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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 Village:A Memoir

Wednesday, December 3rd, 2014

The T Village

Chapter One

Last night I dreamt my uncle, then my father. They are becoming old, so am I. I remember, in my dream, my uncle talked in a manner of a real old man, resembling his younger life being as a fisherman.

‘If I fished a big fish, that’s awesome. If an oil-fish,’ he grunted, ‘I would sell it in the market. ’ ‘Oil-fish’ is a term coined by my uncle, which refers to the fish being contemplated by the oil-drillers.

My father was preparing food, in that dream. It seemed like we would have a celebration for event, a traditional festival, a banquet, or some body’s birthday? Oh, no, no birthday. In our family we never celebrate birthday. What’s in a birthday except for the burning pains to mothers?

Mother was not in that dream. I often dreamt her separately. She once had a mother, but died unnaturally, which had haunted her for many years, I believe.

My uncle is only 10 years older than me. So I’d like to address him Little Uncle. He’s a brilliant man with a clumsy tongue. This mixture has proved Heaven is fair, as grandma always said before or after a long sigh.

‘Heaven is fair, little boy.’ Grandma took my small hand, signed, ‘You’re clever, so Heaven made you fat.’

What? Fat! No! That’s the only word I hate to hear, even nowadays. ‘Granny, I’m not fat. I’m just having too much meat.’

Meat is grandpa’s favorite, any meat. The last meal he cooked for me was chicken meat, in that bleeding winter, with the stomach cancer he suffered. I was a prodigal son, and still am because of his funeral I didn’t attend. Where was I in that summer? I stayed in the city of my university. Maybe the moment he died, I am holding a few fingers of a girl whose mother was my sister in church. Their names are long forgotten in my mind.

To my knowledge, grandma in Heaven, sometimes, Heaven is not so f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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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佩译诗《不要柔顺地走进长夜 》

Wednesday, November 26th, 2014

不要柔顺地走进长夜

(译文v0.4版)

原作:#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by Dylan Thomas

翻译:王佩


不要柔顺地走进长夜,
日子到头了,老人家,燃烧发火吧,
要对正在消逝的光怒不可遏。

聪明人明白,被黑夜带走我没办法,
可是一想到,语言再也造不出闪电,他们
要对正在消逝的光怒不可遏。

好人们,随着最后一个巨浪,痛哭着,
一想到他们微末的善行本该在翠湾跳舞,
要对正在消逝的光怒不可遏。

狂士们一边飞一边唱,要抓住太阳,
半途中,迟来的省悟让他们难过,
不要柔顺地走进长夜。

不笑的人临死前看到夺目的光华,
陨石着火,刺瞎了眼,并带来快乐。
要对正在消逝的光怒不可遏。

还有你,父亲啊,站在悲伤的高地,
祝我也行,咒我也行,用你滚滚的热泪,求你
不要柔顺地走进长夜,
要对正在消逝的光怒不可遏。


Acknowledgement

  • Many thanks to Richard for his effort to help me to understand and translate this poem, which is also his favorite.
  • 感谢宋石男、Zheng Xiaoyun、初爱武、小小等朋友对译文提出建议与反馈。

附:原诗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Though wise men at their end know dark is right,
Because their words had forked no lightning the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Good men, the last wave by, crying how bright
Their frail deeds might have danced in a Green B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Wild men who caught and sang the sun in flight,
And learn, too late, they grieved it on its wa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Grave men, near death, who see with blinding sight
Blind eyes could blaze like meteors and be g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And you, my father, there on the sad height,
Curse, bless, me now with your fierce tears, I pra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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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烛光已不够用,快把松明点燃!

Sunday, November 23rd, 2014

一、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写博客了?

时间长得连我自己都记不起来了。不写博客的理由有千千万,让自己沉默的借口有万万千,概括起来,无非下面几条:

  1. 写博客已经过时了。现在是碎片化写作的时代,哪有那么多时间精雕细琢地写一篇千字以上的文章。
  2. 博客还有谁看?中文互联网界,如今是微信一枝独秀的时代,就是你写了文章,如果不在微信公众号发出来,也不会有几个人看到。
  3. 写博客已经无法给博主带来显而易见的好处。一位微信公众号号称有30万订户的大牛告诉我,如果他专心经营这个公众号,一年的收入少说也会有100万元。如果他写的是博客,能有几千元的收入就不错了。

二、博客真的失去价值了吗?

