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电脑,
它是件艺术品。
当我说小欠同学是本世纪对我影响最大的人的时候,我是严肃的。当他看到我的这个博客如此简陋,他满是老茧的大手颤抖了,想到这么困难的群众还住这么破的精神家园,他不但饭吃不下,妞也泡不下。
他向我介绍了disqus,这个万能留言系统,虽然我还没有体会到它的精妙,但是还是依葫芦画瓢做了。如果没有这些每天都尝试新鲜事物的年轻朋友,我一定会加速老去。
经过一番装修,现在tumblr换了一副面孔,比先前好多了。
Tumblr好在哪里?我现在只体会到三点:
轻便灵活,没有正式博客的负担,用起来仿佛又回到了2004年写博客的状态。
跟wordpress完全不同的信息架构,wp要求有完整的构思,tumblr只鼓励你写,不成文,没关系可以贴多媒体,甚至一段聊天记录都可以贴上来充数。
我喜欢Markdown这种简单但新鲜的语言,一边写内容,一边想着形式,这才值得玩味。
好玩的东西已越来越少,让Tumblr伴随我,度过这残秋。
同学高校都很贱
不接触国外的学术圈,不知道“关系”这个词有多么热。据我有限的所知,大凡研究中国管理的学者,最后都要提到guanxi,英文里现成的词connection,
relationship都无法充分表达这个汉语词微妙的含义,所以国外学者只好引进这个中文外来词。对于“关系”的运作机理,西方文献有很多研究,感觉都是隔靴搔痒,并不通透。什么角色认同、社会资本、心理合同这类大词,把关系这个概念说得玄而又玄,反倒找不到门径了。
其实要想了解关系的发生和运作,只需要看身边的例子即可,同学会就是最鲜活、最典型的例子。
同学关系,在中国有着特殊的意义。盖因中国人习惯用“自家人/外人”的两分法来对待人际关系,正如费孝通所说:“‘自家人’可以包括任何要拉入自己的圈子、表示亲热的
人物。自家人的范围是因时因地可伸缩的,大到数不清,
真是天下可以是一家。“而无论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圈子怎样拉伸,同学关系都处于靠近圆心的位置。杜甫诗中说:“同学少年多不贱,五陵衣马自轻肥。”同学这个词语自古与少年和团契联系在一起。由于人在年轻的时候,世界观还较为纯然,与他人的交往全凭志趣,几无功利上的考量,所以同学少年就成为最长久的朋友。中国社科院杨宜音博士做过一个调查,受访者关系维系最长久的,除了血亲之外,就是同学了。小学同学的交往可达40年,中学同窗的亲密关系可以维持30年,大学同学也保持联系20多年以上,这是同事关系、同乡关系所不能比拟的。
正因为同学是一个温馨、非功利的词语,同学关系是一种持久、超稳定的关系,在中国才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有一批人通过参加高校举办的各种MBA班、EMBA班、总裁班、国学班的,与跟自己不同领域、不同背景的人,建立了一种短期的“同学关系”。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那就是通过认识自己所需要的人,实现社会资本的无缝对接。名义上是“充充电”,实际上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电,只需要遇到合适的对象,就立即迸发出电光火石来。各大高校,也乐得一边数钱,一边为这些“同学中年都不贱”提供长袖善舞的戏台。到网上看看,就会发现,那些名牌大学总裁班的同学会,搞得比正牌毕业生的还要正规,从会长到理事到联络员,组织比工商联还细密,从座谈k歌到喝豆汁比赛,活动比老干部还频繁。而且,他们无论是网站还是会场,都会把“北大”“清华”“浙大”等高校的金字招牌放到最显眼的位置,这种发自内心的身份认同感,让正牌学子们都抱愧含羞。
我认识一位企业家,在浙江丽水一个镇开工厂,自从自费上了浙大的总裁班之后,他那张初中毕业文凭分明熠熠闪烁着211大学的光辉。在班上,他认识了杭州一家国有事业单位的老大,两人一拍即合,从此业务上了个新台阶,财源滚滚自不待言。高校收他们每人3-4万元的学费,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一样,殊不知别人借助这个平台做一票业务,纯利润就是学费的十几倍。
现在,正经的同学聚会越来越难搞,因为总有一些人,为生活所累,不能出席,或者混得不太好,不能出席。渐渐地,同学的关系也就淡了,不过再淡也毕竟是一起度过青春时光的伙伴,那是一种真正的“自家人”。而天天觥筹交错的临时同学会的成员们,一面乐此不疲地把“同学”当成煤矿勘探和开采,一面目光又投向下一个“班”。
培根说,知识就是力量。奥威尔说:无知即力量。在中国,他俩说得都不对,打着知识幌子的关系才是力量。
今天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南方周末》刊登了朱镕基的文章,但是报纸在上摊零售的时候,朱镕基的版面被悄悄撤走了。
这件事,侵犯了读者的消费者权益,花3元钱买到的是不完整的报纸。
朱镕基当年豪言壮语,要把99口棺材给贪官,一口棺材留给自己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其实应该多留一个棺材给将来查禁他文章的人。
18大之前,神仙打架,咱们小百姓怎能看穿。
还是回归到日常生活,回归到科技带来的小烦恼和小喜悦中去吧。
国家的路线图越来越模糊,自己的方向感却越来越明晰了。
自由,最本质的东西是个人的自由,其余都是在此基础上的追求。
