“3-15”晚会情景戏剧在CCTV登场。我已经进入了戏剧这个领域,也曾经跟剧组摸爬滚打过一段时间。去年上演的《疯狂短信》,那是我心中隐隐的痛,戏很失败。只演了10场,相信以后也不会再演。

对于戏剧,我有一种类似宗教一样的情感。我太爱戏剧了,真的,小时候,乡村演吕剧、评剧,我每场必看。对我来说,戏剧如同一个魔咒,把我深深迷住。

但是,除了北京和上海,中国其余地方的戏剧环境实在太差了。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呢?也许,戏剧需要慢慢培养潜在观众,大学是一块好土壤。桂迎老师和她的黑白剧社做了好多工作,在这片贫瘠的戏剧土地上撒下了很多种子。

我爱戏剧,戏剧可以改造人生,改造这个病态的社会。对此,我笃信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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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让我们上床吧

Sunday, November 17th, 2002

你们其中那些渴望爱情的人有福了,这是因为神圣的天国是他们的……

忽然想唱歌了,电脑快了,屏幕大了,人却懒了。真是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有一个心理医生,有一天突然发现,原来有病的是自己,他该多么震惊啊。可是我不是心理医生。

经常走极端,经常把自己推倒悬崖边上,经常让自己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昨天重装系统,折腾了一夜,只为了能上QQ。大量的时间,就浪费在DEBI DEBI(北京话,可意会不好言传)的瞎聊里了。

天一日冷的一日,忽然发现中央空调原来可以吹暖风,温暖啊,温暖。

该写作业了,不能再瞎混,否则又要走极端。

梦想是什么?

一个人骑着马,奔跑在大草原上,忽然从马上摔下来,仰面看着蓝蓝的天,还有骏马调皮的眼睛……

中午吃了湘菜,非常好吃,毛主席的家乡真是物华天宝。

你高大的背影逐渐离我们远去,中国的天暗了下来,灯红酒绿,掩不住内心的空虚。今夜,无眠。

为什么我们找不到方向?语言变得越来越沉重,没有魂灵,只有躯壳。

死的都死了,活着的,都很NB;分都分了,相爱的,都很NB。

我们的问题出在哪儿?我们有问题吗?是不是都是空想?是不是都是错觉?

说这么多,有用吗?

谁的屁股,在2002年的夏天,画出一道美丽的曲线?

是谁点燃了天边的朝霞?朝霞,还是晚霞?这是一个不容易说清楚的问题。

这样的夜晚,我并不孤独,人民重又回到壁画上,只剩下吵闹势力的股民。

我还是调整自己吧,过正常人的生活,靠,谁正常了?骂谁呢,你?

既然,那么,躲进我的袖筒里,做我安安静静的哑巴。

别让BLOG黄着,黄着让人寂寞。

那么,让我们上床吧,但是,都不许叫。

窗外,灯火昏黄的高架桥,冷冷清清。

在这夜里,一定有一处灯火是属于我们的,亲爱的,那么让我也把你包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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