价值是一种基于判断的东西。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对价值的认识也不同。小草求它地上的伴侣,大树求它天空的寂寞。在我认识的朋友中,依然有人把博客的价值看得很重。

  • 云叙事 – 博客大巴 这是先锋戏剧导演牟森的博客,他称之为“垃圾桶”,并把写博客的过程称之为倒垃圾,为了恣意地挥洒并不与人争论,他还关掉了评论功能。牟森的博文,好像阿拉斯加的金矿,让人在穿越严寒,淘尽黄沙之后,常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孤岛客 – 几支无用笔,半打有心人。黄集伟老师,十多年如一日,打造“一周语文”,成为研究中国网络语文绕不开的一座奇峰。
  • 人生不过如此。博主nana,现居北美,喜欢旅游和尝鲜。她到的地方既有冰封的南极圈,又有火热的赤道,她的文笔淡远,如围炉夜话,如儿女清谈,风神摇曳,澄澈自然。她还喜欢买电子产品,用完就写测评。其可信度与可读性,甩各类软文十八条街。
  • demo@virushuo 程序员霍炬,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必是精品。自从到加拿大以后,他的研究更加细致,行文更加谨严,文气劲健,携着“饼都”天津的雄风,卷起IT评论的大旗。
  • 黄纪苏的博客 – 黄纪苏的博客 – 精英博客。黄纪苏是我的老师,他的文风既有百炼钢的刚劲,又有绕指柔的韧长。风趣老辣,以俗入雅。早年为《切·格瓦拉》编剧,其词至今弦犹在耳,让人忍俊不禁。

我们富人早一天住上花园别墅,你们穷人就早一天用上煤球炉子。

如今他依然坚持不懈地写博客,虽然产量不高,但是出手即不凡。比如同样是广场舞,他所写的这篇《十字架下,载歌载舞》集田野调查、民俗研究与文艺评论于一身,像早市上的鲜鱼一样活蹦乱跳,读之,令人迷醉。

  • 最重要的博客,当然放到最后介绍。最近对我影响最大的博客是:阳志平的网志

三、阳志平带来的启示

尽管已经移居杭州12年了,但北京依然是我的基地,我的朋友,我的社会资本,我的灵感与力量的源头,都在那里。上个月一次奇妙的北京之旅,让我认识了阳志平。

阳志平是谁?

在阳志平的网志上,有一段简介

我是「阳志平」,安人公司研发负责人,从事心理健康与认知科技产品研发。

我是通过王烁与阳志平认识的。王烁在微信上建了一个“英文书群”,阳志平和我都是其中的成员。后来,阳志平邀请我加入了他的一个号称就60名心理学博士的高智商群。我虽然智商不高,而且心理也处于亚健康状态,但是考虑到能为这个群里的高人们当个可资研究的病例也不错,就混了进去。

后来,我才发现阳志平是一个怪才。体现在:

  • 他是湖南一个县出来的,从小练就了快速写作法,上中学时,可以用笔和纸在35分钟内写一篇1300字的作文。
  • 他高考数学也是满分。(为什么要说“也”呢?)
  • 他研究心理学、写作学、文理兼修。
  • 他古道热肠,乐于分享,具有类似早期教会里使徒的热情。

与阳志平见面的那三个小时,将改变我的余生。

在北京,我参观了阳志平的书房,和他奇怪的电脑(洗衣机滚筒一样的Mac Pro,加上一台异形一样的长条形显示器)。阳志平语速很快,说话的时候,有点像《美丽心灵》里的纳什一样。

在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向我现场演示了快速写作,在20分钟之内,利用Mac OS自带的Notes(备忘录)和Markdown,写了一篇千字文。他还演示了他开发的一套中文写作风格检查系统,能够把陈词滥调用红字标出,把冗余的助词(例如“的”“了”)用蓝字标出来。他向我展示了跨学科的可能性。并向我揭示了一个令人战栗的发现:

脑科学、计算机科学和创新学的成果,完全可以用在写作、叙事、编剧之中。

回到家中,我把从阳志平那里学到的东西应用到写作之中。Markdown真的拯救了我。它助我完成了两个短剧,并且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写作的痛苦。

四、白板报再生

我从1998年建个人主页,自2002年开始写博客,自2006年开始使用Wordpress系统搭建了现在这个白板报。但是我对于这套系统越来越不满意。主要原因是:

  • 不好用。Wordpress需要登陆后台才能发表博客,而正常人类习惯在本地电脑书写,而不是在线写。尤其不希望写了之后再选一大堆设置后发布。
  • 价格高。为了养活这个博客,我每年要向托管商缴纳180美元左右的托管费。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更令我不爽的是,高支出并没有带来高回报,我的博客速度很慢。
  • 不支持Markdown。自从用了Markdown,我彻底爱上了这个工具,但是Wordpress并不支持它,需要安装插件,叠床架屋,甚是麻烦。

WordPress的这些缺点,恰恰是GitHub + Jekyll的优点。

在阳志平的亲自操刀协助下,我初步学会一点GitHub,并且搭建其基于Jekyll的博客系统,并把白板报的文章全都导了进来。

阳志平说:

准确统计,@王佩 从1999年开始,写了2200篇博客。我删掉了字节小于1kb的小段子,实在有违我的文字美感 大于字节1kb以上的博文,总计有1578篇。原始Wordpress格式是36m大小(不含图),转换为Markdown格式后,总计6m纯文本。所以说,Wordpress有多么违背文字美感。

要不是他统计我都不知道,这十几年我写了这么多。那么我以后没有理由不继续写下去。因此有了现在这个博客。

从即日起启用新域名:wangpei.me

原博客baibanbao.net依然保留。

五、感悟

文科生和理科生之间,写作者和程序员之间,以前都隔着一座山,现在这座山中间凿出一条光明的隧道,成功属于那些在中间自由穿行的人。

一个辉煌的创作生涯正在向我展开,我心如火,开花落英在神圣心灵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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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中行《文言津逮》6小时后读书笔记

Tuesday, November 11th, 2014

一、解题

津逮–就是渡口、门径之意,出自《水经注》,指的是初学入门的知识。

张中行此书本来准备叫《文言文初学入门》之类的名称,为了与本书的内容相配合,选择了雅一点的书名。

二、文言文入门原则

  • 先选本,后全集。
  • 先今人,后古人。
  • 先散文,后骈文/韵文。
  • 先今注,后古注。
    • 今注和古注是两套不同的系统。今注是为了让今天的人看懂,所以注解非常相信。古注是为了订正校勘,发掘学问,没有底子的话,古注是看不懂的。
  • 先平易,后幽深。
    • 同样是清文,先读袁宏道,后读龚自珍。

三、古文style

  • 古代文言文没有标点,要自己点句读,这非常不方便。有时候,造成古书看不懂。
  • 古文讲究简约。有时候会简约过头。
    • 《左传》中的例子。
    • 《浮生六记》中不当省略的例子。
  • 同样一件事,不同的文风,则给人的阅读体验不同。
    • 《颜氏家训》序,两种不同风格。
    • 同样是记叙一座山,龚自珍的风格也不同。
  • 古今评判标准不同。
    • 韩愈《祭鳄鱼文》和《祭十二郎文》,古人推崇前者,今人推崇后者。因前者道学,后者真切。
    • 一段谁也看不懂的文言文。忘记了作者和引文了。待查。

四、文言文工具书

  • 《康熙字典》
    • 优点,收字多,严格按照:经史子集和年代顺序编排,标有音韵。
    • 缺点,字太多,很多废字。
  • 《辞源》推荐建国后修订版。
  • 十通,第一次听说,是用来查典故的。
  • 张之洞的《书目答问》
  • 翦伯赞《中国历史年表》
  • 古代纪年表
  • 裴松之(?)《古文虚词》

五、何时使用文言文

  • 文言文和白话文分野并不明显。(见张中行《文言与白话》)
  • 文言文宜用在比较庄严正式的场合。这是白话文代替不了的。
  • 文白相间,也是行文特色。
  • 日语也有文言文的困惑。即:书写与口语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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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家的冬枣》第四季