收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发来的短信,看了挺受鼓舞和感动的。
「看了你写的乡村故事,很生动也很心酸。但那就是日常生活,就是让人不忍忘记的原因。很 奇怪,我虽没在农村生活一天,但你讲的,我一听就明白,而且都是画面。看起来你最近保持着 静、淡、雅的状态。不错。」
这让我想起另外不太相干的一件事,在ps3上打实况足球,我遇到的一个问题就是手指死命用力,握得手都疼了。直到有一天,一个高人指点我说,成为实况高手的秘诀就是四个字:不要用力。保持手指的柔软,保持机敏与灵活。
写字也是这样,越是想努力写出好作品,大作品,越是力不从心,都是因为太用力,内心僵硬,就发挥不出来了。
想想,生活也是这样,育儿也是这样,治国也是这样,都不能使拙劲,要用巧劲。京剧里说,千斤对白四两唱,真正最精华的部分,恰恰是极轻巧的。
我希望自己能够在写作中找到柔软轻灵的那一刻,并且保持下去。
已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双手紧紧握,名怕叫不对。尴尬报家门,双目放光辉,好比考古队,发掘马王堆。拂去尘与土,面目未全非,寒暄复欢笑,不觉天已黑。
接到高中同学毕业20周年聚会的通知,我坐了两小时的飞机、三小时的大巴,赶回家乡,参加这次难得的盛会。据说,有两种人不喜欢参加同学会,混得特别好的和混得特别差的,而我混得不好不坏,正好没有压力,用家乡的谚语讲:“不骑马,不骑牛,骑个毛驴坐中游。”
我们班这次同学会准备已久,其中有两个人出力最大。一个是在家乡当律师的刘同学,一直忙里忙外地张罗,一个是在上海开厂的牟同学,他负责为本次聚会的住宿和酒宴埋单。但为了给同学们留一些面子,他并没有把全部费用一起结掉。我们每人象征性地交了100元,算是印刷纪念册的费用。
同学会最尴尬的一刻是有同学驾到,直呼我的名字,我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叫什么。只好握住对方的手,一边含混地寒暄着,一边在大脑里拼命搜索已经受损的数据库,然而却是徒劳的。直到另外一个同学斜次里杀出,握住他的手喊“殷树滨”,我才如释重负,在一旁帮腔说:“树滨啊树滨,想不到这么多年,你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我承认,看到班上女同学的那一刻,有一点惊悚,想必她们看我也如是。岁月,像一个后现代的艺术家,极尽各种夸张和变形的手段,把风度翩翩变成了大腹便便,把顶花带刺变成了护花红泥。班花没有来,自从毕业那年,全班第一名的男生追她不得而退学之后,她就变得愈发沉默,毕业后切断了跟所有同学的联系。而关于那个退学的男生的最新消息,还是十几年以前的:他退学后,精神不稳定,挥着锄头追他的父亲……
怡然敬老师,老师连声叹。早知你光棍,不禁你早恋。政治张老师,教我马克思。举身边事例,讲物质意识。“农村男同学,你爹在种地,你却传纸条,姑娘家城里,经济无基础,上层建个屁。只有考上学,才有出头日。”
尽管老师们都接到了邀请,但最终到场的只有三位,教数学的杨老师、教物理的张老师和教化学的王老师。最遗憾的是教政治的张老师没有到场,他的故事最多,除了我这首打油诗提到的这件事之外,他还有一件趣事。20多年前,由于教师地位不高,加上他其貌不扬,在县城里难以找到女朋友。学生中流传着一个关于他的段子。他出差到北京,回到学校里跟人讲:“北京的女的围着我转。”大家都很纳闷,在小县城,女的都看不上他,怎么到了北京就走了桃花运。后来才知道,他在北京理了个发,那理发师是女的……
一晃二十年,先生头已白,一生种桃李,半世站讲台。今日见学生,未语泪已倾,命运实多舛,浮生浪涛惊。“谢谢同学们,不忘师生情,给我们勇气,惊涛对残生。”
张老师是我的班主任,他年轻时,成绩优异,只因高考的时候,他的班主任在毕业鉴定上的一句评语,决定了他的终生--“该生不可录用”。我高一的时候,他似乎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对我要求最严,期许最多,他曾私下给我四个字的评价“恃才傲物”,我当成褒义词,默默地高兴了一个青春期。
杨老师同样命运多舛,他年轻时曾穷得吃不上饭,好不容易,从校长的位子退休,女儿车祸丧生,他形销骨立,须发皆白。站在话筒前,他的语调平静:
“20年过去了,同学们有的当了大官,有的发了大财。现在20年后再聚首,还忘不了我们,我谢谢大家了。”说罢,他弯下了腰,鞠了一躬。
全场寂静无声。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醉意朦胧之中,我听到了哭泣。
收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发来的短信,看了挺受鼓舞和感动的。
「看了你写的乡村故事,很生动也很心酸。但那就是日常生活,就是让人不忍忘记的原因。很
奇怪,我虽没在农村生活一天,但你讲的,我一听就明白,而且都是画面。看起来你最近保持着
静、淡、雅的状态。不错。」
这让我想起另外不太相干的一件事,在ps3上打实况足球,我遇到的一个问题就是手指死命用力,握得手都疼了。直到有一天,一个高人指点我说,成为实况高手的秘诀就是四个字:不要用力。保持手指的柔软,保持机敏与灵活。
写字也是这样,越是想努力写出好作品,大作品,越是力不从心,都是因为太用力,内心僵硬,就发挥不出来了。
想想,生活也是这样,育儿也是这样,治国也是这样,都不能使拙劲,要用巧劲。京剧里说,千斤对白四两唱,真正最精华的部分,恰恰是极轻巧的。
我希望自己能够在写作中找到柔软轻灵的那一刻,并且保持下去。