Friday, October 3rd,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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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舅家的冬枣第四季开始上市了,在2014年沾化县冬枣评比大会上,我舅舅家种植的冬枣获得一等奖。现已全面上市,推荐:升级版短枝冬枣(口感更脆、更甜、也是刚刚喜获金奖的品种)每箱98元/5斤,欢迎大家去白板报网店(whiteboard.taobao.com)选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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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想国》的译本看什么是好翻译

Friday, September 12th, 2014

前一段时间读了《理想国》,顺便想到了翻译的文笔问题。

《理想国》的中文译本有好几种,有吴献书用浅显的文言文翻译的民国版本,还有郭斌和、张竹明用白话文翻译的商务版。经过多次对比和尝试,我还是读完了郭张的译本,而放弃了「民国范」。原因是,西方哲学书本来就不好懂,再读文言译本,需要在头脑中绕好几个弯。我读《理想国》是为了获取柏拉图的思想,不是为了学习文绉绉的说法方式,既然五四先贤们已经发明了白话文这个轮子,我没必要再坐文言文这种狗拉爬犁。郭斌和其译文的序言种也说道:「此书原有吴献书译本,销行已久,素为学人称道,但语近三奥,不为青年读者所喜爱」。这已经是很客气的评价了。

建国后,直接从古希腊问翻译了《柏拉图对话录》的王太庆,把吴献书的这种翻译称之为「旧时报纸式的文言文」,并说「那是一种退化了的文言文,既不精确,又无文采,读时非常吃力,把握不稳,印象非常肤浅。」

试撷取《理想国》最后一段,体会一下文言翻译与白话翻译的区别。

先看郭斌和、张竹明的白话文译文:

「格劳孔啊,这个故事就这样被保存了下来,没有亡佚。如果我们相信它,它就能帮助我们,我们就能安全地度过勒塞之河,而不在这个世上玷污了我们的灵魂。不管怎么说,愿大家相信我如下的忠言。『灵魂是不死的,它能忍受一切恶和善。』让我们永远坚持走向上的路,追求正义和智慧。这样我们才可以得到我们自己和神的爱,无论是今世活在这里,还是在我们死后(向竞赛胜利者领取奖品那样)得到报酬的时候。我们也才可以诸事顺遂,无论今世在这里,还是将来在我们刚才所描述的那一千年的旅程中。」

王太庆的另一白话文译本则是:

「葛劳贡啊,这段神话就这样保存下来,没有失传。我们如果相信它,它会帮助我们拯救自己,我们就会平平安安地渡过离惕河,灵魂不受污染。你如果信任我,那就听我的忠告,相信灵魂是不会死的,能够经受各种坏事和各种好事。我们要一贯坚持走向上的道路,在智慧的指引下千方百计地追求公正。这样我们就得到我们自己的喜爱,也得到列位神灵的喜爱,不但在度过今生的时候,而且在为此得奖的时候,全部如此,就像各项竞技的胜利者转着圈子接受奖赏似的;无论在今生,还是在上述的千年旅途中,我们都会享福的。」

再看吴献书的文言译本:

「此故事流传至今而未亡,使吾侪果能信其言而服从之,则吾侪亦可以流传而不灭。吾侪可以稳渡『忘记』河,而性灵不为所污。故吾意吾侪当谨依天道而行,以公道与善德为标准。当知性灵为永久不灭的,而有忍受诸善与诸恶之能力的。盖惟如是。吾侪可于处今世之时,可于来世如得胜者受奖之时,均为神人所共爱。惟如是吾侪于现在,于顷所述之将来之一千年,均能有安乐之生活也。」

读吴的译文是不是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觉?其实,吴毕竟是民国学人,译笔还算雅驯,只是文言文与我们的时代相隔太久,不能一眼看懂罢了。

近代以降的翻译经历了从文言文到白话文再到现代汉语三个阶段。最早无论是外国传教士麦都思翻译《圣经》,还是严复翻译《天演论》,用的都是文言。文言化的翻译,根据难易程度又细分为「深文理」和「浅文理」。后来随着白话文(当时还叫「官话」)取代文言文成为大势所趋,1890年圣经公会在上海召开宣教士大会,决定推行合一译本,成立三个委员会,分別负责《文理和合译本》、《浅文理和合译本》、《官话和合译本》,后来最后一种流传下来,就是今天华人基督教会普遍仍在使用的《和合本》。《官话和合译本》反过来又对白话文运动起到了推动作用,一些语词进入主流汉语中,例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被鲁迅先生写进了遗嘱(鲁迅遗书第七条「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

谁也不否认,古汉语是一门优美简洁、充满诗意的语言,尤其是在方言众多的中国,起到了传承和交流文化的作用。但是这种语言也有很大的缺点:粗砺、模糊、缺少公认的定义、带不动复杂的句子成分。关起国门来在自己家里玩玩四书五经还没什么问题,但一旦与异质的语言相遇,问题就来了。尤其遇到分析性强、定义明确、追求精确的印欧语系时,古汉语就显得捉襟见肘了。为了应对西方文明的挑战,汉语必须进行艰难的重生与改造。鉴于古汉语比较笼统,为使汉语表达起来精密而不啰嗦,这就需要一种富有弹性的、能松也能紧的现代汉语。此时白话文终于派上了用场。假如不用白话文,哲学和科学典籍的翻译只能依稀仿佛,无法做到精确,顶多能做到严复那样的「达旨」已经很不错了。当然,当时的官话以及旧小说里的白话文是不能直接拿来用的,需要引进词汇,引进语法,树立规范,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造。这一改造过程经历了两个阶段,一是五四时期到1949,二是1949到当代。

现在很多人对台湾的翻译称赞有加,认为他们继承了中文的正脉。还有一种观点则与之相反,王太庆说,大陆在1949以后,中国组织了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这个机构虽然以翻译马列主义经典著作为对象,不翻译其他典籍,却以译品的质量和数量成为这一时期哲学翻译的样板,为译者们不得不考虑和借鉴。翻译马列著作,对中国社会来说,是祸是福暂且不论,对于现代汉语来说,则提供了意外的养分。我们拿出五四前后、1949前后,还有今天的译本一比,就可以看出差别之所在。就拿《共产党宣言》来说,比较最早的1920年陈望道译本、1938年成仿吾译本、1943年博古译本,以及中央编译局1958、1964、1972、1995、2010出版的五个译本,就会看出这其中的变化。

在王太庆这些大陆的翻译家看来,港台现在的翻译感觉译文陈旧,王太庆说:「主要是由于那些地方缺少了解放后的改造。」他还说:「即使在今天,还有人总是发思古之幽情,在文章里夹点不通的假古文,一味博雅,拿来吓唬小青年。」

但是我的好友和菜头并不这样认为。在《典雅派翻译》这篇博文中,他说:「前天晚上和王佩在电话上聊了一个多小时,其中就谈到了『优美的中文』问题。王佩说:『我现在发现译本里的中文真不错,而且,如果你发现特别优美漂亮的中文,一准是直接引进的台湾译本。』我非常同意他的话。床头一直放着一本《西方政治政治思想史》,这本书我很喜欢,在内容之外译文也非常棒。」

试摘抄一段彭淮栋翻译的《西方政治思想史》

「荷马史诗里,神的阶层反应于人的阶层之中。每个人、亲族、英雄或平凡的展示,都有其守护神看顾。奥林帕斯山上有名字的神并不是神的全部,但他们居此圣山,目光辽远,能俯察重要人物的事物,无论这些人在何处,在家里,或在特洛伊。人人有个他成为家的地方,他碰到麻烦的时候到此拜其一方之神,顺利之后还愿。地方神祉居住树林、主持一口汩汩流泉,或保佑田地肥沃丰收。对远戍特洛伊的那些无名战士,家乡之神必有天遥地远之感。无名战士可以乞灵于俯察一切的大神,但奥林帕斯众神正如凡尘之君,日常受到许许多多奏请,不胜其烦,而且就像凡尘人君,习惯偏听权要巨室。既然如此,战士淹留特洛伊城数十年,纵有不满,也只是偶尔嗫嚅几声,其故安在?」

最后一句,译出了边塞诗的味道。

在人民大学教授拉丁文的雷立柏认为:「现代汉语则是一种具有明确定义的语言,是一种很有效的媒介。它能传达技术知识,也能探讨最深邃的哲学思想。这种情况是漫长翻译工作的结晶。」这种翻译的探索仍在继续,我们不能否认民国翻译和港台翻译对汉语韵味的保留,也不能否认大陆翻译对于改造白话文的贡献。如果两者能够结合起来就好了,可是要收的庄稼多,做工的农夫少,这个工作由谁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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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来临

Friday, September 5th, 2014

九月,事情悄悄地在起变化。

我的朋友刘淼,辞去了上海市实权部门公务员的职位,到一家网络创业公司——简书担任运行主编,从此来到江湖。他履新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北京出差。出差?对于他这样级别和岗位的公务员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重要好事,他之前最远的出差不过是把文件从浦西送到浦东。如今他可以在北京最好的季节造访这个城市。当奥体公园第一缕尘风和什刹海最后一声琵琶撞到他的额头,他理解了两个珍贵无比的汉字叫“自由”。

九月是告别的季节。我所参与创办的《新西湖》杂志,出版了可能是最后一期。这一期刊登了刘淼的《辞去公务员》和《迈向质朴生活》,还有王小街的《沙县小诸葛,后会无期》。“小诸葛”是在杭州胭脂巷开沙县小吃的小老板的绰号,他平常喜欢读报上网,见到记者就跟他们议论新闻和时事。我们讨论过的话题包括且不限于:杭州房价,经济宏观调控,报业集团之间的竞争,城市下水道问题……但他从不谈政治,口不臧否人物。有一年,我发奇想,邀请他到网站做一个视频播报节目,他像拒绝邪教和传销一样拒绝了我。我才知道,他第一不想出名,第二也没有跟大众交流的欲望。他跟记者们聊经济聊房产的目的,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果然,在他开办沙县小吃店几年后,他在福州买了房。有大半年的时间,他不在店里,那是他回福州装修去了。当在杭州打拼的第六个年头来临,他决定把店盘掉,回福州。消息传来,曾经被他小吃店喂过并与他交流过经济新闻的记者们,纷纷带着惋惜的神情与他告别。但是大家不知道,这个城市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他为奴六载(说为奴一点也不为过,他六年来只有两次离开小店半径1公里的区域),现在是回归故里享受自己劳动成果的时候了。

别的朋友生活也发生了变化。老高,已经从工作的报社内退,也退出了与人合伙的餐馆,回到小镇,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只有锻炼不曾放弃,每天在跑步机上,重新奔腾在青春的大路上。

秋天降临,我们每个人都在迎接属于自己的九月,属于自己的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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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on the hard shoulder: Simon Beaufoy’s inspiration for Slumdog Millionaire | Film | The Guardian

Monday, August 4th, 2014

Life on the hard shoulder: Simon Beaufoy's inspiration for Slumdog Millionaire | Film | The Guardian.

The essence of this article.

There was no single, unwavering arrow of narrative to take an audience all the way through apart from the game show. And somehow, a game show just wasn’t enough for me.

I just can’t get excited about money as a motivation in a film. It leaves me cold. My heart does not sing if the final shot of the film is a slum kid snapping on a Rolex, getting in his Porsche and driving off into the sunset. In fact, my heart sinks. So, how to make a rags to riches story that doesn’t revolve around money? There was only one way to find out: go to Mumbai.

This film just has to be a love story.

Whereas screenwriters are always being told “write about what you know”, documentary makers prefer to dig, investigate, deliberately court exactly what they don’t know. For me, it is the best way to work. Where’s the fun in writing about what you know, when you can instead dive headlong into the new, the exotic, the utterly unknown?

The structure of the book defeats me for weeks as I try to transform it into a script. The story constantly moves backwards and forwards in time. Three different timeframes: Jamal’s recent past on the game show, Jamal’s distant past and Jamal’s present as he recounts the story of his life to the police inspector after his arrest. This jigsaw leaves me puzzled for weeks. I set myself the task to avoid any sense of flashbacks. No “10 years earlier” captions, no sepia tones. The past must be as real and as urgent as the present. All the time, I have director Danny Boyle’s laconic advice hanging over me. “It’s got to be Romeo and Juliet, otherwise, what’s the po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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